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真在北京市高等学校党员负责人座谈会上的发言

什么性质的斗争?是政治斗争,不是一个思想方法问题。整风也是阶级斗争,那是内部的问题。右派是戴上了帮助党整风的假面具。读过马克思主义的人都懂得无产阶级专政,右派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反对党的领导。我们的同志还感不到这是阶级斗争、政治斗争。党内团内思想混乱就在这里。如果章伯钧、章乃器、罗隆基这些人胜利了,就没有社会主义了,我们的脑袋就要掉下来了,那里还有什么轮流执政呀,考试呀,实习呀,什么都没有啦,人家要杀我们,我们还跟人家和平共处!

毛主席现在全力搞这件事情,其他事差不多都不管,因为这是中国革命胜利的关键,是剧烈的阶级斗争,政治斗争和思想斗争,只不过不是武装斗争。人家叫嚣我们是党天下、家天下,这个问题已经很明显很透彻了,这是决定性的问题。今天人民日报的按语(文汇报在一个时间内的资产阶级方向)是昨天晚上政治局常委通过的。前两天我讲过,这个斗争是政治化的思想斗争,是不确切的。就是政治斗争嘛!对这一点要有足够的认识,这是前提。人家不是帮助你整风啊,是要你的命啊!当然啦,我们对于这些右派分子还是按照人民内部矛盾来处理。对他们的思想就是要一棍子打死,一棍子打不死,两棍子,两棍子打不死,三棍子。打死思想,不是打死人。不打死就不放手。反动思想一定要打死,把他驳斥得体无完肤。打得他抬不起头来。过去我们批判俞平伯,批判武训传就是把这种思想打死了。

我们许多同志所以扭转不过来,是没有认识它是阶级斗争,问题没有搞清楚,在斗争中就要发生问题。当前的关键问题是阶级斗争。一方面对于正确的意见应该欢迎,对于错误的意见一定要打回去。

现在,对我们的党员的思想状况应该作怎样的估计呢?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是反对三大敌人,经过了很长时间,进行了相当充分的教育,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改造,实际上我们没有来得及进行充分的教育。过去反对帝国主义、反对蒋介石、土地改革的时期,进行了剥削可耻的教育,把地主阶级搞臭了。三反五反斗争的时候,没有进行剥削可耻的教育,只是进行了反对盗窃国家资财的教育。对于剥削就是罪恶没有足够的认识。把资产阶级思想彻底肃清做得不够。社会主义改造,从改变经济基础上来看问题是解决了。但搞公私合营的时候,是张灯结彩的,因为政权在我们手里,可以进行和平改造。正因为政权在我们手里,资产阶级不得不接受改造。但是系统的思想教育很不够。这次运动当中,敌人的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我们有些同志还没有感觉。这次还没有发现一个学校,没有不倒戈的党员,甚至于还有总支委员,支部书记倒戈的。幸亏武装部队、政权、党员骨干在我们手里,否则就会出现匈牙利事件。所以应该看到斗争是残酷的。这次进攻是资产阶级向我们最后的一次决战。向资本主义宣战呢?还是向社会主义宣战?这个问题,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胜负不解决,什么也谈不到。现在不能因为考试、实习而放松政治斗争。放松了政治斗争就是放松了对资产阶级的斗争。要把这一批资本主义思想的学生送去搞工作还不是去搞资本主义,那怎么能行呢?现在有许多右派分子反共反人民,我们的同志还把它当作人民内部矛盾,这是错误的。切不要把过去左、中、右的划分固定化。许多人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时候是左派,在社会主义革命的时候就是右派了。他们反共、反社会主义,干什么呢?他们想复辟。话又要说回来,他们是复辟不了的。在农村当中,地主富农打倒了,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了,国家经济命脉、政权都在我们手里。学校内问题比较大,只要我们多做工作,右派也是要孤立的。复辟是不可能的,但是认识到这是一场剧烈的阶级斗争。

二、我们反攻的时机是早了还是迟了?正是时候,不能再迟啦。党员已被骂得一塌糊涂,抬不起头来,不反击还得了?毒草多了是会毒死人的。不算早,不能再迟了。人们说人民日报的社论发表早了。为什么说早了呢?他们思想上多少有点资产阶级的思想,不感到这是一个阶级斗争,脑子右的人说是早了。群众中间分子,对右派不恨,对党又爱,这种中间态度都是欢迎反批评,但是不赞成这样的做法。所以我们这一棍子打出去,他们就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象是打了他自己。不论老干部、新干部,不以这个标准来看问题,他就会是迷迷糊糊的。

南京有个右派分子,在大放大鸣的时候他就说了,共产党不会给你放几天的,他会收的。这次社论一出来,他就说,我早知道有这一手,就是没有估计到这么快。好,我们就是要他们措手不及,这说明我们反攻正是时候。我们有些同志就比不上他们这些人的嗅觉,就是不如敌人。我们的同志为什么认识上这样糊涂呢?原因就是缺乏锻炼。自己的头脑也有右的思想。

