我看了两个工厂，感觉有两个问题，你们不是开城市工作会议吗？希望同志们在城市工作会议上讨论讨论，解决这些问题。提的意见是一时想出来的，这些意见向同志们研究一下看，看这些意见是否可行？
我看了两个工厂，一个是纺织机械厂，一个是国棉三厂，工人要求解决宿舍问题。同志们想一想工人宿舍问题，我在峰二煤矿也看了一下工人宿舍，所有宿舍问题，不是工人集体宿舍问题，是工人家属宿舍问题，工人集体宿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纺织机械厂宿舍没有住满，本来住18人的住12人，本来说住8人的住6人，本来说住6人的住4人，所以集体宿舍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所谓宿舍不够，就是家属不够。因此这里直接联系到一个问题，就是工人接家属问题，就是把乡下人接进城来的问题。你们最近不是要开城市工作会议吗？不是要讨论房屋问题吗？房屋问题不是宿舍问题吗？宿舍不是工人干部问题吗？城市工作主要是房子问题，城市里面的房子问题，和农村里面的土地问题差不多，当然不能比，我们重视城市房子问题，应和重视农村土地问题一样。
我们可以从历史上看一看，中国有几千年，一直到解放前，什么人在城市做事，做工，当教员，当店员，做官即所谓当干部。在北洋军阀时代，在国民党时代，我们所知道的有多少工人能够把家属接进城来住的、政治机关工作人员，就是做官的，或者大官小官有多少把家属接到城里来住的，教员有多少人把家属接到城里来住的，店员有多少人把家属接到城里来住的，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很少。当中学教员把家属接进城来住的也是少数的。大部分乡里教员放假回来到家里去，几乎所有店员是不能把家属接近城来住的，都是顾不了家。做官的县太爷可以贪污，可以带老婆，科长，科员就不行了，至于省府科长，科员也接不起家属，只接住一个月两个月逛逛。工人把一家子接到城里来住的就更少了。军队军官过去有多少把家属接进城来住的？还是很少的。如果不是做投机买卖，不剥削不贪污，光靠薪水收入，是养不起家的。我们是靠吃薪水的，是不贪污的。
纺织机械厂有4000工人，建立大片宿舍，有600家带家属的，还有3000几百家没有宿舍的，要求盖家属宿舍。国棉三厂6300工人，现有家属宿舍1800间，还有4000多人没有家属宿舍。统统把家属接来，要盖多少房子？要投多少资？
为什么过去的科长，科员和教员接不起家属，我们一个普通工人，干部，教员，军官还要接家属呢？这是什么问题？我在工人宿舍问了一下，国家盖的房子工人不交房租，国家的投资不单单不能收回，而且每年维护管理费都不够，国家还要贴。三厂去年贴了9万元，纺织机械厂也一样。所以宿舍盖得越多，成本贴得越多，今年要贴，明年也要贴，不但不能收回国家的投资，而且要补贴，这样搞下去搞不下去？这样搞下去成不成？能不能搞下去？假若工人要结婚，所有机关工作人员也要结婚，所有教员也要结婚，所有的店员也要结婚，我看你们郑州市要盖多少房子？所有的人所有的宿舍都解决，工厂就不要办了。全国职工大约有二千一二百万，这些人都要把家属接来，要盖房子，而且要贴水电费，如果这样下去，家属来了要替家属找工作，找职业，还有家属补助，小孩上学，公费医疗，一系列的问题都来了，盖宿舍就够你盖的了，贴宿舍就够你贴的了。统统这样搞，二、三个五年计划不要搞了。这个要求，无论如何是达不到的，是做不了的，我要纺织机械厂厂长算一个帐，假如你把宿舍都盖起来，要投多少资，贴多少钱，盖那么多宿舍等于盖一个工厂。
是不是家属房子收费太低了，国家给你盖好宿舍，至少不贴本，要收回成本，房子要折旧的，你们算算帐，成本不收回，房子不折旧、等你把房子用烂了怎么办？单身宿舍不收也可以，一间住7、8个人，可以贴得起，但是一个工人家属占十几平房米，一个教员占十几平房米，那是搞不起的。
宿舍的房子收税太便宜，国家还要贴，因此家属来了不出钱住房子，有很多优待。过去县政府的科长，科员和教员，店员养不起家，为什么我们一个普通工人都能养起家呢？不是自己养的，是国家替他们养的，算一算帐和历史上比较起来，我们接家属的多得很，不比旧政府少，比旧政府多。要想把所有的工人，机关工作人员家属都解决不可能，办不到。你们开城市工作会议研究一下这个问题，调查几个典型，三厂房子已经很多，还要盖宿舍。过去养不起，现在接进城来养得起，为什么？就是国家替他养的。
