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不学无术,屁也不懂是靠资历吃饭;中外文系的党员以及党支部书记,也都是不学无术,屁也不懂的人,或者象孙昌、蔺羡璧,据说就是人格堕落,卑鄙无耻,至于中文系主任李何林先生,也是不学无术的人。
大学里因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官僚主义者不敢横行霸道,农村里更是一团糟,党员是土皇帝,是新社会的恶霸,所以“党的威信在农村里特别降低”,要回到农村帮助进行整风。而且要好好整他们一下,不整不行了,“农村里的党员和国民党军官差不多”,工人也不敢提意见。
党员都以征服者的面孔出现,入党入团后有好待遇,可以享受特权;团里要的是点头哈腰,打开水的人,要的是“奴才”。
党团员是“吹牛,拍马”,阿谀奉承,打开水,倒尿壶的人;是不学无术的人;党证是饭碗,是爱人。
兰州大学校长林迪生,南开大学副校长刘披云,他们都没有资历,没有在资本主义国家留过学,也没有专门的业务知识和科学特长,他们没有当大学校长的资格,应当让具有业务专长的教授来当校长,所有一切没有事业知识的外行都退出学校。
现在的上级党与下级党以及党团员的关系是黑暗的旧社会中的大裙带和小裙带的关系。
群众吃苦在前,享福在后,而党员团员享福在前,吃苦在后。党和团所培养的是奴才,平行四边形,没有棱角,唯唯诺诺,只会服从的死人和机械人。所培养的是吹牛拍马,点头哈腰,阿谀谄媚,奉迎,打开水,倒夜壶的人。党组织是宗派统治,它排斥打击任何一个真正的真正人和最优秀的人,党团员们都是抱着腿子向上爬的谄媚者。党团员伪善,狡猾,阴险毒辣,不学无术,是卫道者,伪君子,皇帝,便衣警察,他们都是利用党员作为手估,而达到自己的可耻目的的骗子。汇报制度是卑鄙,恶劣,背地里陷害人,靠近党团组织的人督是奴颜婢膝,奴性崇拜的可怜相。党团员之间的相处,是一种个人崇拜,互相吹捧,搞宗派。党群关系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由于我是一个优秀正直的人,所以我被长期的打击,排斥在党团组织以外。在生活的任何角落里都充满着宗教统治,到处都是党团组织包办代替,没有真正的民主,就是党团内部也没有真正的民主,那里只有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一些人只是服从,他们都是违背着自己的良心举手说话。
党的群众关系,是新的人事关系,党员总喜欢培养自己的阿谀谄媚奉迎拍马者,因为自己不向党团员奉迎,拍马所以自己也就长期的被排斥打击,不能入团。每个党员都希望有一个人抱着他的腿子向上爬,吃得开。一个人只要点头哈腰用各种方式阿谀奉迎,就可以加入党团组织里去,我是最优秀的人,最有希望的青年,如果象我这样的人不能入团,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团员应该开除团籍。团第三次代表大会的胡耀邦的报告是教条主义的东西,因为他在自己的报告里没有痛斥自己一贯所痛恨的团的宗派统治和宗派打击。团是束缚青年的思想自由和个性发展的组织。
共产党员老是以征服者的面孔出现在群众面前,叫群众象奴才一样的服服帖帖的服从他。但自己由于没有作他们的征服者和服从者,所以就处处受排斥和打击。共产党向来以粗风暴雨整人的,而现在又说和风细雨的整尺。这是由党感到问题已经严重才这样提的。我可不能和风细雨;我一定要整倒一些共产党员。现在高等学校和城市机关还好些,而在农村里问题更严重,在那里跟国民党的黑暗统治一样,共产党员们简直象是土皇帝,农民是臣子,他们跟国民党的军官一样横行霸道,农民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这一次农民可要起来了,他们要拿起锄头包围乡政府,他们要造反,我要振臂高呼组织和领导他们反对共产党。
中国人民大学是教条主义的大本营,是播送教条主义的根据地,人民大学培养出了许多年青的教条主义者。马列主义本身就是教条主义的东西,他使人们的脑子僵化,停滞。
人民日报在这次运动中已经显得落后了,反映问题不尖锐,不大胆,不敢反映一些具有强烈反共色采的意见,因此读起来叫人不过瘾。人民日报的编辑及编辑部的人们,都是包庇中国共产党的缺点和共产党内的三害分子,不敢揭发。光明日报和文汇报反映问题尖锐,大胆,读起来过瘾。
我对肃反运动本身没有意见,对执行办法是不是有问题应该考虑。如果是执行错了,为什么在全国范围内都执行错了?因为我怀疑这个政策。我认为说怪话的人不一定是反革命,我在班上常说怪话,但我是好人。斗争的方法应该彻底破产,对地主斗争是可以,对同志斗争那是幼稚的。党内思想水平高的人,掌握政策是好的。
我还承认肃反成绩是主要的。我们班斗了六个,三个就是反革命,事先材料都掌握了。但那三个人还未交代,其中一个是我很好的同学,以后见面也不说话,看起来值得同情的,这不能说成是立场问题。
我们不能把反革命搞出得少,说成是成绩小,应该从整个的倾向来看。肃反的方法不太好,随便的怀疑是不对的。
我并不否认对反革命进行斗争,但是我完全不同意说斗争错了是不可避免。把所有的斗争都说错也是不对的。
为什么全国错误这样普遍,我并没有假设,我声明我根本没有“假设”,我同意的是:为什么错误是这样普遍。
我非常拥护这个肃反,就是这个方式怎样把反革命分子提出来,肃反执行政策是怎么样?为什么错误的普遍性是这样大?
