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近召开的座谈会上反映的问题来看,我校“三害”都有。而表现最突出、危害最大的是宗派主义。宗派主义似乎还有大、小之分,大宗派存在于党与非党之间;而对某些党员有偏爱,似可称之为小宗派。比如:政教专业的青年助教,都是党团员,在他们之间选拔留学生,应当主要根据他的业务基础,不能看他是否听领导的话,更不应看他和领导的关系怎样。如政治经济学教研室两年前选派一位同志去留苏,事情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他到苏联后,因底子太差,身体又坏,学不下去,听说最近就要回来了。另外马列主义基础教研室选派的留苏生也发生类似现象。我们好容易争取到两个留苏名额,花了国家不少钱,结果他们竟都半途而废,这是人力财力的大损失。为什么当时不选派业务水较好的同志去呢,这件事说明领导对党、团员也有偏心。又如:年青同志评薪,评级中,也有不公平的情况,有些该升的没有升,也有业务差的反而升了,这是很不合理的。
陶大镛先生又说:我感到师大等级观念特别强,这是一种封建性的作风。行政“首长”,特别是党员行政“首长” (我希望大家今后不要再用或者少用“首长”这一个“尊称”,改用“负责干部”或“领导同志”不是更加顺口吗?)地位特殊,重行政,轻教学,这可说是特权思想的一种表现。我听说。有一次何锡麟同志发烧,卫生科知道了,马上派个大夫去给他看病,这原是应该的;但据说卫生科负责人对要去给何锡鳞同志看病的大夫说:不要说你知道他生病,只说是你路过他家,关心校长的健康顺便去看他的。像这样的“关心”,就不能不使人感到是在“讨好”。可是,有一次朱启贤先生脸上生了疮,晚上发高烧已连续两天了,走不了路,他爱人去卫生科请大夫,卫生科方面说,发烧要在38°5以上才出诊,结果没有请到,以后朱先生通过系里,才把大夫请到家来。还有,行政负责干部,党委负责人家属病了,学校随时有车子送出去看病,但我们教研室副主任李浪先讲师吐血了,病势很重,向校方要车,没有弄到;后来还是王文枢同志亲自去办交涉,才派车送他到医院去。还有,同是行政负责人,党员与非党人土的待遇还有差别,钟敬文先生5月2日到高教部开会,向汽车房要车,说是没有,他对何副校长说了;何副校长一打电话给汽车房,车子马上就开来了。听说总务长的爱人搞不好其他行政工作,反而调任托儿所的所长,原来的所长降为副的,这样就能称职了吗?不能因为丈夫是“首长”就可任意提级,这也是特权思想的表现。党员行政负责干部是否享有特权,应作为这次检查工作的重点之一。为了防止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认为应该订出一些公平合理的制度。
现在教授副教授的会开的不少了,今后要办好师大,除了要发挥老教师的积极性,还要让年青教师、基层行政干部发言。最近,我不止一次听到行政干部说: “你们教授有地位,你们说了不要紧,我们不行”。我建议党委赶快设法解除他们的思想顾虑,让广大的职工都把压在心头的话讲出来。最后,我还有一点希望:大家已开了很多会,意见也提了不少,领导上要赶快进行分析研究。凡是过去真的做错的,就应该向群众公开认错;工作中的缺点凡是应该而又可能改进的,也应该马上改进,这样,就可用实际行动来鼓励大家发言,把这次学习引向更深入,更健康的阶段。
来源:原载“师大教学”119期,见《“阳谋”下的北师大之难》(真相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