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分4个部分来讲:
一、我们正处在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中间。
二、我们共产党的干部、国家的干部怎么样来整风,也就是怎样来改造自己。
三、就知识分子改造问题发表些意见。
四、关于右派分子的问题,他们自己怎么改造,我们怎么对待。
近代有两个大的革命。一个是民主革命,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后来还加个官僚资本主义,这个革命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近一点算也有几十年了。从辛亥革命起到土改完成,这是民主革命阶段。一个是社会主义革命。这两个革命有一段是交叉在一起的。因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软弱,具有两面性,不能领导中国民主革命彻底完成,自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民主革命的领导任务就落到了共产党肩上,这个问题在毛泽东同志很多著作中已讲得很清楚了。所以中国的民主革命最后是由无产阶级完成的。1949年我们不仅打倒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同时也没收了官僚资本主义企业,以后又进行了土改,这一段是民主革命。1955年和1956年农业的合作化,手工业的合作化,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公私合营,去年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反右派的斗争以至于中国共产党全党和全国全民的整风运动,这一段是社会主义革命。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表示民主革命胜利了,但是从政权方面讲,我们建立了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政权,如果说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那么1949年政权已经在工人阶级手里,不管当时我们政权的形式怎样,是工人阶级领导的,而不是资产阶级领导的。其次讲资本主义所有制,这个问题又解决了又没有解决,因为那时没有一般地废除私有制,民族资本不但没有被没收,而且受到保护,一直到现在还有定息(虽然北京工商界有80%的人现在已经表示要交出股息,但是政府还不准备接受)。所以1949年时还不能说是社会主义革命。不过当时已有一部分资本主义企业被没收了,那就是官僚资本那部分。官僚资本主义的工业是中国工业的主要部分,占了80%以上。没收了官僚资本,这事情不能说没有社会主义革命意义在里边,所以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革命有一段是交叉的。
社会主义革命,一般地说是从1955年后半年开始的,现在还正在继续。1956年那时改变了生产资料所有制,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了公私合营,广大的个体经济合作化了,变为集体经济。从所有制这方面讲,基本上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但对这个革命我们全国人民在思想上是准备不够的,特别是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富裕中农,以至我们共产党人思想准备也是不够的。当然,讲共产党中央,讲毛主席;那思想准备是够的,党的领导机关的思想准备是相当够的,但就全党讲也是不够的。当然,够不够也是个比较,我们回想:我们的民主革命经过了很多时间,是有充分的准备的。在这几十年中我们这样摸一下,那样摸一下,有世界各国的经验,并且有我们自己的经验,慢慢才有了根据地,有了抗日战争,最后在1949年才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里有很长时期的试验,我们最初的游击队就是现在的解放军的试验,根据地就是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试验,搞社会科学也有试验。现在搞水利也有试验。我们失败过好多次,最后成功了。我们作了很多实验,但我们的实验不是在实验室中进行的,而是在革命的实际斗争中搞的。民主革命时我们思想上、理论上、经验上的准备是比较充分的,所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很短时间就完成了全国的土地改革,没有出多大差错,全国那么多的反革命,蒋介石那么多的军队,很快的解决了,经济上很快的就恢复了。
社会主义革命的准备工作怎么样呢?就比较差。1956年全国工商业资本家敲锣打鼓,全行业公私合营完成了。试问,在这以前,他们是不是想到了这是永久废除资本主义所有制,合营后他们自己也要参加劳动,以后再不能吃剥削饭了,资本家和工人要平等了,生活方式要改变了?很多人没有想过这些。我们看到农业合作化了,觉得工商业者那能落后,这样一下都合营了,这是可喜的事,但思想准备工作不够。讲农业合作化,贫雇农和下中农是有相当准备的,因为很早在苏区我们就有合作化的萌芽——共耕队,土改后有互助组,以后有初级合作社。我们都有了典型经验,同时也有苏联的经验作为参考。我们党内也开了会,在贫雇农和下中农,思想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但在上中农也就是富裕中农,却没有足够准备。他们有轻微的剥削,被剥削的人无非是贫农和下中农,他们比贫农下中农无非毛驴能多驮一斤,镰刀多一把,但思想观点就不一样。那时他们看大家都入社了,感觉有压力。本来我们说迟一迟让他们入社,主席报告中也讲了。但他们等不得了,就随大流入社了,思想没有准备。知识分子的思想准备也是不够的。