我现在仍然怀疑肃反的政策。党的政策是正确的,党员执行就应该是正确的,然而我们看到执行是错误的人仍是党员多,因此,我怀疑政策的下达有错误。
肃反在学校里也很糟,兰州大学就私设公堂,逼供……我班肃反就是几个党团员先准备好,同学们圈一个圈,把有问题的抓过来,大家拼命地吼,有的嗓子喊哑了,有的吓坏了,有的人被整了,背上永远的包袱,含差终身。
我也曾一再强调说,共产党员、青年团员私设公堂,如于云航事件……。
接纸条在肃反中冤枉和斗错了许多好人,使他们的心灵深处蒙受创伤和耻辱,背一辈子,最后一直含羞而进入坟墓。在肃反中对反革命分子呼口号是幼稚可笑神经质,这种斗争方式以后应当彻底破产。在肃反过程中共产党员们私设公堂,几个共产党员弄在一起,把一个人拉到背后大家斗他,逼供他。肃反运动是一片恐怖,是非人道主义的,肃反运动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清没有感情。我看了‘巨大悲剧’。他(指程京)有两个象对照,非常可怕,我非常生气,认为对这样一个天才摧残是残酷的思想改造。党委解释我不满意,我90%认为是思想改造搞的。
如果稍微有些人道主义精神的,就应该同情(程京),有些人说他原来是个疯子,或因为搞恋爱的结果,我不同意,如果思想改造把人搞成这样,那有什么成绩?希望能把这件事很好地交待。
程京事件是由惨酷,野蛮,粗暴的思想改造所逼成的,……太卑鄙了,太可耻,太气人了,必须为程京事件合党斗争到底。……这是对人民的摧残和天才的扼杀。
思想改造把一些活泼的青年人变成了没有棱角的死人,使他们未老先衰,思想改造用的是法西斯式的高压和强制,它摧残人的个性,使人都成为统一的个性,成为一个模样的人,限制了个性的发展。
档案一定要公开,人事鉴定公开。人事制度是把头制。现在只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那些经常抱着党团员的腿子,给共产党员打开水,提尿壶的人方能吃得开,现在把人分成四等,最吃得开的是共产党员,其次是共青团员,再其次是民主党派人士,最后才是群众,现在到处都是党团员的天下,不是党团员的群众只能遭到打击,排挤和报复,并且在任何部门都要插进去一些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就是连宿舍都是这样的,这是对群众进行警察式的监视。在工作中只有党团员才被重视和提拔,群众根本不被重视。在各个工作岗位上的党员都是老粗,没有学问没有理论的人。以后提拔干部,应强调业务,政治次之。
农业合作化的优越性不大,把农民限止得太死不自由,因此农民生产热情不高,生活没有提高。
统购统购把农民的余粮全购完了,农民吃的白面少,杂粮多,吃的肉也少,因此,农民对共产党有不满情绪。
人民代表不是真正人民选举出来的,而是上级指定几个人派到所代表的地方去,然后再叫群众写票选举,表面上是选举而实际上是委派去的,这不是真正的民主。只有在资本主义国家内才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我们要争取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民主集中制往往片面强调集中,没有什么基础是一种歪曲运用。
国际和国内环境问题,由于有阶级斗争,专政用得较多,民主没能很好的发挥。
来源:《南开大学右派反动言论选辑(第二集)》(南开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教研组,195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