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右派就是不允许与党意见不一致的人说话”

「章、罗、葛等言论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应该虚心些才是，为什么要批评人家呢？他们的目的根本达不到。」

「章乃器那样的个性还是值得说好的。」

龚汝劼说：

「报上说：『右派分子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纲领地进攻，』这个我不能体会。」

龚汝劼说：

「在整风中党员可能还会产生宗派，但这时会引起大家更大的意见，如γ有这样意见，先整歪风，但当时矛头针对马万钧和火山报，使问题有些混乱，因此怒狮就出来了，γ是以偏激反对偏激，对火山报偏激的看法γ应负一定责任、党委应及时指出问题，发挥党委的作用。」（原编者注：γ是我院一大字报的刊名，它最早起来和我院右派分子进行斗争，在反右派斗争中一直起着先锋的作用。）

刘德昭坚决反对对马万钧的反批评，他说：

「我看过马万钧的全部发言，没问题，是善意帮助党整风。」

「反批评的人都是断章取义，歪曲马万钧的原意。」

人民日报社论〈这是为什么？〉出来後，刘说：「那是全国的情况，不能适用于我们学院。」并说：「你有什么根据说有人带着假面具帮助党整风。」

蒋念祖说：

「右派有两种，有一种是无意识的，章伯钧我们右派不要他，于仙筹和葛佩琦是流氓不是右派，张九思是立场问题，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马万钧是不是右派可以考虑，右派比流氓品质要好。」

「工农兵调干大会和大字报贴在右派分子大门上是人身攻击，斗争钱伟长是逼上梁山。」

郭成兴说：

「怒狮有什么了不起，开玩笑而已！他真能那样吗，反革命坏，才不那么傻呢？」

「『北医的炸弹』何必那么大惊小怪到处宣传呢？」（原编者注：「北医的炸弹」，是指反革命分子在整风期间把自制炸弹掷在北京医学院党委书记房间里的破坏活动。）

「俞燮元不够右派分子。」

「马万钧并未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

李亚铃说：

「马万钧等只是偏激，我们改正缺点，以后他们自动会来道歉的。」

「右派进攻是党的缺点所造成的。」

「γ报是对旧火山报的攻击，要查清γ报是那些党员干的。」他还说：「我们也出个大字报声明；对那些不签名的大字报（指γ报第一期）我们要撕掉。那些不签名的大字报一定是党员干的。」（原编者按：旧火山报是我院右派分子所掌握的向党进攻的一份大字报。）

×××说：

「马万钧是偏激。这次提出的右派分子都是整风积极提意见的人，这样一打以后就没有积极支持提意见的了。」

「右派分子的产生，特别是某些青年右派分子的产生，党应该负责。」

「人民对党要求很高，要求党工作得更好，只有先整好风，改正缺点，才能使右派更加孤立。」

「对马万钧的批判感到抵触。党员在整风中为何一点不谈，现在又抓住别人小辫子，要为马万钧开一个辩论会搞清事实真象，对马万钧要保护，要支持。」

何玉辉说：

「边兆祥不过是评薪和别的事情不满，品质问题罢了。」在批判右派分子时又说：「谈动机是没有意义的。」

「边、马不是右派分子，仅是提意见时的态度问题。」

「是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想看吧！当害有宗派主义毛病的人们（以下为方便计，不很恰当的称为宗派主义者们）一不乐意，就在『同志式』的『批评』和『帮助』的名义下『斗争』别人，完全置对方的尊严和自尊心于不顾的时候，难道又真是甚么同志式的吗？就人情论，为甚么又偏不让那些吃过他们苦头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哩？

我这倒并不是在为报复作辩护，而是因为现在假若对别人还斤斤的计较于「同志式」的「非同志式」的等等，就使很多人不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客观上形成了某种压制。而那些在说话时难免于「非同志式」的同志，如上所说，的确是有其历史原因的。

不但如此，我还觉得在和别人争鸣的时候，不应该简单的用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政策等去封住别人的嘴巴，不应该一发现别人的意见和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政策相抵触，或甚至攻击党和马克思主义时，就去质问别人的居心和动机等等。这在客观上是一种压服，而不是说服的办法。据我看来，对于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政策也是应该允许批评的，否则就真的无所谓百家。这时候，要争鸣就应该在更加广泛的基础上，举出足够的论据来证明他们的正确，而不是简单的去质问别人的居心、动机等等。争鸣的目的是说服对方，而不止是要对方不再说话。用压服的办法，除了保持并发展人民内部的矛盾以外，是没有什么别的好处的。好些人和知之先生的争鸣，在我看来是很难使知之先生心服的。他大概会把好些人的争鸣视为围剿的了。

李燕吉说：

「对马万钧的批判是不针对论点，不面对现实，而大肆歪曲词句，断章取义，的确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放炮，以达到煽动群众抹杀真理的目的，处处为『三害』份子辩护，为教条主义者鸣不平，留学生问题，和生产实习问题上宗派主义严重，的确不是大公无私的党了，私产党的臭气十足。」

郭成兴说：

「工农兵调干声讨大会上的方式现在用不着，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是适合的。」

余荣新在反右派时，他说党委应出来制止大字报了。提出「现在党委应制止大字报改为小字报和座谈会，把大字报总结一下，那些是党委的错误可以改正了，那些大字报好的（指火山）可以表扬一下」。（在党委会）大家对知之这株毒草进行「围剿」时，他说「大家不应围剿知之先生，让他说嘛!为什么你们都攻击他呢？这样下去大字报的发展是不好的。」

来源：北京地质勘探学院党委会宣传部编《社会主义教育参考资料第二编：右派言论汇编》，1957年10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