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忠诚老实运动,真是毛骨悚然,记得一夜,阴风惨惨,一同学梦中惊叫“我的头呢?我的头呢”?这次运动史书上应写下光辉的一页: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公正受迫害,人权被摧残。
报复受优待,打击得表扬。(图略)
今日偶于桌上见“学生会章程”,细审之,感其对选举之项订得极其深玄,群众难于理解。后惊悟之,此乃高大主席拟订,谅其官事凡(繁)忙,“无锁层事”,吾义尽学生代表之责补订:
一,本委员会由21人组成,委员须保证党团员;
二,委员候选人由各系党支部指令确定之,指定人有使用裙带关系之权;
三,委员会主席团由党团员组成之;
四,各系提出后,代表大会举手之。
对于代表大会作数字定义如下:
候选人(名单)各系一张,每个代表必须找到一支钢笔,当主席团宣布选举时划上21个圆弧。
看了“我要控诉”那篇文章后不禁使人感到,在堂堂的高等学府里,竟会出现私刑拷问的秘密法庭,它可以开传票无理审讯学生,这里连做人的最起码的权利都被剥夺干净了,何况是一个大学生。
有些自认为头脑冷静的人说要等事情真象弄清楚以后,再表示意见,不要听信片面之词。我想这次要是没有大鸣大放,这片面之词也够这位被迫害的人受用一辈子了。
学生科是黑暗王国中最黑暗的一面,据说他还在掌管分配毕业生的工作,这一面不除去,它的后患还将无穷,因此我建议:
1.撤消学生科这个恐怖组织。
2.要交通厅给云大全体同学作书面检讨。
不达目的,决不收兵。
(按:这篇不是原文,系右派分子童志松回忆后写出的,文中所指的“我要控诉”系中二右派分子胡永文所写的放火文,载于本书第一部分。)
控诉书,控诉书,一篇接着一篇,看了使人义愤填胸,想起那些层层相应,互相包庇的官僚机构,真想骂他一声狗屁,不看则已,看了真使人气愤,请你们看看那位科长的样子,阴险冷酷的面貌,连想到那些卑鄙龌龊的行为,仅(竟)作我们学生的科长,真是厚颜无耻之极。喂,你自己照照镜子然后走下台阶来吧! (刊于“民主墙”)
一、史剧重演
却说朱元璋建明帝国时,为了自己的统治,而有锦衣卫之设置。在早朝之上,常可鞭大臣,暗中逮捕,私自审问,加上脚镣手铐,不明不白死者,不知其数……,后来发展成了东厂、西厂。……爱国主义者民族英雄于谦,尽死于谷大用之手,可谓悲哉之至也。
一日某君去历史系资料室,偶经学生科之“宫廷”之下,突然来了一人,真是怒发冲冠。某君觉得“耳听朔风响,猛虎下山岗”,下细一认,原来还是同类,但却无同类之语,喃喃说道:“这儿在审讯人,你不知道吗?在这儿干啥?……”某君不仅心惊胆战,无法寻思,扫兴而归,连资料室也不敢去了。
再说特派员,原起于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之时,在1893—1894的雅各宾专政时期,去各地镇压叛乱的。据说法军很穷,物资接应不上,某特派员向贵族说:“把你们的鞋子脱下来,共要100,000双,明天送到军营来。……”果然第二天,如数送了鞋子,兵士才穿去打战(仗),而取得了胜利。当然,特派员的职权,不仅只此。
可是现在却把法国对落后的、反动的贵族的东西也搬到我们这儿来了。某日,云南铁工厂某某一君,身穿干部服,并带来学生科一张“介绍”条子,找某君谈论,言后不信,要某君写,写后还要逼着签名。可是第二天,身穿着干部服的“特派员”又来说:“你昨日的材料不实,今天希望好好搞一份。……”同学不仅骇然,不知所措,但特派员硬要“牯牛下儿”,搞一份才行。真是奇哉!怪哉!(下略)
评委会,坐得高,下面情况总不晓。
申请书,交上去,评议标准有三条。
是干部,是党员,又拍马屁又送钱;
如果你,是群众,马上就把火来冒;
人助金,属领导,群众你也想来要。
推节约,找原因,一定要把你整倒;
再不然,跟你拖,批准不知何时了。
我班上,某同学,一次到了十几元;
评委会,急坏了,停止补助定不饶。
讲同学,多贫苦,申请也是不补助;
论干部,多阔绰,锦上添花送手表。
同学们,来争鸣,大家来把原因找。
领导上,有“三害”,官僚主义应反掉!
反主观,反宗派,三个主义齐反掉!
※十元钱是别人寄来买药的钱。
官不在高,能做则行,威不在大,有权则灵,斯是小班,唯吾独尊,八面透玲珑,四处显威名,无落后之危险,有提拔之前程。老子云“优●之有”。
二、代××八面玲珑
代××,ая结尾,中一同学,现任文工团付团长,兼临时团支书之职是也。此人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典型的薛宝钗式的人物也。平常满脸笑容,细观之,则其笑得何其做作勉强。班上某君尝受批评,其两面讨好、两面三刀,从中渔利,可谓女中豪杰。
三、吴××奴才标准
此君,蜀人,中一之“民主花瓶”。其为人也,素善逢迎,为争取入党,表现积极,领导说话,大声拥护,领导放屁,也表赞成,便衣警查,为其“绝技”。无中说有,小事说大,可谓集吹拍之大成。班上同学,课余谈心,见其来也,无不立即改变话题,由此获得“标准奴才”之雅号,真不谬矣!
四、龚××丑角一名
云南女子,二九芳龄,中一之“绝色佳人”,奈何扮演小丑角色?其为人也,伪装积极,因党员爱人之帮助,团支书官官相卫之提携,得以混入团来。入团以后,万事大吉,对班上工作消积应酬,对同学之询问,决然无顾,继而窃听别人之私语,汇报几回,亦不过对领导报答提拔之苦心耳!
以上诸君,再加以太上皇党支书,儿皇帝班主席,大丞相团支书,中一可谓群魔乱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