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是有些个别同志老觉得‘天下是老子打下来的’党外人士坐享其成实在是恨死了,具体到物质待遇,不由得生了妒嫉之感,于是忘了团结,忘了工作而注意到个人地位、待遇打算,见到党外人士就有些憎恨,由憎恨进而找差子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恨不得将党外人士推出去,这样个别同志是只看到个人利益,是把个人利益放到了第一位,把党的利益放到了第二位,只看到局部利益把全体利益放到第二位,这是从个人打算出发,他所关心的是个人地位,个人享受,个人待遇,好出风头,在工作中拉拉扯扯,吹吹拍拍,以企达到个人企图,对党政策不了解,不了解个人与组织关系,这既是宗派主义的温床,也是个别同志党性不纯的表现,这样发展下去将造成极坏的后果,党内外是存在着矛盾的,且还很深,但这是个别人,特殊的,一般说来党内外之间的关系还是好的。”(中国人民大学财政系教授 朗朗天)
“要求党员多一点人性”。“希望党员同志在党性以外再加上一些不太违反马列主义的思想习惯,希望党性与群众性不要距离太大”。
“党员把自己看成为特权者,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于今党不但要洗脸上的灰尘,更应该把肥皂吞到肚子里去洗一洗。”(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教授 李景汉)
“解放后入党的党员90%都不行,可是不行还要当领导,怎么能不官僚主义?”
“党群关系怎么才能搞好呢?新闻系是特殊的系,外语教研室也是个特殊教研室。举我所触及的一个小例:从西郊乘车来城内,当你坐在座位上时,即使旁边还有一空位,党员也不会坐在你身旁。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群众。”(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副教授 汪同祖)
“现在党员是两多两少。多了特权思想和优越感,‘我即组织’,‘我即毛主席’,在国际上‘我即斯大林、马克思’。解放后幼儿园是各式各样的,但街道幼儿园却最差。少了两个东西,即法律感和道德感。一次聂副校长作报告时说宪法可以灵活应用,袁世凯都不敢这样说呀!在北海文史馆的一个党员,几次犯强奸罪,只判刑一年,该机关还直接写信说工作需要呀,离不开呀!结果一年徒刑还是缓期执行。以上这两多两少结合在一起,老百姓受得了吗?毛主席拿出整风来,但老百姓的心只一个毛主席,老百姓也想天下太平,老百姓与党的距离是远的。这次整风收不到效果是很危险的。”
“现在某些人在思想上有优越感,这是第一号。第二号是帮凶,捧场混饭吃,给党员特权,做领导,到处是独立王国,老百姓受不了,好像元朝时,各家住的蒙鞑,到处是,到处发号施令。”
“有人说我们像私塾先生,我说不是,而是像前清的教官,教授到操场呼一声‘请大人立正’、‘大人早安’!我们是干的这个!来了六年了,有的学生毕业当系主任。有一次上课作习题,我改正学生错误,他说,哼,真他妈的!做私塾教书只有东家‘哼’,我们是谁都可以‘哼’的!系主任、秘书、连工友也‘哼’,因为他是团员。”(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讲师 王德周)
“党员中有三种人,一种是唯唯诺诺,一种是善于体会领导意图,看风使舵,还有一种是掀风作浪的能手,吹牛拍马的专家”“而最后一种党员最得领导上的信任。”(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讲师 吴家麟)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