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储安平的谬论

《文汇报》社论

共产党开始整风运动以后,少数右派分子不约而同地向党展开攻势,发表了种种谬论。这种现象,已经引起各方面的注意,纷纷起来应战。在思想战线上,金鼓齐鸣,剧烈的阶级斗争正在进行。

这些右派分子,发言的地点不同,时间不同,姿态不同,声调不同;可是分析一下他们发言的精神,有的一脉相承,有的桴鼓相应,有的貌非而实似,有的相反而相成,总之,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表面上形形色色,各极其致,凑在一起,却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反社会主义大合唱。

在各种谬论中,储安平的论调是很突出的,因为他化妆得很巧妙,表现得很狡狯,因此也很容易迷惑人。把储安平的论调剥一剥皮,让大家看看它的本相,也就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我们国家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时代,但对知识分子来说,愿不愿意真正走社会主义这条路;却依然是一个严重的政治考验,大多数人是真心诚意的;可也有那么一批人,三心二意,半推半就;还有更小的一部分,总是未能忘情于资本主义那一套。——他们表面上好像也是拥护共产党拥护社会主义的,可是言不由衷,在灵魂深处,却充满了对党的抵触情绪;甚至想入非非,别有怀抱。

单凭一片“锦心绣口”,话说得好听,文章写得漂亮,是毫无用处的。这能欺老实人,却瞒不过明眼人;能蒙骗一时,却不能维持久远。因为对这些人来说,头的(6月18日2版更正为“口头的”)“拥护”不过是挡风板;一到要紧关一头,就改作进攻时的盾牌,用意非常明显了。

如何鉴别真拥护和假拥护?也复杂,也简单。说复杂,是因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千变万化,细微曲折,应用一般的推理方法,未必能洞中肯綮。听其言而观其行,则需要长期的考察,耐心的分析;同时没有改造好的知识分子,难免患得患失,忽热忽冷,也不能根据其一时一地的一行一动,遽下断语。说简单,是因为抓住大关节目,认真考较一下,并不难正确判断一个人基本的政治态度。

什么是当前的大关节目?第一、对共产党的领导,是否心口如一地接受?我们从旧社会翻身,是党领导的;祖国从多灾多难变得奋发有为、强大兴旺,是党领导的;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是党领导的。党的领导和全体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它保证和巩固了人民在国家事务中的主人翁地位,因为党和人民是血肉相连的,党是人民利益的最高体现者。中国革命的经验证实了这一点,全世界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是一个属于根本性质的问题。对党的态度如何,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第二、政治上和道义上的统一,是我们力量的泉源,胜利的保证。在团结问题上,采取什么态度?一心一德,还是离心离德?帮助大家真心实意靠拢党,还是离间大家疏远党?第三、党有缺点和错误,如何对待?是否当自己人一样,知疼着热,爱之深,责之切,一面严加督促,一面充满信心还是抹煞成绩,夸大缺点,破坏党的威信,破坏党和群众的联系。

储安平的发言中,提出了所调“党天下”的论点。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政治制度是人民民主专政,一方面——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处于当然的领导地位;一方面——各个党派、各个阶级、各个民族、各方各面的代表人物,都参加了政权。这是谁也无法抹煞的事实。可是据储安平看来,共产党有一种“莫非王土”的思想,从而形成了“一家天下的清一色局面”。他从我们国家的副主席和国务院副总理都是党员说起,一直说到“在全国范围内,不论大小单位,甚至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做头儿,事无巨细,都要看党员的颜色行事,都要党员点了头才算数。”他用旁敲侧击、皮里阳秋的手法,由此证明“清一色局面”已经剥夺了党外人士的“主人翁地位”,使他们无从发挥“自己的见解”,他们的“自尊心和对国家的责任感”。

大家也都知道:党是从来主张走群众路线,主张不断扩大统一战线,坚决反对宗派主义的。这一次的开门整风就是证据。可是储安平却判定:这个莫须有的“党天下”思想,“是一切宗派主义现象的最终根源,是党和非党之间矛盾的基本所在”。

问题不在于现有的党外人士是否担任了副主席和副总理;这是全国人民决定的。问题也不在于有些党员确实有点居功自大,专断独行,影响了党群关系;这可以批评,党也正在要求大家帮助克服这个缺点。问题在于储安平的歪曲事实,恶意污蔑,故意把党的领导和“党天下”混淆起来。根据他的论点,引伸下去,必然的逻辑,就只能是取消党的领导。

揣摩一下右派分子的发言,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是把现状描绘成一幅乱七八糟的画图,拿共产党和国民党等同起来;是和西方的论客们一鼻孔出气,渲染共产党的统治之下没有民主;是挑拨群众和党外人士(用储安平的说法,是从全国的“才智之士”到“孑孑小民”)的感情,使他们和党离心,达到瓦解团结的目的。

以技巧论,储安平在这方面是出类拔萃的!

特别恶劣的一手,从储安平打破惯例,在发言稿上标明“向毛主席和周总理提些意见”的题目这一细节看,就可以看出他用心之深。

问题当然不在于是不是可以向毛主席和周总理提意见。他们是全国爱戴的人民领袖,党的领导人,他们也是共产党员。——从这一角度上看,和平常的党员一样。他们至今是台湾和华盛顿咒骂的对象,但何伤于他们的日月之明!何况是民主人士提意见。问题的实质,是储安平通过他们“将”共产党的“军”,是阴险的向党进攻。有些工人同志对此表示极大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哗众取宠”的考语,如果不是意在开脱,那就未免太小觑我们这位储先生了!

当然,提意见也有本意不坏面效果相反的。但储安平的发言不属于这一类,是显而易见的事。

我们应该严正地驳斥储安平,但也应该感谢他。反社会主义的表现形态,也有种种不同:有泼妇式的、有绅士式的、有开门见山式的、有笑里藏刀式的,而越是隐晦,危害性也越大。储安平给了我们一点聪明,这是第一。现在有一种流行病,是以一斑代全豹,嘲笑共产党员没有本事,特别反对重德轻才。有才,是好的;储安平当然不失为“才智之士”,但大家可以看看,他的“才智”用到了什么地方,起了什么作用。无情的事实说明:归根到底,立场问题毕竟还是知识分子最难过而又必须过的一关,这是第二。储安平的发言,在知识分子群中,看来还有市场。要是谁和它发生了共鸣,甚至觉得深获吾心,那就应该猛省,赶快用点深夜扪心的功夫,看看彼此的共同点究竟在哪里。这是第三。

对我们大家,这一切都应当是有益的教训!

 ---- 原载《文汇报》1957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