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5月18日下午,市政协召开了中、小学教育工作者座谈会。座谈会由市政协常务委员廖奉灵主持,分两个小组进行。出席这次座谈会的教师们作了热烈的发言。
许多教师在发言中说,教学方针、计划经常变动,变动后又不经过大家充分研究,就要教师们去贯彻,因而影响了教学质量。市第二师范学校劳镕泉说:师范学校大大小小的变动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是超过了三次。比如师范学校的发展方针问题摇摆不定,1952年打算办速师,当时教育局邹平同志用电话通知我们马上办,后来一收缩,结果毕业生派不出工作,有的留校再读,有的做了其他工作。广州教师进修学院王祥珩说:教育方针的改变没有通过大家研究讨论,就主观地确定了,如中学考试制度的改变、班级簿的建立,尤其是期终对学生的评语来回变动好几次,弄得教师思想很不明确,无所适从。
广州教师进修学院王祥珩接着指出教育局很少有入深入下层,今年到我们学校来了个视察小组,只向教师们征求对学校的意见,很少了解教师的工作情况、困难,最后做了个四平八稳的总结报告,一点也没有接触实际,因此,引起教师们很大的反感。“教育通讯”曾经发表了一篇文章,对女一中的政治思想教育恭维备至,但是我们学校许多老师认为不切合实际。广州第一师范学校李树说:教育局把师范学校当做普通中学看待,让我们和普通中学教师一起听政治、业务报告,要知道中等师范学校的任务,与普通中学是不尽相同的,教育局只做到一般地领导,没有做到具体地领导。广州二师劳镕泉补充说:教育局对师范学校不重视,业务方面的指示、统计等工作和普通中学一样。比如最近送来的一份表报,要填写应届毕业生升学、就业、自学的人数。这个问题,在本校是不存在的,弄得我们啼笑皆非。
第一石油工业学校林瑞铭说:教育局对教师是不够尊重的。1954年调我到石油学校,教育局人事科首先就对我说,学校设备如何好,教工们有新房子住。我说,抗战时期三家人住一间房子的生活我都过过。他见我不以为然,又说:去石油学校是当教研组长、我说,十几年校长我都当过了;好像我教学只是为了名利,因此增加了我的抵触思想,使我不愿去石油学校了。他见名利对我都不起作用,就加压力,说我的调动已经确定了。我认为这是对知识分子的使用问题。女一中陈永汉对教师的政治学习问题提出了小少的意见,他说:政治学习对教学有直接帮助,但是系统地政治理论学习,经常地被中止了。对于学习方法、制度也提出了意见,他说:政治学习强调集体学习;报告很多,但一般讲课的水平都不高,还不如自己看文件。建议以后改用函授的办法进行理论学习,不强调集中学习。大家还提出了教育局对业务学习不重视。四中曹北槐首先提出教研会成立以后,活动时间没有保证,音乐课的公开教学一直没有搞起来。教师的生活,教育局也是不关心的。第二十一中学蒋克新说:教育局从来不关心教师的健康,我校患肺病的老师逐年增加。
八中余任夫说:八中有些负责领导工作的党员,只亲近团员教师、青年教师,疏远老教师,只亲近惯说好话的教师,疏远不随便说好话的教师,形成了党与多数教师的隔阂,多数教师有作客思想,常常疑虑,不安。我校过去曾有过党员派人监视部分教师的事实,使得大家不敢往来,要拆去这堵党群间的墙,党员应先动手,因为墙是他们筑起来的。八中陈培泽补充说:八中的党、团之间互相包庇。前任八中校长想当模范,又一预备党员也要当模范,他们互相把缺点一笔勾销了。在会议上,向党员提意见的人,被扣上反党反人民的帽子。广州教师进修学院张兆驷接着说:有的党员把个人与党相等来看,向他们提出不同意见,就说你反党反人民。我也曾受过这种气。在文教干部训练班时,我是有收获的,这点要感谢党。在学习中,领导说小组长是代表党与政府做事的,你们反对小组长就是反党反人民,但训练班结束时,又提出要我们向小组长开炮,弄得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党员自己破坏了党的威信。
八中余任夫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提出后,中学教育界方面一直是一片沉寂。是不是没有可“放”可“鸣”的东西呢Y我看不是。主要原因是:教师们想鸣,苦于挤不出时间;没有“鸣”和“放”的环境气氛。春风不到,放不得,“绕树三匝、无枝可依”鸣不得。第一女子中学陈永汉说:教育工作者鸣得太少,是因为给鸣的方便太少,我参加两次座谈会,大家都抢着鸣,我一直没有机会鸣,到今天才鸣一鸣。我们鸣是应该有一点鸣一点,要为我们辟一块园地,我们是有很多东西鸣的,比如二部制怎样搞得好的问题,就需要鸣。
来源:《广州日报》1957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