这次反攻是重啦,还是轻啦?我看是不重的,是最轻的。在社会主义基础上讲团结,怎么可以说是重了呢?以后的拳头是会越打越重的。要把右派统统打垮,一个不留。没有这个决心就没有社会主义。他们过去拥护毛主席,拥护共产党,不要相信,没有那么回事。反批评的社论一出来,他们的态度就很清楚了。他们不赞成社论,就是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共产党。要坚决消灭敌人,要从政治上、思想上消灭他们,不是消灭他们人。要有阶级斗争的决心。谈策略,有了决心才能谈策略,三心两意,摇摇摆摆,还没有决心就谈不上策略。当然要说理,不要扣大帽子,不要粗暴。

三、作报告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按:指6月13日6个高等学校负责人的检查报告)因为我们的工作有缺点要改正。唱戏走了板眼要改。我们的缺点被右派抓住了,被猛攻,死不放。我们作检讨就是把辫子剃光,剃得和刘仁同志的头一样,一根毛也抓不住。我们作了报告解除了我们和中间分子的矛盾,可以集中力量反攻右派。只有中间分子和群众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可以放手地向右派反攻。我再说一句,放手地向右派分子反攻有一个条件,就是中间分子跟我们在一起。对右派有多少打多少。打得他无法招架,要彻底干脆全部歼灭!我们报纸的标题要注意两方面:正确的意见要接受,错误的要驳斥。一个是整风,一个是阶级斗争,善意的批评是整风,恶意的批评是阶级斗争。我们是欢迎你来批评,不是要你来反对共产党。我们是欢迎你们来治病,不是要你来杀共产党。

我们要发扬正气、团结中间、揭露右派。对于右派的言论要驳斥、要批判、要暴露。现在基本上已经暴露出来了,不会再暴露很多的了,现在还可以由民主党派内部自己去揭露右派、让右派孤立、团结中间分子。中央负责同志找了很多人谈话,黄炎培、陈叔通等都谈过了。但是对于章乃器、章伯钧、陈铭枢、黄绍雄、曾招伦等政府中的右派分子和陶大镛、费孝通等高等学校中的右派分子是不谈话的。他们屡次写条子要求谈话,我们不理,目的是为了把他们孤立起来,让他们难过。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们会不会缩回去呢?缩不回去的,他们的言论已经上了报了,赖不掉的。他们最后没有办法就要找我们来作检讨。检讨就得老老实实,不讲具体事实的就不行。可是有些同志在阶级斗争面前就不坚决、有些是不够坚决、有些是办法不多。现在就要把右派闪在旁边,放手向他们攻,让他们自己内部揭露,都会揭露出来的。等他们完全孤立了,我们找他们开会,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反共?反共有什么出路没有?反共是没有出路的,还是跟我们走好。毒草是要锄去的,你们要改。现在我们不去找他,现在你要去找他,也会翘尾巴的,以为我们示弱了。前些时候他们不是说过吗,共产党不行了,只有民盟才能够收拾这个局面。我们还要你们来收拾!等你们来收拾社会主义就完蛋了。我们在座的许多人的头就要分家了。这次梁思成表现就很好,就有资格入党。你们清华建筑系十个教授就只有两个好的,梁思成、王×。对孟昭英你(指蒋南翔)就不应该向他道歉,说跟他接触不够。你应该对他说,我跟你接触得太多了,和别人的接触太少了。这样你就跟他对立起来,旗帜抓在你的手里了。孟昭英两个晚上睡不着觉有什么,让他睡不着嘛!他死了我们才好呢。

我们跟右派的思想要划清楚。我估计在座的和部分党员对这个界限还是划的不那么清楚。中间分子的标准是拥护共产党、拥护社会主义的。他们提的意见虽然尖锐,但是善意的。象傅鹰,他就不是右派。我们要以拥护共产党或是反对共产党作为划分界限的标准。要看他们是拥护共产党,还是借整风之名煽动人心,反对共产党。我们划分界限的时候,右派的圈子不要划得太小,右派是部分的(部分有大部分,有小部分,5%也是部分的。)不要说右派是个别的,不要把右派看做是极少数。在报纸上不要用“个别的”、“极少数”这样的字眼,因为实际上右派为数是不少的。但是对外公开点名批判要少。

跟右派要有“墙”、有“沟”。有人说,党员站稳立场就是“墙”、“沟”。没有这个“墙”、“沟”,那还得了?党员如果因为三大主义而造成的“墙”、“沟”,就要去拆、去填。党员站稳了立场,要拆墙就拆墙,要填沟就填沟,跟右派就是要划清界限,就是要把他们孤立起来。没有孤立,没有斗争,就没有团结。有的单位没有右派;有的单位有右派没有揭发出来;有的揭发了出来又没有捉住。这样的一些单位,思想就一定混乱,斗争就一定发动不起来。已经暴露出右派分子的单位,就要捉住这些有代表性的右派分子进行分析、解剖。没有右派分子,或者还没有把右派分子揭露出来的单位,可以分析批判其他单位右派分子的代表人物,展开讨论,提高认识,揭露本单位的右派分子。这样对于本单位的情况一看就清楚了。

要组织工人、农民、街道居民、家庭妇女到处批评、驳斥右派,这样既教育群众,又打击右派。

这个仗再打一个月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是不能摇摆的。实习、放假都可以免掉或延期,不彻底打胜就不罢休,要有这个决心。资本主义、社会主义胜负未决,办什么学校?你这个学校训练出来的人还不都是为资本主义服务的。

来源:《彭真在内部会议上散布的部分修正主义言论汇编》(内部资料,供大批判使用)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革命造反队编印,196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