所以,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革命虽然完成了,但政治思想革命没有完成。接着发生了匈牙利事件,世界帝国主义发动反共高潮。在这样情况下问题就来了。那时我们党正准备整风,问题就在资产阶级右派分子那儿爆发起来了。本来我们要搞的是整风,右派分子却趁机发动了向党猖狂进攻。资产阶级右派他们想:就这样把我们的企业没收了,就这样把生产资料所有制改变了吗?社会主义革命就这样容易的成功了吗?他们不甘心。所以这时右派代表着反社会主义的力量,反社会主义的趋势,发动猖狂进攻,要共产党退出学校、退出工厂,退出这里,退出那里。他们赌博惯了,就说要轮流“坐庄”。当右派进攻时,我们党怎么样?我们先要看一看,因为我们知道一点,还不是那么清楚,有这样一股逆流,我们在以前(去年政协会议时)是知道的,但如不放手让右派把话说出来,就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性质什么问题。右派企图在中国搞匈牙利事件,在中国情况下没搞起来,今后也搞不成气,这是由我们决定的,不是他们不搞,是我们不让他们搞。这形势,我们很多人是看不清的,要不然怎么当时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搞得乌烟瘴气?中国有句老话“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今天讲得刺耳一点,对大家也许有好处。大家想,当时凡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空气就混乱了,似乎真不行了,不仅是党外,而且包括党内。北京34个高等院校同时放,有很多同志就受不了,有些怕了,怕闹匈牙利事件。我说:让他放有什么可怕的,顶多再走个两万五千里。人大、北大、清华都有这样情况。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知识分子中思想准备不够,去年右派进攻时,这条战线由党外一直伸延到党内。右派分子在党内也有,象冯雪峰,几十年的党员还当右派,还有江丰,全国右派有××万,其中×××是党员。右派分子说:社会主义建设漆黑一团糟,要共产党退出这个领导,那个领导,说共产党不能领导这个,不能领导那个。现在地球上有没有一个国家不是共产党领导来建成社会主义的?别的星球我不知道,我们不管,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是一个也没有,半个也没有,万分之一都没有的。所以,右派不要共产党领导,就是不要社会主义,或者想把社会主义推翻。这个斗争性质是什么?是社会主义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我们这个社会不搞社会主义,搞什么呢?五一整风前毛主席曾特别提出:皮都改了毛将焉附,经济基础都换了,你们还不改造,希望大家很好的建设社会主义,不要反共反人民,长期共存下去。但是他们右派就不行,非要进攻。章、罗在通过共同纲领,通过宪法时,都举了手,嘴上讲的也很漂亮,可是去年就背叛了人民,向人民进攻。集中进攻的目标是共产党,这样证明了什么?证明了我们虽然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基本上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可是在思想上政治上的革命没有完成。历史的账总是要还的,所以去年补这末一课,进行了全国规模的政治思想斗争。事过不久,大家可想一想,当时的局势非常混乱,全国的匈牙利事件虽然没有闹起来,但在某个单位、某个学校是有的。所以我说这是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是一个大革命。我们对右派不要看他的性情,看他的待人接物,要从阶级基础来看。资产阶级右派就是不愿搞合作化,统购统销,不愿公私合营,不要社会主义,要搞反革命,这是反映了一个阶级。右派中主要还是知识分子多,右派知识分子为什么反对呢?也是反映了他的阶级。有的右派分子当时很凶,很坚决。我和大学里的一个右派分子谈过,他写了一篇反共反社会主义的文章,问他这个文章能否不发表或改一改,并且让人告诉他,发表了我们是要批判的。他却一定要发表,并对人民日报社说要改的话可以从文字上改,内容不能改。结果发表了,还不是成了右派,副校长也当不成了。当时他这样坚决为什么?因为这是两个阶级,你死我活的斗争。这是客观规律,一个阶级死亡时,总是不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总是要作最后的挣扎。最后两字,也许不太确切,以后和资产阶级有没有斗争,资产阶级会不会向党猖狂进攻,谁也不能担保肯定的没有,但去年恐怕是最后一次大的斗争,今后如果有浪潮也一定是一浪比一浪低,最后就起不来了,因为我们的觉悟一天比一天高。所以去年是一场革命,应该说思想上、政治上的革命是基本解决了,这是从政治思想方面讲。
是否仅仅这一点呢?不是,还有我们全体干部,共产党员和全民整风,包括知识分子的整风,这也是社会主义革命的继续。革残余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命。还有若干上层建筑的资本主义残余,也要革。讲生产关系分3项来讲、4项来讲都可以,一种是所有制,所有制是生产关系的基础,其他还有劳动管理、劳动组织、劳动者在生产中的地位。劳动管理、劳动组织,这是生产关系。还有分配,生产的结果要分配,当然决定于生产资料所有制,但这是生产关系中的一部分。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说法还有个交换关系,在资本主义社会,交换关系占比较重要的位置,但是一到了列宁、斯大林他们没有讲交换关系就把生产关系分为三类,一个是所有制,一个是劳动管理、劳动组织,一个是分配。因为在社会主义里交换就可以包括在分配里边,这都是生产关系,按照历史唯物论来讲,这就是社会的基础。此外还有上层建筑。