如果把工人宿舍房租一加，厂长你不加，弄得厂长和干部不敢和工人讲话了，工人理直气壮的要房子，干部也觉得自己没有理，原因是自己享受多了，工厂干部顶到你们市政府省政府。要增加工人宿舍房租，就要增厂长，增加市政府的，增加省政府的，增加中央的。这是自下而上的一系列问题。
我们是打游击打惯了，房子不收房租，收房租也收得很好。
我们干部有一千六七百万人，除了区乡干部还有100万人，都要求盖房子是不行的。
机关工作人员要求盖房子，工人要求盖宿舍？你说他要求错了？因此，这个问题是引起整个工人阶段的问题，引起整个城市人民的问题。提出加工人宿舍的房租，我们干部房租要先加，一切优待取消，如果加起来这些干部就养不起家属了。那些人（一般科员，工人，店员）是养不起的。比旧政府稍微进步一点是可以的，旧政府人员养家属不贪污是不行的。过去大学教授是可以养起的，中学教员大部分也养不起。你们要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既然全部满足不可能，一部满足有困难，因此就来个不满足，或者是水平降下去。我在三厂跟他们说把问题提出来让工人讨论，要不要第二个五年计划？要不要建设？你们把这个问题讨论一下，从历史情况来研究。如果都要求盖宿舍、政府要投多少资，国家每年要贴多少钱，因此就吃掉多少工厂，郑州市要吃掉多少工厂，算个帐给他，这是一个思想工作，房子问题是思想工作的一个实际工具。
家属还是慢慢接来，住单身宿舍多住几年么？至少住到第三个五年计划，把第三个五年计划熬过去么，来城市住几天送回去可以。咬紧牙关渡过第三个五年计划去。
你们开城市工作会议，要把房租问题讨论一下，当然开始也不一定提出房租问题，可以先讨论房子问题。
你们干部住房子不出钱，为什么工人不能要，教员不能要，店员不能要，所以不加起来要闹，盖房子更闹，因此只有不盖，这是一个闹事问题。
过去我有一个同学，他在新疆住了30年，一直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带家属去，他是为了个人发财到新疆去的，我们是为了搞建设，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共产党还抵不了他们吗？我们所知道的一个中学教员在北京教书，他的家属只来过一次，放假回湖南去住2个月，70岁了，一生如此的。
国棉三厂厂长提出，纱厂区几万工人没有服务业，没有电影院，没有澡堂，没有商店，市政府不抽房产税，工厂不收房租，我问你市政建设钱从那里来？修马路，盖商店就从那里来？当然大的市政建设国家要投资的，普通市政建设更由自己出钱吗，他们要求我说你们自己搞。当厂长说不行，厂里没有钱，厂长没有基金，即有纺织工业部这不准动，总之一切都推到纺织部身上。我说这里不盖房子，商店你们自己盖，他们说没有钱。在城市你们说没有钱，那里有钱呢？每个工人捐一个工钱，几乎义务工就可以盖一所电影院，电影院盖起来可以买票，还可以赚钱么？商店盖起来可以出货给商业部来赚么？开理发馆也可以赚么？开澡堂也可以赚钱么？他们的目标就是要中央政府投资。福利事业对工人有利对工厂有利，对国家有利，对市政府也有利。城市建设服务业总是要城市人民出钱的，除了大规模的新的城市建设国家投资外，盖个理发馆电影院，市里都可以自己搞。只有这样才能把城市建设搞好。要从国库拿款，全国几百个城市，那怎么能列上计划呢？这个问题请你们研究，纱厂没有钱，那里有钱呢？服务业要通过工厂盖，不盖就没有。市政府也可以在那里盖一点，但是一定要赚钱。盖了服务业，结果赔本，那怎么行？可以叫工人开代表大会讨论，工人自己出钱盖房子盖商店。纺织区一切服务业盖好了还可以赚钱的。不向中央政府要钱把一切事情办好。这是纱厂区。建设刚开始，没有走上规道，象洛阳那些地方是不行的，提出问题要研究，研究以后搞出材料，是可以说服的。如果工人不募捐，我就抽税，盖电影院，盖商店，修马路。工人宿舍收税，厂房也可以收税，我是地方政府，你在我这个城市，我收地方税么！收房产税么？你们叫工人讨论两条，一条工人募捐，募主定募捐也可以，但是要收税。这样的大厂，把工人需要的事业都叫中央投资拨款，这是不合理的，应该从工厂工人中把服务业建立起来，而且这是为了他们自己，不是为了别人，工人是会赞成的，到城市里看电影坐车要花钱，理发坐车要花钱，工人会算这个帐的。
