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派言论——诬蔑肃反运动(二)

中国人民大学、章奇顺、刘运梓、张绍鸿、朿洪涛、庞秀珍、洪维政、何世芬、徐吉贵

“肃反扩大化是事实,肃反杀了七十七万。我认为在理论上讲,在阶级斗争尖锐时必须杀的,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如土改,抗美援朝中。在政权基本巩固后,对敌对阶级并不应象以前那样,马克思说过,共产主义是人道主义,对敌人采取劳动改造。我们党是正确的,这完全体现了人道主义。”

“铁托同志认为社会主义最根本的是对人的关怀,离开这一点就不是社会主义……对旧社会的代表人不是加以肉体上的摧残,精神上的侮辱,报仇,杀害,最主要的是从劳动上改造。而我国已经杀了七十多万人,在工人阶级掌握政权后再大量屠杀就不符合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原则了,因为杀了以后,会在他们的家属亲友中种下仇恨的种子,起了副作用,将积极因素化为了消极因素,我们人民大学肃反时,真正现行反革命没抓到一个,倒自杀了好几个同志。被斗的情绪销沉。这次整风提意见时很多同志哭了,这不能不是值得考虑的。”(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经济学教研室助教 章奇顺)

辱骂我党在肃反中对其问题的处理是“侵犯人权”“以怨报德”,“一个俘虏投降了,我们尚且要宽待他,我自己主动的交待了思想,不但挨了整而且整完以后仍然受到岐视”。不满肃反运动的方式,认为“这种方式会伤害好人”。(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资料员 刘运梓的材料)

“肃反把人搞的晕头转向,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得,如资本家现在提起五反还发抖,很多人提起肃反就头蒙,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的惩罚要重十倍。可以调查一下,在历次运动中伤了多少人的心,使一些人对党敬鬼神而远之,惧怕,这里表现着不是以德感人,而是以力治人。思想改造,镇反,肃反折伤了好多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使得这些人至今还不能靠拢党,甚之,永远不能靠拢”。(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资料员 张绍鸿)

“肃反中是否有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漏掉一个。使有些人受了冤屈,使老教授伤了自尊心,学生也不尊敬了,几年恢复不了元气,肃反尽量打,结案不了了之。”(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朿洪涛)

“我们的肃反是有问题的,把有些是思想问题的人也肃,而且对有些与反革命的关系很远的人也肃,但对有些真正的反革命则没有肃。”(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庞秀珍)

“肃反没有扩大化,但有偏差和缺点,很多观点都贯彻了斯大林的公式,社会主义进展阶级斗争愈尖锐,这就形成人们思想过分紧张,提心吊胆的认为草木皆兵,也使人不敢再谈党的坏话。方式方法不好。继承了法西斯的作法,这虽是群众搞的,但是党领导的。……”

“限制肃反对象外出,侵犯了人身自由,对肃反的重点就当为反革命看,这是不对的,处理时间拖得长……某些领导人怕道歉怕承认错误。”(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洪维政)

“肃反花的力量太大了,说肃反生产两不误是瞎话,少创造价值可想而知。副作用太大,被斗的人多数含冤,群众认为中央政策好,地方执行的不好,地方上党的威信不如以前了。知识分子、技术人员中多是重点,被斗后大都消极了。不少地方对党对领导有意见的群众都被斗被整,群众不敢再提意见,发展了官僚主义。有些地方把肃反作为宗派倾轧的工具,对不是党员的,党内出身不好的,或是不合某些党员意图的,大肆倾轧,发展了宗派主义。有些地方非法私拆信件,检查住屋,对被斗的人限制行动自由等,严重地破坏了法制。从以上看来肃反虽然取得一些成绩,但毕竟是功不抵过……很少有积极意义。”

“五五年的肃反在理论指导上是错误的,是在斯大林的所谓过渡时期阶级斗争愈来愈尖锐的理论指导下,看见出了胡风和潘汉年,就以为天下要乱,于是开始了肃反。其实五五年那时阶级矛盾实际上是比以前缓和多了。”

“5%的估计数也是错误的。按一亿城市人口计算,全国就有五百万暗藏反革命……这恐怕太不合实际。肃反结果证明各机关只查出了一些历史有问题的人,真的反革命不少机关一个都没有。”(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学生 何世芬)

“肃反运动的成绩不是主要的,学校可以公布这一材料,被逼死的现象倒是到处都可以听到。”(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译员 徐吉贵)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