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上海、天津等地工矿企业的整风运动正在逐步开展。这些地方的国营企业和一部分公私合营企业里,大鸣大放已经形成高潮。大字报琳琅满目,吸引着广大群众的注意。成千成万的职工通过大字报、小组会、座谈会畅所欲言,对企业的领导工作和领导干部提出了直爽的、尖锐的批评。许多企业已经根据边整边改的精神,认真地研究了职工们的批评和意见,积极地改进工作。北京四十个国营厂矿企业,已经从职工们提出的五十万条意见中,整理、归纳出一万五千多个问题,列为第一批要解决的问题着手解决。大鸣大放的高潮必将带来边整边改的高潮。大鸣大放的健康风气发展起来,将使企业中形成一种生动活泼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的生气勃勃的局面。这种局面对于调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对于改进企业的领导工作,都是十分必要的。
北京等地的经验证明,我们的企业管理工作这几年来虽然有了很大的进步,领导和群众的关系是密切的,但是工作中的问题也还不少,唯有放手发动群众大鸣大放,才能充分揭露缺点;也唯有认真地边整边改,才能鼓励群众继续大鸣大放的积极性,收到整风的实际效果。因此,一切已经开展整风运动的企业,要特别注意边整边改;一切正准备开展整风运动的企业,在发动群众大鸣大放的同时,也要注意边整边改。
有些同志担心群众发动起来以后,会发生纪律松驰的现象,影响生产的正常进行。
当然,在企业中进行整风运动,必须严格服从生产的特点,必须做到整风和生产两不误。而这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北京和上海的经验都已经证明,只要事前作好必要的准备工作,如对干部、群众讲清整风的意义,特别是下定边整边改的决心,领导干部主动加强同群众的联系,积极解决群众中的一些迫切的问题,并且安排好生产工作,这样就可以使运动健康地向前发展。许多工厂,尽管在车间外面的大字报棚前,人们议论纷纷,思想沸腾,但一走进车间,人们却照常地紧张地进行劳动,秩序井然。在8月下旬,正当北京各工厂开始进入鸣放高潮的时候,全市工业生产总值超额7.7%完成了计划,比去年同期的总产值提高12.5%。这个事实充分说明了,只要领导上掌握得好,大鸣大放不但不会影响生产,而且会有力地推动生产。工人们普遍反映说:“放得痛快,干劲也大”。
群众是不是会提出一大堆难题来为难领导呢?这种情况当然会有,但群众的意见绝大多数是好的,基本上是正确的。北京四十个国营厂矿职工所提出的五十万条意见中,绝大多数是从改进生产管理和改进干部作风出发的,这类意见约占66%;属于生活福利和工资奖励方面的意见,约占20%,其中大多数也是应该解决而又可能解决的,只因为过去领导上对群众生活关心不够,长期积压下来没有得到解决。现在要解决这些应该解决而又可能解决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群众在大鸣大放中把这些问题提出来,完全不是给领导为难,而是对领导改进工作的莫大的督促和帮助。只要领导干部有边整边改的决心,何至于“为难”?由于群众的意见绝大多数是正确的,所以边整边改就是完全可能的。工人们称赞这次整风是“开花短、结果快”。至于一部分原则上虽然正确,但目前确实办不到的意见,只要向群众耐心解释,也完全可以取得群众的谅解。
有些领导人员因为有比较严重的缺点,怕“引火烧身”,因而不敢发动群众大鸣大放。然而,引火烧身有什么可怕呢?共产党员既然把全体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抱定最大的决心,为人民的事业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难道烧掉自己的缺点和错误,还有什么可惜的吗?还不是极大的好事吗?应当认识,如果不把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的缺点和错误烧掉,我们就不能巩固地团结群众的多数,就不能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就不能把广大群众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这样就必然会严重地危害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
当然,在企业的大鸣大放中也会出现一些错误的意见,甚至会出现一些荒谬的言论,这并不奇怪,也没有什么可怕。群众中有些人不了解国家的和企业的全面情况,光从自己的角度来看问题,意见难免错误;有些人受了非工人阶级思想的影响,分不清是非,意见也难免错误;还有些人本来就是非工人阶级出身,参加工人的队伍也不久,更难免表现出同工人阶级格格不入的见解。对于这些错误的意见甚至于荒谬的言论,正需要公开提出来交给全体职工群众去进行辩论。通过群众的大辩论,正好明辨是非,驳倒一切谬论和错误的意见,进一步提高工人阶级的政治觉悟,发挥工人阶级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领导作用。
在企业中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群众性的大辩论中,工人阶级应当有自己的鲜明立场。社会主义是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中国人民为之长期奋斗的伟大理想。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巩固党的领导,是实现社会主义的基本条件。工人阶级应当无情地揭露和粉碎资产阶级右派企图篡夺国家领导权、恢复封建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的阴谋。应当教育自己队伍中每一个成员,在政治上保持高度的警惕性,经常向那些混进工人队伍中的坏分子的危害行为作斗争,也向那些不利于无产阶级专政和妨碍党的领导的错误意见作斗争。
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工人阶级必须经常注意克服自己队伍中的某些涣散现象,特别要注意帮助新工人,改造他们原来的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作风,加强组织性和纪律性,正确地认识个人和集体、个人和国家的关系,认识自由和纪律、民主和集中的关系,使自己的队伍成为一支有觉悟的、团结的、有战斗力的队伍。在企业的大辩论中,必须引导群众充分地认识,如果没有这样一支队伍,工人阶级要保持自己对全国人民的领导是不可能的。
在企业的大辩论中,还要使群众认识:在我国这样一个地大、人多、经济落后的国家中,建设社会主义必须经历长时期的艰苦奋斗。工人阶级必须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保持大公无私的高贵品质,努力生产,克勤克俭,以身作则,带动全国人民勤俭建国,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困难。工人阶级必须懂得没有必要的积累,就不能扩大生产,也就不能逐步改善生活;而且只有全体人民的生活都得到改善,工人阶级生活的改善才是稳妥可靠的,才不至于脱离大多数群众首先是农民群众。
经过大鸣大放,边整边改,企业的面貌必然能够焕然一新,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必然能够更加顺利地发展。这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 原载《人民日报》1957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