我们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基本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思想上、政治上的革命基本上胜利了,但是我们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是否就没有资本主义残余了呢?有,还很多,象“五气”、官僚主义、宗派主义等都是资本主义社会里来的,封建社会也有,但最近传给我们的是资本主义社会。这里有生产关系也有上层建筑,这里包括了工人、农民,也包括了广大干部和知识分子。我拿工厂做例子来讲,我们的工厂厂长、党委书记、团委书记、工程师,过去一个时期跟工人是什么关系?是劳动组织关系。为什么整风前有些厂长、党委书记总觉得高人一头,不是与工人平等的?工厂里别人有错误缺点是可以批评的,特别是工人的错误不但可以批评,而且还可以处罚的,厂长、党委书记、工会主席批评别人错误是有权的。反过来,工人可以不可以批评厂长,可以不可以批评党委书记,可以不可以批评工会主席?你说我们订了一个法律,不允许批评厂长、党委书记、工会主席,那也没有。但事实上工人不敢提,很少提,这不是说每一个厂,而是有那么一部分厂。这是一个什么关系?是那里来的?是我们社会主义的吗?不是的,是资本主义传下来的,这个关系可不能估计不足。我举2个例子,公私合营福兴面粉厂有个经理叫张芷江,工人给他贴了一张大字报,他说你工人胆子大,敢给老子贴大字报,他撕了,工人又给他贴了一张,在他面前无非两条道路,一条接受,一条进攻,他就接受不了,自杀了。其实有什么了不起,工人给他贴的比起给我们贴的,算个什么?工厂过去对厂长说一句不中意的话,就要被开除,有些人就是以生命来维护这个制度。你说这是资产阶级、资产阶级代理人,好,我们共产党里也有。我们东郊有个工厂厂长,大鸣大放时,工人给他贴了许多大字报,他就火了,说:这是什么动机,一下把茶壶摔了,后来他在工人面前检讨了,改了。你看生产关系改变多困难。福特汽车公司工人谁敢给福特家族贴大字报。所以这一关系实际是旧社会传给我们的。不革命,生产力就不能充分发展。就不能发挥工人的积极性、创造性。讲商店,大家知道天桥商场过去店员不敢对经理、股长提意见的,经过整风,才改了。农业生产合作社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呢?过去也一样,合作社干部大批脱离生产,当了主任就不动手了,过去农民对合作社主任是不满意的,从去年前半年来,变了,主任和脱产干部都参加了劳动。国营农场怎样呢?过去一个国营农场百分之十几、二十几的脱产人员,那里要用那么多脱产人员?我们说要减少,国营农场的场长说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后来我们说减到1%,合作社行,你们就不行?他们说1%不行,说百分之一点几还可以。这些都是改变了生产关系。什么叫革命,革命就是代表生产力革生产关系的命,当然要改变生产关系。上边还有个政权,要改变封建土地所有制,皇帝不干。要革资本主义所有制,资本家不干。所以就要改变上层建筑,就要夺取政权。但是最根本的还是生产关系。现在同志们到工厂去看看,工厂给一个厂长贴好多张大字报,有的地方给一个干部贴几百张,旧的关系也反映到国家机关里,这次我们市政府有的干部就被贴了几百张,过去谁敢批评,你一批评,就说你批评多鼓励少,这还是上级批评,要是下级批评,他就说这是对我不尊重,破坏我的威信,下边也不大敢批评。一贴上万张大字报,他却舒服了。现在工人一贴大字报,报告厂长说我在那儿给你贴一张大字报,你去看看。这是生产关系的革命,把资本主义残余革掉了,厂长、经理、工人、店员都是普通劳动者,工作不同,但都是劳动者,这样一来生产力就解放了。
这种旧的生产关系残余,在科学界有没有呢?也有,为什么有的科学家不把知识告诉别人?为什么有的助手写的文章用他自己的名字发表,稿费也归他;为什么一个教授,他的助教也不能批评。这是什么关系呢?一个科学研究员他的助手就不能对他提意见,你说为什么?还不是旧的残余,这种残余在共产党内有,在工厂有,政府中有,农村中有,你们科学教育界就没有了吗?我看有的。也许没有,我不敢说,你们更清楚,自己检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看是需要革命的。这个革命是把自己脑子变成一个战场,就是要自己把自己身上资本主义的东西割掉,这就是整风,这就是自我改造。科学研究工作,教育工作都是要革命的。首先科学要不要和实际联系,我们这屋内有个标语“在15年或更多点时间在钢铁和其他主要工业产品上,赶上或超过英国”,我们所有的科学家难道不为这个服务?不为这个服务,也就可有可无了。还是要为生产服务。现在科学界有很多人作了红专规划,正在解决这些问题。要服务,不要服务,这也是一个革命。科学是为了什么人?是为了社会主义,还是为了资本主义,这也是个革命。特别是社会科学,究竟要唯心或是要唯物。现在学校也开了唯心课,但我们哲学家要不要为社会主义服务,要服务就要承认社会主义有它的发展规律,它反映在我们头脑里,我们就慢慢了解了这规律,根据客观规律办事。可是有些人不是这样,他说:规律是我脑子里想出来的,客观是我脑子反映出来的,真蠢得很。其实苏联已经把小月亮送到天上飞了两千多圈,已经按照他们的社会规律改造了社会,我们也在按照我们的规律,改变了我们社会。我这样说,不是说唯心论不能讲,不讲没有一个比较,他可以讲,我们也可以贴大字报。法律也是一样,法律书要读,但不要读了不化。有些朋友就是死抱着资本主义的法律不放,有的朋友也提到我了,说他这个人连继承法都不懂。讲继承法我的确是不懂,我只知道一条,要搞继承法就要和中国实际联系,要从实际出发。我要问你,中国有5亿农民,合作了他怎么继承?土地入社了,大农具、牲口也入了社,他怎么继承呢?修了大水库怎么继承?想过这个没有?农民家里有些东西要继承,但不要你这法,他也可以继承。再说我们有几千万工人怎么继承,过去他就是凭双手劳动,现在全民所有的生产资料,有他一份,他怎么继承?就是有手表有自行车,死了也有办法继承。黄世仁有土地,他可以继承,但是已经没有黄世仁了,剩下的地主富农入社了。现在资本家继承可能有问题,但这时间也不远了,北京有80%资本家拿股票交到工商联去,不要定息了。我昨天对他们说不忙,让他们再作几年思想准备。继承法我不懂,但有一条我知道,就是要从实际出发,解决实际问题,我托了个同志找工人研究继承问题。有个老工人却另外提了两个问题:一是我老了谁养活?一是我死了年幼的子女谁抚养。他讲的是继承义务,而不是继承权利。