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杨钟岫,重庆人民广播电台,这个右派分子利用广播电台和四川工人日报,公开放毒,公开煽动。在这个右派分子的笔下,把重庆的政治空气描写得那样“沉闷”,说“重庆文艺界还不会解冻呢!”其目的,在于挑拨党与知识分子的关系,煽动知识分子起来反党。同时从这个右派分子的笔下,也暴露出刘盛亚、温田丰以及杨钟岫之流,乘着党整风的机会,背地里阴谋策划,进行动员,以便伺机向党进行恶毒的一击。]
新民街三号,是重庆作家协会的宿舍。前几天我来到这里,参加了作家们晚饭后的闲谈。据说,这种闲谈,还是不多见的。
十个人当中,有老作家刘盛亚,新出版长篇小说“工地的星光”的作者张晓,还有作家杨禾、黄贤俊和诗人野谷等。
话题渐渐地扯到有关“鸣”和“放”的问题上来。
大家赞扬了一阵上海的鸣放,又谈到武汉文艺界的沉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重庆文艺界比武汉还沉闷”。话题就被引到重庆文艺界了。
一位作家突然小心奕奕地问我:“是不是来搜集内部反映的”。我笑着说:“是请大家公开的‘鸣’”。
张晓意味深长的说:“都在看‘风色’,谁愿自找麻烦,吃眼前亏。”黄贤俊把经常不离嘴的口罩也取下来,他说:“说老实话,要我一点没有顾虑的‘鸣’么,我看,总得费一些功夫吧!……”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终于又戴上口罩。
从“打闷棍”大家又谈到《再生记》。小说《再生记》的作者刘发亚正坐在我的旁边,他悄悄对我说:“我告诉过文汇报的记者,为那部错误的作品招来的一阵闷棍,打得我两年写不出东西来,两年不是一个短时间,两年的冷板凳也够人坐哟!”
话题又回到传达毛主席讲话的问题上来。杨禾问大家“谁听过毛主席讲话速记稿的传达吗?”只有在作家协会机关办公的一位同志说他听过。张晓说:“象康生同志的报告啦,陆定一同志的报告啦,其实我们都听到过传达了。不过,那不是在作协机关里,而是在茶馆里。”
刘盛亚说:“关于这一点,我倒有个希望。希望领导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耍笔杆的,也是属于宣传干部啊!”有人跟刘盛亚开玩笑说:“你是作协创作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你也是领导罗!”刘盛亚笑着说:“我这个领导才不官僚主义。比方说,你们谁家的毛毡是三代祖传,谁家新添制了家俱,谁买了茶杯茶壶,谁找到了爱人,我都明察秋毫。”说到这里,他却回头低声告诉我“我就是不大清楚创作委员会干部的人事调动。”
突然,在一角里,野谷和杨禾“争鸣”起来。争得近乎面红耳赤。原来他们“争”的是“重庆作协党组书记究竟是谁?”别人参加争论一阵,也没有结果。有人说:作协究竟哪些人是党员,他还搞不清楚。一位作家幽默地说:“大概就是这个缘故,作协机关里党群之间不存在问题,没有矛盾了。”
作家温田丰回来得晚,一见他走进门,就有人对我说“听说这一位准备要‘鸣’一下的,去访问他吧!”
温田丰给了我一份书面谈话。在他那份六、七千言的书面谈话里,要求改变文艺工作的行政领导方式。他说:“文艺界的行政领导方式,不仅使党群之间格格不入,互怀戒心,就是一般党员创作干部和党员领导同志之间也非常隔膜。”他还说:“近两年来,对重庆文艺工作的领导同志大有批评不得之势。有一位同志在会员大会上反驳了领导对他的批评,并且批评了领导,于是一位负责同志就在发言时大呼,‘很不好。危言耸听!’,领导上还组织人出来把这位同志攻击一顿”。
一场大雨,淋散了这次闲谈。假如说,有的地方还处在“春寒”中,有的地方正当“乍暖乍寒”时,那么依我看:
重庆文艺界还不曾解冻呢!
(重庆电台五月六日广播稿,四川工人日报五月十日刊载。本稿标题、编排以四川工人日报刊文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