中学里党员当校长，副校长，有些文化水平太低了，不敢和教员学生谈话，校长下去，就是共产党，一行不行，学校要加强派干部，要当中学校长，至少要相当于初中，高中毕业的水平。这个问题也要定一个标准，定一个条件。因为教员他是教书的就是讲文化的。你说打仗没有用，你说土地改革没有用，他就是那里搞文化的，搞军队的会打仗，搞土地改革的有土地改革的经验，搞学校的人也要有文化。当校长副校长要有相当水平，当校长不敢和学生谈话，不是笑话吗？
最近一个时期，人民内部有很多问题，天天闹事，农民有闹社的，工人有罢工的，学生有罢课的，游行示威的，开会的，请愿的，各地都有。而且今年许多学生不能升学，小学毕业不能升初中，初中毕业不能升高中，高中毕业不能升大学，中等技术毕业了，不能分配工作，工厂人多了要停止生产，轮训减少工资收入工资发75%，不做工，工人工资更要减少。此外还有一些问题，如工人宿舍问题，电影院问题，都是可以闹事的。
闹事的原因，就是现在我们国内的矛盾，主要的不是敌我矛盾，敌人消灭得差不多了，资产阶级公私合营了，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反革命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们闹不了大事了，但我们人民内部有很多事情发生，旧的矛盾已经基本上解决了，新的矛盾即人民内部的矛盾突出的表现出来了。一方面人民闹事罢工，游行示威，请愿；另一方面，我们领导机关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只是新的问题，新的矛盾。对这些问题，我们同志没有警惕，脑子里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群众一闹事，罢工，罢课，游行示威，请愿，向着我们的厂长、领导机关，政府机关，反对我们，我们很多同志感到奇怪，认为我们过去是领导工人罢工的革命的。
现在你们又来反对我们我不好接受。不了解为什么这样，因为缺乏办法对付，既没有方针也没有办法，因而常常处理错误，一处理错误，闹得更厉害，没有正确的方针，没有正确的办法，不能解决人民内部闹事问题，而且会越闹越大，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是新问题，大家很有必要考虑这个问题，研究这个问题，总结人民闹事的经验，如何对付，如何处理，使得人民不闹事，闹起事来，如何解决得好。
以后我们国内的政治形势是什么呢？主要是敌人消灭得差不多了，人民内部矛盾突出起来了，这是国内政治形势的一个基本特点，农民对社长不满，说合作社这样不好，那样不好，那样不好，斗我们乡干部，工人斗厂长，意见提不完，学校也是这样，意见提不完。首先，提什么问题呢？没有一个人提反对地主，反对帝国主义，提的都是厂长不好，政府不好，合作社不好，就是我们领导机关有官僚主义。大部分群众要求是不妥当的，过高的，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主要表现领导机关和人民的矛盾，更确切的讲是人民和领导机关官僚主义的矛盾，这个矛盾不是一时解决得了的，以后会长期有的，到共产主义也会有的，因为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是永远存在的，人民内部矛盾也是永远存在的，处理得不好，还是要对抗的，要打起来，更严重的闹到波兰，匈牙利那个样子，那里面反革命煽动。但是在我们国家中以反革命的纲领、反革命的口号来反对人民政府，来闹事，来闹事是真正闹不起来的，反革命大部分是站在群众利益上，代表群众的利益代表群众的要求来闹事。什么宿舍问题，家属问题，升学问题，工资问题等等，反革命是会利用这些问题闹事的。因此，我们党和我们的同志，必须学会对付人民闹事的方法，必须很好研究并总结人民闹事的经验，而且，要学会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当然，我们不愿意人民起来闹事，我们不提倡人民闹事，我们的方针是不希望人民起来闹事。