其实马克思早讲过,什么叫继承权,就是地主家属继承收地租的权,资本家家属继承股票权,继承剥削剩余价值的权利。所以研究法律你总得从实际出发。不管自然科学或社会科学,总之都得要与实际结合,为6亿人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或者直接服务或者间接服务。当然我也并不主张把我们的科学研究就只限于很小的范围;但主要方面总得是为15年赶上英国。教学中还存在资本主义残余,就象目前工厂、商店、农业社中还存在着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残余一样,整风就是要把这些残余整掉,不是整那一个人。这样一种对资本主义残余的肃清,叫不叫革命?如果是革命,叫不叫社会主义革命?这是很深刻的社会主义革命!有人讲这个关可是不好过,这话讲对了。这是人类的最后一个革命,这是人们的生活习惯作风的大改变。把私有财产制度打掉,所有人的思想、生活都会不习惯的。
去年5月1日,共产党开始整风,但是中间却插上了一个反右派斗争。因为我们的目的是要改进工作,而右派的目的不是,他们是要根本打掉共产党。有的右派说:“你们老干部文化低,没能力,拿些钱回家休养得了”。他们要向我们实行赎买政策,说穿了就是罗隆基说的小知识分子不能领导大知识分子,就是领导权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不反击右派怎么行呢?因为首先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嘛!是赎买,还不是赎买?经过反右派斗争,教育了我们大家,教育了左派,教育了中间。右派分子也受到了教育。
反右派斗争以后,接着大鸣大放大整大改。在整风中群众提出的意见90%以上是对的,或者动机是好的,在反右斗争中我们边整边改了一些。这次大鸣大放,就发生了这个问题,群众的意见中有错的地方批判不批判?党中央决定不批判,就是搞整改,提了意见就改,统统不要批驳,因为绝大部分是对的。改的不够再提。贴一批改一批,再贴一批,再改一批,一般的工厂大概都经过3次大鸣大放、3批大整大改,直到最后大家都觉得意见提的差不多了,再提出的意见就象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时多数干部与群众的关系根本改变了,工人农民就真正感到国家是他的,工厂是他的,他的主人翁思想就大大加强了,领导与被领导关系根本改变了,大家觉悟提高了。
接着我们就提出反浪费反保守运动,这就不光是整干部的风,而是整一切人的风了,人人有份,变成了全民的整风。没有前一阶段的整风,双反运动也是发动不起来的,这可以说是整风的一个决定的阶段。双反运动的成绩怎样呢?双反运动深入后,出现了包括政治和生产,思想和业务、以及文化等各方面的大跃进。我们讲15年赶上英国,看样子绝用不了15年,也许提前4年5年。报上仍讲15年,为什么?讲了10年完成结果11年完成也不好吧?我们这个国家、这个党作事不要放空炮。今年,水利搞了××多亩,为什么?因为反右派、整风、生产力解放了。没有反右派、整风,这样一个深刻的政治思想上的社会主义革命,生产大跃进是不可能的。就是这样一个社会主义革命把生产力给解放出来了。以上就是这一阶段整风总的情况。运动大约可以在6月末结束,以后大家写写总结、看看书,检查一下思想,就可以轻装前进了。这一段运动总起来给它个名字,叫什么?就叫它“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运动”。
为什么去年提出要整风?过去我们搞民主革命,对民主革命有丰富的经验,但是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老实讲就不多,可以说较少,但是也不能说一点经验也没有,也不是很少经验,只是比较少。同时,在阶级基本消灭后,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就比较突出了。对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我们就不大熟练,如果用对待敌我矛盾的方法来处理,就要犯大错误。所以,去年毛主席就发表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文章。人民内部矛盾,一万年也还会有,只要有人民存在就有。过去我们是向敌人作斗争,怎么样向自然作斗争、向地球作斗争、向宇宙作斗争,这些规律也摸到了一点,但是还是很不熟练,知识也不够。再就是因为有很多共产党人还从旧社会带来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官僚主义、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五气”等这些东西,不把它们整掉就绝不能负担起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任务,就不可能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而只能是又慢质量又差。所以干部整风是当前阶段重要的关键。
我们过去在民主革命时有过很多失败,就是因为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王明路线时,苏区损失了90%,白区100%,30万红军最后只剩3万。革命是可以失败的啊!不是不会失败的。直到遵义会议确立了毛主席的领导并且经过1942年的整风,正确的路线才形成了。没有整风,抗日战争等就不可能完成。现在我们进入了新的阶段,我们老干部学会的很多本事,如打游击、减租减息、土改、镇反……有好些都已经用不上了,过去革命斗争中学来的群众观点、群众路线是我们宝贵的经验,仍然用得上,但一些具体的方法现在用不上了。现在是要用马列主义将干部进一步武装起来,才能很好负担领导社会主义建设任务。
