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编者按:反党分子邹化政在这两个发言里,是这样向马克思主义进攻的:
1、他用所谓“为科学研究”而“有目的的联系实际”的说法来根本反对理论联系实际,根本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
2、他肆意诋毁无产阶级的领袖,认为他们只能从事实际工作,而发展马列主义,要靠“学者”。他并且恶毒地把热爱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叫做“个人崇拜”。
3、他坚决反对用政治理论课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而提出政治课应当以“传授科学知识为主”,企图用这种手法来取消思想改造。
邹化政的反动言论很可一读,从他这面镜子里,可以看出理论联系实际在政治上的重要性。在理论联系实际的问题上有糊涂观念的同志看了这篇文章作何感想呢?敌人很懂得,理论联系实际首先是个政治原则问题,他们从自己的覆灭当中已经深深感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的威力,所以要拼命反对,难道我们还不应当百倍地坚持这个原则吗?]
从学校党委加强对政治理论课的领导以来,党委的领导思想跟一部分政治理论课教员的思想就不一致,不一致的关键在于对政治理论课的看法和怎样政治理论课。
政治理论课,例如哲学是科学,也有它的历史。讲授政治理论课哲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以直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为主的作法。这样的作法在过去即当大学生对马列主义生疏和政治立场还没有转变的情况下是有作用的,因为这样能帮助学生转变立场和初步建立革命人生观。但是,当学生的革命立场已经基本上稳定,愿意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要求学到马列主义的方法并运用到工作中去的时候,这种简单学习些概念的东西的作法就不够了,而且这样还容易产生教条主义。另外,当学生已经知道了不少马列主义知识和政治常识了,这样的讲课方法就会使学生感到是老一套,不满足。
由此可见,这种方法在现在是行不通了,但是现在并没有改变这种方法,党委领导同志和高教部思想上也没有转变。听说现在高教部和中宣部在编哲学教学大纲时还要以政治思想教育为主。这样作是不对的,这使得有些教员有情绪,例如有的同志就说:“我愿意研究哲学,但不愿意教哲学,最好是教哲学史”;还有的说:“如果这样讲哲学,不如干脆就叫党委宣传部的人来讲好了。”
讲授哲学还有另一种方式,即以直接地传授科学知识为主,达到培养学生的马列主义立场、观点的目的。
政治理论教员,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应当被培养成为专家、学者,并以专家和学者的身分从事一生的活动。正因为政治理论课是科学,因此在培养中,也要服从掌握科学、从事科学活动的一般规律。否则,过于强调了政治理论课的特殊性,致使在这方面违反了掌握科学、从事科学活动的一般规律。那么就会把马列主义的科学工作者培养成四不象——无论如何,是决不应当把政治理论教员培养成“四不象”的。
在这方面,我想谈以下几个问题:
一、联系实际问题。马列主义科学者与实际有联系的,但科学与实际有其固有的关系,因此不应脱离这个关系而去强调次要的。我们认为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与“实际”的关系,基本上有二:1、马列主义科学是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是为共产主义服务的,因此,马列主义科学不断的全面发展,就是无产阶级和共产主义的利益。马列主义的科学工作者与实际和政治的联系,首先表现在:要了解马列主义在它发展的每一阶段上所提出的任务,并且为这个目的而奋斗,这就是政治。但有些教员和科学工作者就没有这样的科学活动的雄心和态度,没有把研究科学的任务当回事,而是把力量集中在零零碎碎的写些小文章和配合实际,赶浪头上面去了。这就是强调了次要的,而忘掉了主要的。2、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必须进行科学研究,并为此去联系实际,在一定期间内,他的研究需要什么实际就钻到什么实际中去,使实际能渗透到科学活动中去,也使科学活动能渗透到实际中去。达尔文曾坐着军舰到处去接触实际,但他是有目的的、有系统的为自己的科学研究而服务。而我们过去在科学活动上是脱离实际的,仅仅是玩弄马列主义已有的词句,收点材料往马列主义现有的词句中一按,这种科学研究是很轻浮的。但是过去忽略了为科学研究去联系实际的活动,而且党往往是把不同意过分强调社会活动的看法说成是脱离政治。当然,我决不是反对社会活动,而是说不要本末倒置。
二、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与马列主义实际活动家在科学事业上应有分工。领袖和实际工作者没有时间去系统的研究理论,只能从实际问题的客观需要出发,来在某些方面(有的也是基本方面)发展科学。全面系统的概括实际来发展马列主义需要时间,需要像马克思在大英图书馆中所需要的时间。我们过去的培养只是使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拜倒在领袖的研究成果之下,而完全放弃了自己在马列主义科学事业上所应该负担起的任务,不敢创造与发挥,这是不对的。马列主义科学只靠政治家、领袖来发展,是不行的,此外还必须依靠专门的学术工作者。我曾说过,在一百年之后,一定能出现象费尔巴哈、黑格尔、康德那样一种在哲学发展上起一定作用的哲学家,而且就其成就说,也许要超过现在一些领袖对哲学的成就。但我这种说法,人们是反对的——人们认为,今后马列主义专门学者的成就,要超过领袖的成就,那是不可能的。这种自称为有党性的认识,我一向是反对的。
马列主义学者和实际工作者的作风也必然要有所区别,要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应该对一切的学术工作者,都要求他既是学者,又是政治活动家。今后的发展应当是这样:学者在科学上应有所擅长,但不一定要求他擅长实际工作。学者与实际工作者应当互相尊重,但过去有些实际工作者,一看到某一科学家或科学工作者不擅长实际工作就说他是教条。这种看法是不实际的。
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为了担当起自己的科学任务,须埋头于书堆中,埋头于为了科学研究而有目的的接触实际的活动中。当然,这并不是说政治理论教员可以不参加社会活动,不看报纸,而只是强调科学活动对于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基本方面的。
三、打破政治理论教员在学术上的沉闷空气。
这种沉闷主要表现在,有些人不敢研究在马列主义领域的科学中存在的许多问题,怕犯错误,因此,只是等待权威人士下结论以后才敢开口。
事物是多方面的,这些不同方面,都是对立统一的。认识的发展规律总是先片面,然后渐渐到全面。所以一当某一同志在开始研究问题时出了错误,这没什么了不起,给指出来就可以了,不应当在这时候就给扣上机会主义、教条主义等等帽子,更不能用政治性、思想性、党性不强等概念,从而不应联系到品质问题。这个问题对于马列主义科学工作者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否则,谁还敢于在学术上创造性的发表意见呢?难道可以这样的要求:即一发表意见,就必须保证全面吗?
最后附带谈一下,今后我校应当树立党与党之间,党与非党之间的友谊关系,过去在这方面作的是不够的,同志之间变得好像除了政治之外,再就没有任何感情了;有些党员的党性,实在令人害怕。革命不是让人的面孔都变得政治化和冷酷无情。在新老教师关系上应该改变“老”字的旧涵义,要强调所谓“老”应当是年龄大、科学知识多的意思,这样会避免产生误会。新老教师间应互相体量,青年教师是有不足之处的,应当向长者学习,老教师应当从爱护青年出发给以帮助。文科的新老教师的关系是有隔阂的,青年教师不尊敬老教师的现象是有的,但也有的老教师,只要某青年一触犯自己就生气了。因而对待青年教师的态度,就不是从长辈的身分从“爱护”出发加以批评和教育,而是从情绪出发予以狠狠的打击。这样,会造成青年人在多方面的顾虑,致使在一些会议上(譬如说在校委会上),都默默无言。所以,今后应强调青年教师尊重年长教师,年长教师爱护青年教师。
来源:《右派文选》(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办公室,195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