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害存在是否与制度有关?如果只是一党专政,是否错误必然要产生,改进也不解决根本问题,可以从制度考虑。”
“社会主义民主制度是否有缺陷?过去并不意味着人民当家作主,并不代表人民的利益,整风运动也不解决根本问题。”
“思想有信仰自由,汇报制度是侵犯人权,汇报过程就是侵犯。有什么权利干涉别人!应该彻底取消这种特务手法,它违反宪法的规定。汇报制度是特务手法,是侵犯人权,违反宪法,与国民党相类似,有些人拿汇报别人的缺点加以夸大,做为自己晋升的资本。”
提出问题:“除了工人阶级思想外,其它思想是否均在批判之列?既然有信仰自由,为什么一定要学政治课?”
“匈牙利青年是好样的、勇敢的。匈牙利解决问题很痛快,中国若无此次运动也会有匈牙利事件,如果我在匈牙利也保证不了不拿起枪杆。”
“现在的社会黑暗,民主受到压抑,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也把人变成鬼。”
“在‘西望长安’中,栗晚成一直爬的很高,这说明现在用人并不是‘真材实学’,看牌子,党员、英雄,个人崇拜势力非常之大。”
“党拼命要人提意见,结果是石沉大海,把提意见当做‘挡箭牌’。”
“分配留学生有99%的是党员,群众中就没有够得上条件的吗?裙带关系现在还可以看到。”
“党正象漫画所揭露的那样‘用鸡毛杆的鸡毛一头轻轻的刷自己,而另一头(竹棒)狠狠的打击别人。”
“党委书记、市长没有必要参加体力劳动,这根本是教条,这根本不可能与工农结合,只是作表面上的事情,对思想简单的人可以马马虎虎的骗过去。”
“我认为党员是一个为自己利益的怎么集团。”
“他们(指党)会发明名词‘大民主’‘小民主’,我也可以发明一个‘大裙带’、‘小裙带’,你们来学吧!我在思想上就认为内部矛盾主要产生于共产党腐化,脱离了人民。”
“共产党要完了,越要完越残暴。”
“党在科学文化上的成绩不大,系里工作强调政治条件,学术空气不浓,同意党委退出学校,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不学无术的人退出学校。”
“小日本的科学家不开会,人家科学发展得很快,学给于科学文化上一个很大的限制,几年来看不出党领导的科学文化有什么成绩。”
“劳动并没有被重视,科学院的人所追求的是所长,辛勤学习的人被扣上单纯技术观点,有些不学无术、吹牛拍马的人,倒很有前途。”
“系主任有职无权是傀儡,党支部把持系,我真不了解傀儡活着有什么意思。背后黑暗势力在支持阎光耀,系里有拍马屁的作风,这是胡国定的‘阶级感情’所造成的。
“系内党员有优越条件,系对助教人格不尊重,助教人格便宜。系内党支部有宗派主义,对一般群众照顾少,党员升级快,工资高。我到老也开不了课,我能开也不行,党员才能开。”
思想改造的方式是粗暴的,不解决根本问题,真正的思想解决不了,仅仅压了回去,以后不再散布而已,程京问题认为搞的过火了,有些残忍,都是党团员搞的。
镇反中小王庄枪毙了很多人,其中不少是搞错了。
肃反是先假定斗争对象是反革命,然后再加以证明。肃反方式不恰当,群众斗争方式太残酷,给以精神压力,未免冤枉好人。
胡风是思想问题,文艺问题。三批材料不足以证明胡风是反革命。胡风反革命行动没有什么表现。法制不健全。党中央有宗派主义,排挤胡风。
鸣放应当站在两个位置上,同一个立场就没有什么可鸣可放的了。
对刘校长报告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一下子由内部矛盾变成敌我矛盾?算了,以后不提什么意见了,也无心参加反右派斗争,到底有没有右派还成问题,党在故弄玄虚。
人民日报社论阻止鸣放,工人知识不足,头脑简单(指“工人说话了”一文),怀疑党是否有决心改正错误,党员在整风中作群众的尾巴,为什么党员不给党提意见?
大鸣大放,将来免不了有第二次肃反,那时谁能保证不是被斗对象。
关于卢郁文的匿名信事件,章说:“你们不要相信,信还知是谁写的呢?”
学生贴大字报是进入新的历史范畴,有“五四”精神。
在刚开始反右派时,他认为:“教师中间不比学生问题少,不谈出来,问题仍然存在。“认为”鸣放连开始都没有开始,人民日报社论结论过早。党天下确实有事实,问题还没有继续暴露,不说也在脑子里存在。助教不敢鸣放有问题,怕把饭碗砸了。
来源:《南开大学右派反动言论选辑(第二集)》(南开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教研组,195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