我们干部之中有一部分人过去是不能批评的,批评了就摔茶壶,或者批评了就找机会报复等等。这次改变了。这次大字报的形式很好,大家都应欢迎大字报。共产党干部不习惯,你们就那么习惯?这是个新办法,有些人可能不习惯。但是贴一张受不了,贴到一千一万张就受得了啦,贴一张摔一个茶壶,贴一万张你也摔一万个茶壶?有些人就习惯于旧社会隐恶扬善,客客气气,虚伪,而对新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反不习惯。其实,习而成惯就好了。大字报无非是发表意见吧!养成这样一个习惯以后,就可以使我们每个干部都是和普通劳动人民处在平等的地位。领导与被领导不过是工作关系,是同志关系,你可以批评我。我也可以批评你。这条习惯养成以后,就保证干部有了群众监督,就保证我们干部不致腐化。这是我们群众路线的发展。
干部的整风,就是干部的思想改造,不把非无产阶级的思想作风去掉,就不能很好地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知识分子,也同样有改造的问题。也许有的知识分子说:我们成了改造对象了!怎么不是改造对象呢?是改造对象。马克思早说过:工人阶级在改造社会中也要改造自己,无产阶级都改造自己,你知识分子就不要改造么?资本家归根到底是为了剥削的,他们都放弃了私有财产,知识分子就不放弃资本主义立场、观点?党外知识分子是我们的朋友,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是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了呢?大多数还没有。那么是什么知识分子呢?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说这句话恐怕伤众了、不大礼貌吧?那么,我就问问:资产阶级办学校是为了培养社会主义的干部、培养自己的掘墓人么?不是的,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培养给资本主义社会服务的人才。过去我们在学校念的课,从人生观一直到各种观点都是资本主义的。总的讲是受的资本主义的教育。解放以后,我们自己办学校了,办学校的目的改变了,但是,我们自己办的学校,是不是就没有资产阶级教学的残余了呢?那里是这样!我们的学校、包括人民大学在内,教了许多资本主义的东西、唯心主义、形而上学、修正主义。在立场、观点上(包括学术观点在内),还有很多是资本主义的。现在我们的高级知识分子大都是从资产阶级学校中教育出来的,因此一般地讲都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什么叫勇敢?什么叫光明磊落?是就是,非就非,有这个毛病就有这个毛病。不能象阿Q一样,因为头上有疮疤,连亮都不能讲、灯都不能讲了。不许说自己的缺点,这是表现了落后性。不在于这个话好听不好听,在于合不合乎事实。还有,现在的高级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出身于资产阶级或者其他剥削阶级的家庭。阶级关系如此,受的教育又是资产阶级的,你说不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恐怕不合乎事实。如果现在不是,那除非是你已经抛弃了资产阶级的立场、观点、方法,经过了一个否定自己的阶段。我们知道,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从资本主义社会的肚子里孕育成长起来的,我们的母亲不论怎么不好,是小脚,但她还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是事实。
除了右派外,知识分子都是愿意搞社会主义的,要不就不能说明大家怎么那样热情地工作。但是如果不把资产阶级观点、立场、方法的残余肃清,就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不能愉快的为社会主义工作效力,就会一面为社会主义工作,一面不痛快,自身处于矛盾的统一,一会儿痛快,一会儿不痛快;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的人,就会这样看着不顺眼,那样看着不顺眼,右派就是那样。当然,右派的言行总是与我们不相容的,但是,是不是也有些观点和我们相同呢?如果相同,为什么呢?去年右派进攻时无非3种情况吧:一种人,气得很,怒发冲冠,有作战心理;一种人很痛快,“可把我的话给说了”;另一种人,漠不关心。为什么两兵交战,你竟漠不关心呢?就是因为你有一部分与人民相通,有一部分与右派相通。在右派猖狂进攻时,为什么有些人觉得“还可以”?这证明了很多人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站不稳,或者是站到资本主义一面去了,这个问题不解决,就不能很好地发挥他的作用。
那么,关键问题在那里?就是一个,这就是你的科学工作是为了6万万人?还是为了你个人?是为了社会主义?还是为了资本主义?是为工人?还是为资产阶级?关键就一个。要一切以社会主义的利益为利益,一切以6亿人民的利益为利益。社会主义的利益也包括你的利益,6万万人的利益都在里边,那里没有你的利益呢?今后要一心一意搞社会主义了,就要改变立场观点。首先要去掉个人主义,不管是这样的、那样的、公开的、隐蔽的、所谓“高尚”一点的、还是卑污的个人主义。要拿社会主义作为自己的利益,把工人阶级的利益、立场作为自己的立场。把这个基本问题解决了,就成为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了。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需要大批的知识分子,象我们这样大的国家,要的那里是十万高级知识分子,而是成百万,成千万,但要的是工人阶级的新知识分子。新的知识分子靠老的去教育,但是如果老知识分子不把思想改造过来,你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也会有许多旧的思想意识,那就不能负担建设社会主义的任务。就以党员来说,1938年入党的党员,入党20年了,还有一些人过不去社会主义关,那么我们知识分子不改造,而能在社会主义社会得心应手,我看很困难。这里有一个自由与必然的问题,如果我们看清了过去我们受的是资产阶级教育,学到的一套无非是个人主义,无非是唯心论,无非是形而上学,那末就认清了改造是都要改造的,不论是右派、反革命都包括在内,因为社会是社会主义社会,不成为社会主义分子怎么成?
