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把无产阶级专政变成了宗派主义，不要把人民民主专政变成了党专政，这种统治是奴隶主统治，是奴隶主专政。（注：奴隶主专政是历史上剥削阶级最野蛮、最残酷专政。奴隶主享有一切特权，对奴隶可以任意屠杀，买卖与赠与，奴隶不当作人，奴隶当作会说话的工具）。党员不承认别人有人格，党员没有革命的人道主义。因此，由于宗派主义造成党外老先生和其他的人都变成奴隶。只不过，我们这些人是没有带枷锁的奴隶而已。受到非人的待遇，是活的奴隶。所以我们现在倒退了几千年。……，这种情况严重的影响了老年人和青年人的寿命，夺去了学生的青春。”
“公安机关是特务机关，和国民党特务机关没有两样”。
“无产阶级专政应有新的定义，无产阶级专政的内容和形式可以修改的。”
“应该缩小无产阶级专政的范围，不要专政得太宽了（？）你们不要以为专政只是对敌人，而且包括织组织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建设”
“我根本不承认有什么制度，何况学校的生活制度”。
“我认为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掌握了政权意味决定一切。……中国目前之制度有巨大的缺陷，因此引起了全国人民的不满。根本井未建立起真正社会主义的上层建筑。……此事在今天则是最主要的问题。……中国革命之落后性，中国革命有封建性及略革（按：“略革”可能是指革命草率或革命不彻底。）之情绪，苏联个人崇拜之产生是由于帝俄是一个落后愚昧的国家，饿国革命之落后性，当然我不能否定其他原因，然此点极重要也。……你们避开最主要的东西（他指责自己的右派同道）不管，而去和几个不学无术之党员争气。……只是从根本上将三审根除才能最终解决问题。目前全国争论最热烈之问题，如党委制之问题、党的领导问题、民主自由人权平等之问题，均极必要。知识青年应将眼光看得更大更远，大胆走出自己的小圈子，并与全国各兄弟学校之争联合起来以形成一个巨流，……”。
“社会主义是多种多样的，是否有一种社会主义制度产生‘三害’缺少，为什么‘三害’在我们国家里这样严重。我认为一颗种子只能在肥沃的土壤中才能发芽生长，而是不会在沙漠中发芽生长的……”
“但是我对苏联的政治制度，有一点意见。这个意见是由于批判斯大林问题以后所想到的，当斯大林这个问题全部清楚以后，我感到很震惊，在苏联这样的制度下，为什么会发生像斯大林这样的错误？这个问题各持一端，铁托同志讲斯大林错误是制度的产物，而苏联说主要由于个人品质即归答于个人的原因。那么铁托同志那个‘制度’两个字的含义何在呢？不大清楚，如果是指社会主义制度，那我也是不能同意的。如果是指的政治制度，那我认为也不能说他没有一点理由。你说像斯大林所犯的这样大的错误，难道仅仅是个人原因吗？个人负责吗？难道说这个制度没有一点缺陷，没有一点毛病？这个问题很难令人同意”。
“无产阶级专政是三害的根源，‘党天下’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同义词，前者是贬义，后者是褒义。从‘三害’的现象可以看到社会主义制度并不是那么优越。”
“斯大林的错误与制度有关，苏联没有国会制，斯大林的权力没有约束。资本主义国家有国会，总统要干什么，要得到 国会批准才行”。
来源：1957年9月1日《武汉大学右派言论录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