有什么办法使他们不闹呢？毛主席说：首先克服官僚主义，群众的正当要求，你答应了，解决了，就没了官僚主义了。了解群众的情绪，了解群众的要求，了解了群众的一切情况，克服了官僚主义，问题就解决了。闹起来以后，办不到的事，真正向群众讲清楚，不是官僚主义、教条主义的去讲道理，没有官僚主义群众是不会闹事的，昨天我和中学生谈话，就是讲了要下乡的问题，不能升学，不能进工厂，不能当干部，他们也没有人起来反对我，也没有打人，讲得他还有点光点头。要克服官僚主义，主观主义。所谓克服官僚主义，就是对群众不能答复的要求，经过研究，能够说服群众，能够作说服工作。没有官僚主义，就是不答应群众，群众也不会闹事。军区同志提出加房租，如果能真正说服群众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们是官僚主义的说服群众，群众一定会起来罢工。克服了官僚主义群众自然就不会闹事，闹起事来也不要紧，群众是没有道理的，我们站的稳的。
现在很多闹事是我们领导机关有错误，领导机关有官僚主义，新乡116厂官僚主义地处理工人问题，结果工人就起来闹事。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机器制造学校，一个学生跳绳子打了一个太阳灯，学生已经作了检查，学校还出布告记大过一次，结果几个班的学生不同意，请愿说是搞大民主。很多的闹事，常是我们领导机关有错误，领导机关怕损失威信，不承认错误。
闹起来怎么办？让不让闹？准不准闹，现在我们很多同志处理人民闹事是不准闹，闹起来就压，用各种大帽子压，名义上扣大帽子，行政上用压制办法。毛主席说这个方针是不妥当的，要闹就闹，叫他闹够。我们是不提倡闹的，要闹就准闹。群众闹事，在宪法上写了的，准的，宪法保证了的，宪法上写了人民有言论、集会、结社、出版、游行示威自由，没有写罢工自由，罢课自由，但是我们国家没有任何法律禁止罢工。就是说罢工是准许的，不是不准许的。罢工是合法的，不是非法的，没有任何一个法律说罢工是非法的。
毛主席说，如果闹起来就不要草率收兵。没有闹过瘾，问题解决不了。尽他闹，让他闹过瘾，不要草率收兵。闹一下子不让闹了，就收场了，还是要闹的。新乡116厂是草率收兵的，石家庄地质学校也是草率收兵的，人家没有闹够，没有闹过瘾，问题没有解决，所以要让他闹够，不要草率收兵。没有闹够，问题没有解决的，一准闹，二闹够，草率收兵将来还会闹的。所以要让他闹够，让他闹过瘾，罢工让他多罢几次，游行让他多游几次，开会让他多开几次，直到他不愿意开了。我们要研究这个问题，研究清楚，然后拟定办法，教育方针，教育提纲等等。派人说服先说服少数，再说服多数，先说服党团员，然后再说服群众，开大会小会，反复进行说服教育，不能解决问题，群众是不会服的。闹起事来，党团员不去，没有人领导，那样不行。如果闹起事来，要有一段时间，我们也是时间来解决的，草率收兵，解决不了问题。
要克服官僚主义，准闹，让他闹过够，不要草率收兵，如果这样讲和许多同志思想不一样，我们的同志怕闹事，真正闹起来，我们领导机关许多同志很害怕。不仅怕闹事，而且生怕提意见，不准提意见，三个人谈话就派人去听，怕人家寄信，怕人家到北京告状，不准开会，石家庄??60个复员军人开会就不让开，我们的同志想各种方法不叫开成会。群众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还没有到闹的程度，还没有行动么，可是这都是不准的。为什么不准？因为怕没有办法处理。群众贴一张壁报也不行。反革命标语群众是反对的，是得不到群众拥护的，群众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在这个阶段把问题解决了，是闹不起来的。大部分是在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这个时候压，结果就闹事。因此提意见开会不要怕，怕也怕不了，越怕闹得越狠，因为一闹起来你们就怕，他闹的胆子就大么。我们的市长、厂长、县长，你们不愿意下台吗，你们开不了小差吗，只有硬着头皮应付。