如果你了解了这些必然的关系,你的改造就能成为自觉的,自由的。如不认识这一点,就会感到很不习惯,不舒服,有很大的压力。知识分子必须改造自己,从理论上来认识非常重要。列宁说过:理论对知识分子有特别重要意义,工人阶级是从自己的生活中本能地感到必须反对资产阶级,但知识分子是从唯物史观、从研究社会规律而决心革命,然后再与实际结合的。大家愿意和共产党合作、和工农结合,就要有意识地整风,把资产阶级立场、观点整掉。知识分子除了右派,都是自己人,要大家互相帮助,你和我洗澡,我和你洗澡,大家过好社会主义这一关。这是使我们的社会能飞跃前进,使我们15年赶上英国的计划能提前实现的重要工作。知识分子如果不很好改造,你说社会主义就实现不了,那也不是,但是会影响生产建设的速度。知识分子要自觉地和工人结合,关键是,为6亿人还是为个人,这个问题解决了,就成为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了。
知识分子首先应当和工农结合。党的干部也是一样的,首先是向工人农民学习,要和工人农民结合,首先要看得起工人、农民,有的知识分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高自大的气味,这种味道也许抓不住,但嗅得出来。就是看不起工农,看不起党员!当然我们党员不少人确实缺乏知识。但是作为一个阶级来说,你不应当看不起。我们现在强调党员还要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出现,知识分子应当怎样呢?其实知识分子看不起工农,和美国看不起苏联一样,没有多大道理,苏联的人造卫星在天上转了两千多转了,他们还是看不起!看不起工农,就是剥削阶级观点、剥削阶级传统。黄世仁那里看得起杨白劳?中国旧社会的知识分子就有看不起劳动人民的传统,如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看不起工人、农民,但你吃的、穿的,什么都是劳动人民给你创造的,你就是看不起他们,那些人的“缺点”无非是给了你吃的、穿的。所以我们要看得起工农,要甘心在工农面前当小学生,这是毛主席在农村调查序言里写的,毛主席为什么写这个?就是因为党内也有这个问题,党内也有,党外有就不奇怪了。如果看不起工农又如何与工农相结合呢?你既看不起工人,人家就躲着你了嘛!
两个问题解决了:一个自私自利解决了,也就是个人主义解决了;一个是看不起工农群众解决了,那么社会上一切就都顺眼了。我劝大家,无论自然科学家或社会科学家,都应当读一点辩证法唯物论,读一点历史唯物论,这样就确定了你的观点方法,使你容易认清自然发展和社会发展的规律,科学研究上也有了方向。我们党的干部也一样要好好学理论,目前党内理论研究的空气还差。列宁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这话是对的,即使有革命行动,也是原始的,盲目的。没有理论、没有政治就会迷失了方向,成为迷失方向的实际家。大家要真正把唯物论辩证法作为处理问题的方法,解决问题的方法。
其次,大家要联系实际。以机械来讲,许多同志对大机器、大工厂很看得起,这是应该的,但对广大农民所需要的农具改良却看不起,不大注意。农学上种籽、土壤的改良、密植以及其他群众的创造和经验,科学家中有的并不重视。科学、理论是从广大劳动群众的生产实践中来的,实践是我们科学家的基础。原料是那里来的。毛主席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是革命实践里产生的。知识分子要为生产实践服务,为社会改造的实践服务。当然,有的研究工作是为今天服务,有的是为明天服务,也有的为将来服务,但是归根到底就是为生产服务,而为生产服务也就是为6万万人服务。
改造的具体方法:大鸣大放,大争大辩很好,如果说这种形式对共产党整风是个好形式,同样对我们知识分子也很好。因为人不能自顾其面,最多只能看到自己的鼻子尖,怎么能看到自己的面孔呢?大鸣大放、大字报就看到了。这个方式是社会主义革命成功以后,群众路线的一个发展。延安整风时也有大字报,但没有这样发展。这一年多来推广起来了,我想大家可能已经习惯了。我们科学家、学者过去是受人尊敬的,现在也是受人尊敬的,但受人尊重是一回事,听取别人的意见又是另一回事。古来的好皇帝表面上也还装成从谏如流的样子,坏皇帝就拒谏;圣人还“闻过则喜”;马克思、列宁还天天讲批评与自我批评哩!你们最多和马克思一样吧,为什么就不能听点批评?大鸣大放大字报这种形式是进步的保证。自己有毛病改了就更受人尊重。这里要打破旧的形而上学观点:好就好得没有一点缺点,坏就坏得一点好处没有;旧社会要好就好到“莫逆之交”,不好就割席而坐;要不就隐恶扬善,要不就一刀两断;太平天国好时称兄唤弟,不好时罪恶十大条杀掉全家。这是封建的,是形而上学、唯心论。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愿为人民服务的都是9个指头好、1个指头是缺点。我们共产党员除非是犯路线上的错误,不然都是1个指头与9个指头的问题。我们批评一个人,是为了把有毛病的一个指头治好,而不是砍掉。人民日报登了一篇“难免论”,我看犯错误就是难免。马克思没有犯过错误吗?也犯过,最初共产党宣言就没有提出把旧的国家机关粉碎的问题嘛!我们难道就没有错误吗?不犯错误?没有那回事情。因此知识分子要养成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习惯。老实说,过去知识分子缺这一点。
