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谓的民主自由都是假的,都是党一手包办,所有一切都是按党的意图办事,我看就没有什么民主自由可言,在今天这个社会里,就只有共产党允许说的话才能说,连发牢骚的自由都没有,不能几个人在一起发牢骚,要给积极分子听见了就要开你的会,虽说是检讨,实际就是斗争你,清查你的历史,不象国民党那样愿干什么干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几个人在一块骂骂出出气,很痛快。
宪法明文规定,每人有选择工作的自由,对我来说只有组织安排的自由,没有我自己选择的自由,弄得你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只有乖乖地受人利用,听人摆布,就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得违背你的良心说,生活得很好,感谢党的培养和教育,这样的社会那能和解放前相比,叫我怎能不憎恨。
选举是组织上给规定好,叫你选谁你就得选谁,如果你不选就会遭到麻烦,为了避免麻烦,你就得选你不想选的人,人民代表,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先进工作者,都是组织上恩赐的,组织上制造的。
我对党的集体领导,感到非常头痛,不能个个都讨好,不是这个对你有意见,就是那个对你有看法。
党是投工农的机,党员、团员、积极分子,是投党的机,我觉得共产党比国民党高明,为了统治全中国,有很多的办法和手腕,比如:明明党的许多领导都是知识分子出身,却偏偏把他说成是代表工人阶级,是工人阶级在领导,并且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工农人数最多,只有把这些人利用起来,那就不会造反,就可以巩固统治的地位,国民党的失败就是抓住少数放弃了多数的结果。
青年人没有不投机的,历次运动的积极分子都是投机取巧的,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利己者。共产党是利用这些人的投机,作为便于统治需要的耳目,青年人因为单纯,故好投机,因而党同积极分子的关系是互相利用。共青团和三青团一样,是党为了利用广大青年的单纯,让他作为自己的耳目,便于统治,才给它一些好处,使它有前途,因而才说团员是党的助手,是党的后备军。
为什么要思想改造,因为目前工农还没有掌握科学,没有技术,为了利用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为自己作事,但知识分子本身由于有知识,所以就有反抗性,就不象工农那样听话,所以要用一套办法来对付,表面上说是思想改造,实际上就是利用群众,把你的脸皮抓破,把你的面子扫光,把你的架子给放下来,说得你一钱不值,这时再出来给你讲几句好话,要你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听话工作,也就是象对小孩一样,先打你两个耳光,然后再给你两颗糖吃,叫你不哭,然而你还得说:感谢党的教育和同志们的帮助,总之要百依百顺为止,如果这样还不成,有历史污点的人,就要清查历史,没有历史污点的人,就要给你扣上一顶落后分子的帽子,直到把你整的抬不起头为止,对旧社会来的人(按:实际指的是知识分子,)是放了怕飞,捏着怕死。
共产党为了更好的统治工农兵,所以才提出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为什么不提出为小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服务呢?我愿专为小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服务,搞艺术的人是清高的,艺术不应和政治扯在一起,共产党强调政治标准,是因为工农兵欣赏艺术的能力太低,为了在政治上更好的统治人民,而所谓艺术标准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民族、民间的东西,我认为我们没有遗产,没有什么值得学习,就是有一点,也是落后的、低级的,它既不系统,又不科学,没有象西洋的、复杂的,深奥的作品艺术性高,而只有搞西洋的才能称得上是专家、艺术家、搞民间艺术的一辈子不过是个戏子或吹鼓手。
我认为普及与提高,学习民间和西洋,都应该分工,各搞各的好了,要按教条主义执行,那将来才会害死人的,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讲话应重新估价。
我们这里是以党代政,党委包办一切,军阀统治,剧院党在群众中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管事太多,把大家的积极性都给管掉了。
董时光的发言很过瘾,学校的党委制是百害而无一利。
党员干部都是不学无术,外行不能领导内行,都应向马林科夫学习,去干你能干的事去,让人家能干的人来领导,剧院来个大换班。
解放前我就恨吃党饭的,今天我更恨吃党饭的,党员都是党棍、草包,都得滚出剧院去。
剧院应由艺委会来全盘领导,所有干部任用,人员安排,经费的开支,都应由党委会负责,院务委员会只能负责生活方面的保证。
文化局不懂艺术,文化局长不懂文化,怎么能领导文艺,应成立专家小组来考虑全省的文化艺术事业的发展。
共产党只有领导阶级斗争的经验,没有领导艺术团体的经验,即便有一些经验,也不合乎今天的需要,只能按教条办事。
剧院肃反已不属于三害,而是争取人权的问题,要检察院派人来检查和处理我们这里的问题。
剧院的党,宗派主义已严重到打击报复,党群关系是万丈高楼,不仅党群之间有沟有墙,党内亦很严重,剧院的党员都是高人一等,享有无限的特权,这种宗派主义表现在工资上,是党员比群众高,行政人员比业务人员高,信任的比不信任的高,解放者比被解放者高。
这个宗派集团是对人不对事的,对自己集团的人就掌握的好,对非自己集团的人就大大地打击报复,在运动中打人最凶的没有群众基础的人吸收入党,没有什么党员标准,只要自己喜欢,听自己的话就是标准。(本文是以朱伯封原话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