让他闹，让他闹够，会不会受损失，是会有损失的，因为一闹事就要停止生产，但小的闹事损失是不会大的，不要怕那一点损失。一闹事打了人，推了你几下，打坏几张台子，打烂几块玻璃都是可能的，这些事情也不要紧。
群众闹起事来不要压，不要架机关枪，不要武装镇压，特别不要开枪。向群众开枪问题就闹大了，开枪打死人是犯法的，是要受审判的。群众可以包围办公室的，占了办公室叫他占，占不了多久的。不要开枪，一开枪打死人，群众闹得更厉害。那是国民党的办法，所以打人也不要怕，打烂台子也不要怕，打人你赶快溜，你从后门跑么。但是杀人、放火不行的，群众也不会同意的。
群众真正闹起来了，共产党员怎么办？青年团员怎么办？可以不可以参加？怎么参加？这个问题很难处理。厂长、工会主席、校长、支部书记是共产党员，有一部分参加，有一部分不参加，群众说你是叛徒，背叛他们，所以共产党员的地位很难处，参加不好，不参加也不好，工会更难处，我的意见是没闹起来以前，要了解群众的意见，对于他们正当的、合理的要求，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要积极替他们提意见，奔走呼号，如果不管，群众闹起来更难办了，罢工也好，打人也好，只要要求是正确的，就要解决。对于群众的经济要求，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是该教育说服新自己的态度？一个是群众要求不合理的，一个即使合理但办不到，那么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应该教育说服群众。说明这个问题提出来是合理的，有些问题提出来虽然合理但提出来也办不到。对于群众的正当要求，提出来厂长不答应，上级不答应，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要向上级作报告，向他们说群众要罢工，这个报告不是威胁，也是威胁，因为群众真要行动么？大体上我们领导机关是这样的：你提出来要求他不答应，你一罢工他就紧张了。群众要求合理的，能够办到的，要答应群众的要求，一部分不合理的，办不到的，要说服群众，教育群众，如果这样做了，厂长对群众合理的要求也不答应，群众要游行示威，要开会，那时候是不是参加，我想共产党员要表示态度，那些要求我是赞成的，那些要求是不赞成的，看群众怎么样。如果不正确的要求也要提，共产党员、工会怎么办？要申明我是不赞成的，但是，你要我办，我还是替你们办。共产党员、工会主席号召群众罢工是不好的，我们不提倡罢工，但是有了这种事情，工会、共产党员还是应该参加，不应该不参加，不参加就要脱离群众。有些共产党员参加，有些不参加，分成两派，结果会形成分裂，工会也是如此。这是经济要求。如果是政治行动，提出反革命口号，搞反革命行动，那是不应该参加的，共产党员也是不应该参加的。要分清敌我界限。经济要求有些是可以答应的，有些是可以不答应的。这个问题请你们研究一下，恐怕还有实际经验来证明，如果那样不行，再研究更好的办法。工会、共产党员不代表群众，不替他们说话是不好的，结果工会完全成为官方工会，脱离群众。
对闹事的领导者，组织者，积极分子是不是要处理，是不是要开除，把群众说服了，把事情平下去了，群众已经不听他的了，孤立他、让他当教员、教育群众。如果他没孤立，还有一部分群众拥护他，那是问题没有解决，如果群众不听他的，不拥护他那是问题已经解决了。问题解决了群众不拥护他们，留到厂里也没有坏处，留到厂里有什么好处呢？可以使我们的领导经常防范官僚主义，也可以教育群众。
对于反革命分子，有两个条件才可以开除，才可以处理，即有确实证据而且是群众要求的。有确实证据，但是群众还拥护他，不要急着处理，还不能抓。
所以我们对于人民闹事不要草率处理，以人民闹事教育我们的干部，教育我们的同志，也教育我们党。我们是没有受过这种教育的，如果经过几次闹事，我们党就会成熟起来。
