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放是放长线钓大鱼”

太原工学院、陈定安

(陈定安:太原工学院学生)

一、说鸣放是放长线钓大鱼:

关于放长线钓大鱼方面:记得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初,党和毛主席显然估计到人们已尝够本单位的党领导善变的亏,唯恐争后杀风又起,因而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释和保证:言者有自由,可以发表自己任何不同的见解,而不会遭到陷害和人身攻击。并说:我们展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正是由于我们承认社会上有各种不同的思想,各种对社会建设的途径和对社会组成具有不同观念和见解的流派存在,也由于我们认为他们的这种思想绝不能用强力压服,而只有通过较长时期自由争论以理服人的过程才会达到统一,这分析是何等的精辟和成喜啊!同时我也清楚的记得院长曾针对放长线钓大鱼一问题,作过一番类似解释。

那么为什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刚刚开始,百家刚刚开门放炮,准备开张,右倾言论刚刚露头,而大部分人想说而未说,想发表自己见解而顾虑重重的时候,一些热中于反字号的人就又把大棍搬来使用了呢?事情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翻历史老底,阴谋分子,政治野心家……等等不就搬出来了吗?这些人既已成了什么什么分子,什么什么野心家,那干鸣还要多费口舌,在此形式的争啊!鸣啊的还不如将这些人抓起了事。

依我看,与其说是在争鸣,不如说又在掀起一场“反右倾的整人运动”,更名符其实些。这能跟党以前的精神相符吗?要这样不讲信义这样的干下去,今后除了随声附和的人外,谁又还敢提出自己的见解呢?显然,这样右派的思想将仍然存在于人们头脑中,我想提请这些玩大棍的勇士们注意人们内部的思想矛盾,是不能用棍来解决的,应以理服人!

二、反右派斗争是一棍子打死的批判态度,这种不良的倾向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给别人乱扣大帽子,想吓得这些人不敢再说话,如有位同学连两院制是指的那两院,是众议院与参议院呢?还是自然科学设计院与政治设计院都搞不清楚,便给这些人戴上“想篡夺领导权,想推翻党的领导”的大帽子。又如我院广播中有人高呼,坚决击败阴谋分子。有些人对反社会主义分子,甚至要求撤职或停职反省,实际这种行动也正在继续中,现在有的人被撤职,有些人被停职反省。

(二)有不少的人,不管在报纸上或者是讨论中,只是一味的追求所谓右派分子的不正确一面的言论,而对这些人正确的一面,即实际反映我们工作和政策中有缺陷的东西,毫不在意,想来这些人也不想去追求这些。我想可能他们认为所谓右派分子的一切言论都是右的,反动的吧,或者可能他们所高兴地,就是如何想法给这些人戴上右倾的大帽子。

(三)翻别人的历史,用别人过去的历史污点来说明,来测定这些人的话是反动的,是有企图的,如报纸上把黄绍竑解放前在广西如何,龙云解放前在云南如何,章伯钧如何如何,所谓历史材料全文登载,并以大标题注销,请看××的本来面目……之类。我想在旧社会工作过的人们,谁又能保自己不沾上任何污点呢?谁又能说自己绝对清白,这里使我想起我院“鸣”“放”中的含意深长,辛辣的漫画,标题和尚敢“鸣”道士不敢鸣,道士不鸣是自己有小辫子,想来小辫子即指过去历史缺点吧?

有些人这样解释,翻他的历史是为了更好的得出他的不正确言论的根源,为了更好的帮助他等等。心意要真能这样,也未尝不可以,我当然心在同,问题在于有些人竟在翻阅历史过后,得出这人的言论是别有用心,是有阴谋的等等,我想这无非是一种唯心的论调,用别人的过去历史,现在的意见去武断这人是别有企图的阴谋分子等等猜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用自己的猜测去代替别人的思想,未免太片面。首先不能使我心服,这里我该庆幸自己在解放时仅十四岁,要不,可能热中达方面论断的人。又该大翻我的历史了,可能我也名列阴谋分子名单上了。

来源:《“鸣”、“放”选集(二)》(中共山西省委整风办公室编,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