今天请了些右派到会。去年斗了一场,整风期间右派向人民,向社会主义猖狂进攻,一度搞的满天乌云,在这样情况下,不得不反击。因此,就有全国人民的反右派斗争。现在全国的右派分子共××万人,也不算多,6亿中的××万不算多。有人说:为什么猖狂进攻?我看这个问题不用再问了,已经进攻了,你还问为什么?就是阶级利益不同,他们就不高兴这社会主义。有人说:共产党就是整别人,提意见不好提了,一提意见就是一个反右派斗争。也还有人当右派猖狂进攻时,他无动于衷,而当着我们反击右派时,他心里很疼。自己不是右派,但是当右派进攻时感觉很平常,甚至有点高兴,而等到我们反击右派时,却觉得共产党真残酷、惨无人道。人家可以进攻共产党,共产党就不能反击?这才怪了!你当黄世仁可以,过去厂长、资本家处罚开除工人可以,孔祥熙这些人就是可以压制工人,右派可以搞得那样猖狂,要共产党退出工厂、退出学校,要赎买,还给他们登了报,就是共产党批判不得你?一批评就惨无人道,一批评就心疼。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一边是工人阶级、农民,一边是资产阶级和他的知识分子。那些不愿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就成为右派。既有这个阶级存在,就有这个阶级的代表。
这个斗争完了,好不好?好坏难说,这是客观存在。两个阶级作斗争,好坏怎么讲?他进攻,我们就不能不还手。
有人问:中国是没有右派好,还是有右派好?既然有了,怎么办呢?就要把坏事变为好事。有它不好的一方面:闹得乌烟瘴气。但是有个好处:右派猖狂进攻,使大家觉悟提高了,促进了工人阶级、劳动人民的觉醒。对右派分子也有很大好处:右派不放,你就不能认识,认识不了他,他就可以象纳吉一样搞个政府,他搞个政府我们还怎么改造他?他就要按右派的方向来改造中国、改造我们。经过右派进攻,他的面目暴露了,孤立了,臭了。右派丑恶的面貌,经过全国一批判,他自己也认识了,照了照镜子。经过批判,孤立了,臭了。那么问题就来了:还继续当右派么?搞匈牙利事件不行,要想使资本主义复辟不成,那末就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农业机械化学院一个右派,降级后把自己的老婆、两个孩子都杀了,然后上试验室去点了火,然后自杀。这是一条路。有人说:“多残忍!”不是我们残忍。他可以反共反人民反社会主义,使中国整个搞乱,我们也只是降了他的级,降了级也还有几十块钱。他要自杀,你说我们怎么能负责?不能负责!一个匈牙利事件杀了多少共产党员?把人拖在汽车上拖死!×××在浙江杀过多少共产党员,开过人头展览会的!他无非是感到杀不了我们了,就把老婆孩子杀了,你说我们负什么责任?我们给了选票,给了饭票,还对不起你?这一条道路我们不希望右派分子走,恐怕大多数右派分子也不愿走。现在看来,有许多人检讨了,还愿意站到人民一方面来。特别是经过批判,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到孤立了,资本主义道路走不成了。这就有了可能还站在人民一起。还有一条:我们国家这样跃进,工业跃进、农业跃进,只要是一个中国人,你说能不受影响?同时,我们的政策是给饭票、给选举权,这样就有了改造的条件。至于降级,如果当了右派不降级,群众通不过。原来当副校长的还当副校长,原来当一级教授的还当一级教授,人家不是右派,比你还低一级不会同意。你说国家就心疼那几个钱?不是,群众通不过。不降级不仅群众通不过,而且没有原则、没有是非。何况,降得不多,选举权还有。
现在,这个斗争应当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对右派怎么样?我听到一个人问:右派向我要烟卷给不给?还有人问:见了面要不要打招呼?发生了这许多问题。这在右派猖狂进攻中,反右派斗争中是不可免的。这是敌我界限。什么叫右派?右派就是反革命。反社会主义还不是反动、反革命?反动、反革命,还不是敌人?过去我们说的反革命,是连民主革命都反,这些人只是反对社会主义革命,区别就在这里。右派分子似乎不是坐在对面,其实还有什么不是对面?不叫反革命,是为了使右派分子在社会上能混下去,也为了便于右派分子的改造,所以我们不把他们叫反革命。有的右派说:“早知道共产党不敢怎么样!你们离开我就不行!”将这个军干什么?离开那个个人不行?有那么多人死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死了,离开了人民都行。斯大林死了离开了人民都行,这么多世界领袖离开了人民都行,你这个右派分子,离开了就不行?我们刚和左派讲好了要帮助右派改造,左派刚回了心说:好嘛,帮帮他们吧,你又说:离开老子不行!讲这个干什么!你看看行不行!