用什么办法解决群众教育问题呢？将猴子变人，整掉官僚主义，教育干部，教育群众。以前打蒋介石教育了干部和群众。土地改革教育了干部和群众。三反、五反教育了干部和群众。现在没有打的了，土地改革没有了，以后我们后代子女怎样教育他们呢？要利用人民闹事来教育我们的干部，教育群众，教育我们党。所以对一次闹事不要马马虎虎地过去了，要认真处理。我们的干部（包括群众）要取得实际教育。
闹过事的更好，新乡116厂闹事的120人，教育好的是呱呱叫的。新乡市委书记受到很深刻的教育，经过闹事那个厂的官僚主义就会少一些。真正闹过事的处理好了，那个地方的党、干部和群众就会受到教育。所以毛主席说不要草率收兵，要很好地进行教育。
我们没有官僚主义，群众就不闹事或少闹事，而且也闹不起来，就是闹起来也是好事。闹事、罢工，游行示威说明工作有缺点，群众提出过高要求是你教育不够，对工人要求答应的过多了一点，答应了过多了，他就闹，不应该答应的答应了，他就闹，所以凡是要求不合理的，做不到的，怎么样也不答应，罢工、游行示威也不要答应，要求合理的能够办到的，不罢工不游行示威也答应。已经闹起来，要求合理的而且能够办到的也答应。不应该答应的答应了，会闹的更厉害。
如果这样处理就可以少闹事，闹起来也是好事，可以教育我们的同志。可以克服官僚主义，不要片面看问题，一个事情应该看到他的两个方面，闹事是好事，又不是好事。认为闹事只是坏处没有一点好处，这不是辨证的，而是形而上学的，是机械唯物主义。任何一件坏事是有好处的，任何一件好事，也是有坏处的，失败是成功之母，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因此我们要尽量克服官僚主义，使人民少闹事，闹起来也好，我们可以教育群众和干部，克服官僚主义，改进领导，孤立反革命。
小事不准闹，将来一定要闹大事，小事不准闹，你压，压的结果势必来个大爆发，毛主席说：“全国每年要准备80万人闹事，大省5万，中省3万，小省1万。河南是个大省，每年要准备有5万人闹事，一年有80万人闹事，问题解决了，对我们国家有好处，不准80万人闹事，明年不准，后年不准，积几年几百万人闹事，来个大民主，问题就大了。”
关于大民主问题。什么是大民主呢？经济要求不是大民主，政治要求不是大民主，象波兰、匈牙利要推翻政府，改组政府那是大民主，经济要求说是大民主，会不准开，意见不准提，说这是大民主，提宿舍问题，工资问题，这是小民主，不是大民主，小民主和大民主界限要分清。
大多数同志一致意见是不准闹，闹起来以后就草率收兵，因此对闹事问题，有两种路径，两种办法，也可以用这种办法处理，也可以用那种方法处理，但是结果不一样，用这个方法处理，即说服了群众，又教育了干部，用那个办法处理，即不能教育群众，也不能教育干部。结果，还要闹大事，要克服官僚主义。不要怕闹事，不要草率收兵，让他闹过，说你们不服，你们可以闹，这是处理人民内部问题的一条路径，另外一条路径是不准闹，压制，这是斯大林拉科亚·格罗的路径。
苏联象斯大林这样的问题，将来是不是有大闹，那是有危险的，不过不大容易，因为他们有力量。象捷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是会闹的。我们要接受波兰、匈牙利事件的教训。不采取波兰的办法，不采取匈牙利的办法，也不采取斯大林的办法，采取我们自己的办法，免得大乱。大省5万、中省3万、小省1万，全国每年80万，达到这个定额也不是坏事，达不到这个定额也不能说你们没有把工作做好。小的脓包让他们出来好，越闹我们越健康。
鉴于苏联、波兰、匈牙利那种情况，所以我们采取另一种方针，这是我们今后工作中一个根本性的问题。由于我们没有经验，要采取两种办法两种路径，这个方法要做对比，这两种路径是有国际意义的。
鉴于波兰、匈牙利事件的教训，请同志们研究这个问题，这是二个新问题，我们没有考虑完全成熟，只是有一般的总方针，实际问题由你们具体去研究。
来源：北京矿冶学院东方红公社翻印，一九六七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