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14日黑龙江日报上发表了王佩瑶对我的发言有不同的看法。王佩瑶说我怀疑社会主义改造的成就。他的这种看法与我的原意是稍有出入，有不相符合的地方。无论合不合，我们要平心静气，人家对我的批评是善意的，是有帮助的，我不但虚心接受，并表示感谢，这是我的良师益友。我现在就念一下12日和14日的黑龙江日报，请大家来对证、衡量一下。
随后他说，我在发言中不是说制度坏，是说制度好。我当时是说尽管制度怎样好，由于执行制度的人差，才把三改搞坏了。他说，我说这些话是有根据的：第一、主席谈过三改问题。第二、报纸上曾发表过私方要求公方代表退出企业的事情。因为公方人员不懂业务，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私方人员不合作，不听私方人员说的话，使工作受了损失。要求公方代表退出，这是一部分人的要求和呼声。农业合作化也是如此。从初级社改为高级社后，派了好多青年干部，他们趾高气扬，他们认为高级社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忘了勤俭建国，勤俭办社的精神，得了农贷后不是往生产上打算，而买了好多娱乐品，铺张浪费。这样到秋天就是丰收了，除了扣出的钱以外，农民分的就很少了。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这帮干部不懂得农业，摆小官架子，自满，不听老农的意见，结果造成了歉收。手工业合作化也是如此，合营后有什么上下班制度，收入维持不了一家的生活。第三、我到牡丹江、佳木斯、鹤岗等地作了二十多天的视察，了解了一些情况。我不能闭着眼睛、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作唯心论之说，报喜不报忧。他说，我没说社会主义制度差了，报纸上也没那么登，王佩瑶说我怀疑社会主义改造，其实我没怀疑。我们现在是处在社会主义阵营，走社会主义道路，我们当然拥护社会主义。我个人不是资本家，没开过买卖，我只知道资本家卖东西净赚钱，我和资本家没缘，说我赞成资本主义，本觉有点冤枉。我们争鸣要有原则，要赞成社会主义，拥护社会主义，要有理智，不要标新立异，不能随便云云。我们在发言中不希望多作歌功颂德，因为整风不是有歪风要整吗？不是有坏风要整吗？至于建国八年来在党的领导下所取得的辉煌成绩，这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有事实在那摆着。我个人在二十年前就与共产党有联系，今天在工作中又有职有权。但我为什么没在发言中讲这些呢，因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们要看全面。他说，我的意思是叫大家来对证一下：我是怀疑社会主义吗？既或是说有怀疑，那我也不是反对，不是像有的人说“要杀共产党人”那样。其实，要怀疑社会主义，我早就离开今天的工作岗位了，这稍有常识的人就可知道，不必多说。他说，因为看法不同，我的发言引起了小小风波。我不能在发言中把全国的成绩都提到，王佩瑶同志所在的厂子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也没得到机会参观。如果我曾参观过，可以在那次会上表扬一下，这也是一个遗憾。他最后说，今后任何人对我的批评，我都绝对接受，绝不答辩，是非黑白，将来定会清楚。因为人们的爱好不同，有人愿意吃甜的，有人愿意吃辣的，要大家都是一个口味是不行的。
来源：《鸣放言论（二）》（哈尔滨：“学习生活”编辑室编，1957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