问题是:有更多的人来搞社会主义为什么不好?为什么非把他们关起来才好呢?现在就是要帮助右派改造。第一条,希望右派抛弃右的思想,站到工人阶级方面来。对右派采取什么态度?是采取治病救人、与人为善,希望他们站到工人阶级方面来,还是把他们抛到一边去?为了革命的利益,也为了他们,我们应当希望他们改造。我们估计多数能改变过来。除了少数人,他们一定不改,死不改,那有什么办法?有几个,一直反到棺材里面去,到阎王老子那儿也要反,那也好,免得大家都睡大觉。你说:有那么几个死不改,咱们的社会主义就搞不成?人的脑子也怪,没有外界的刺激就不动。所以有那么几个人坚持死不悔改,一定把右派观点带到棺材里去,那也是无可奈何。这样的人是不会没有的,因为它有那么一个阶级存在,总起来是不愿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但我们希望这样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希望多数改过来。要他们改好,不是为了离开那个人不行,而是为了搞社会主义人越多越好,同时也为了他们自己。这是不是空空地希望?不是,要一看二帮。看,就是要观察:你去年那么猖狂,还要看看你。再一个要帮助。要知道右派分子在政治上是病人,我们不把他们当敌人看待而当病人,就象大夫、护士治病人一样来帮助,用高度的耐心。有好多右派分子是想改的,有这个愿望,我们应帮助,要多方面给以帮助,慢慢就可以改好,不要不理他们。如果第二个五年计划改不好,就等第三个五年计划。如果我们中国自己的卫星上了天,工业赶上了英国、进一步赶上美国,那时他还要当右派,就让他们当。估计不会了。我们的事业这样发展,中国有这样一个政治环境、新兴气象,会影响他们,有利于他们的改造。这样帮,希望他们抛弃右的立场,变白的转变为红的。至于你说在反右派斗争中、在你向大家进攻中,大家若无其事,那不可能。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期了,希望大家,所有共产党员、无党派人士,不要孤立右派分子,要看他们思想毛病在那里,帮助他们放弃右的立场,从白的变成红的,化敌为友。当然,化得成,化不成在他们,但我们要尽我们的努力。他改不改,还是他的事。如果右派分子真正接受大家的好意,真正决心改,也可以说:这一次当了右派分子可以因祸得福,缩短了他们的改造过程。因为他缺点暴露了,面目暴露了。经过这个过程,等于动了一次大手术。所以,只要右派分子真正愿改造,我们就要帮,化敌为友,这样就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了。
附带讲一个问题:听说在最近的双反运动中,有的人自己很嘀咕,说自己是右派,可是过去没有被揭发,或者没有全被揭发,现在睡觉也睡不着。我看用不着,只要是自己起来揭发、检讨、改正,就算了,就不必再按右派处理了。自己不揭发是不是就没有人知道?怎么会没有人知道。我看自己起来揭发很好,应当欢迎,不必再按右派处理。
还有些人是与右派有关系,过去纠缠不清,现在也纠缠不清的,觉得很苦恼。你苦恼个什么!你把自己脑子里的右的东西清除掉,帮助你的右派朋友改正就是嘛,何必嘀咕。你说丢人,有什么丢人?事实是右就是右,事实是左就是左,实事求是。我今天就这样讲,对就同意,错就批评,也可以写大字报。不要隐瞒自己的主张,共产党宣言在一百一十年以前就说过:共产党永不隐瞒自己的主张。有右倾思想自己检查就是,谁去追那么多?这样,与右派有关系的也好,过去右的也好,就可以和我们共产党员和人民一起把社会主义办好。
采取另一种办法好不好?只要是右派,不管你自己讲不讲,总要拿出来斗。这样好不好?大可不必。
还是这样比较好。这样大家把包袱卸掉。这样大的整风,你还不把包袱卸掉,轻装前进,要背到那一年?这是紧张的关头,也是好机会。
我们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爱人是右派,要求离婚。这是家务事,我们不好干涉。爱人是右派,自己还那么光彩、那么高兴?这很难说。但是不是统统离婚?我看也不必。你只要帮助他(她)把白的变成红的,那么,这就是光荣了嘛!结婚了,有了娃娃,这事就很麻烦,也会招出很多不幸的事来。共产党人有爱人是右派,这也是很难处的,因为两个人的结合主要是政治思想上的结合,但那也无非是白日夜晚多开几个斗争会,帮助改造,离婚就不必了。至于家庭关系十分恶劣的,我们也不好十分干涉家务。但我仍然希望他们帮助自己的爱人把右的思想去掉,去掉就不右了。也许这样对帮助右派作用还大点。总之,对右派分子,第一希望他好,第二看他改不改;同时不管他改不改,我们尽力帮助,化敌为友。至于我们尽了努力,他坚持不改,那就是他的事。我想,我们有这责任。
最后,总的希望所有的人,干部、知识分子以至右派,都变为又红又专。
来源:《彭真在内部会议上散布的部分修正主义言论汇编》(内部资料,供大批判使用)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革命造反队编印,196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