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鸣且争”

湖北、刘源清

(刘源清:湖北省工业厅工作人员,现为民盟小组长)

基本上打错了

“成绩基本论”者的徐厅长,在初步总结肃反成绩时说:“我厅肃反运动‘基本上’没有打错,没有伤害同志们的感情”(大意如此),我说这个结论应该掉过来就是“基本上打错了”,因为从所打的老虎中,绝大部分不是老虎,而是自己人,不仅我厅的结论是打错了,其他各单位也可以这样说,不如此,不足以服人心,更不是事实,由于基本上打错了,而且有的打得太狠,确实伤害了同志们的自尊心,象专县则更不象话,捆绑吊打,无所不有,比之于奴隶主对待奴隶,并不为过,我认为整风中同志们的意见最大的就是肃反问题,要求党组召开群众大会公开道歉,恢复同志们的荣誉和自尊,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为吴敬训等同志鸣不平:

在肃反运动中,却有一些同志过于积极了一些,象吴敬训同志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提醒同志们,吴敬训为什么这样积极,他是根据领导意图行事的,这就是说根本问题还不在吴敬训,整风要搞彻底,不能舍本求末,根本还在于领导,希望同志们这样来考虑问题“吴敬训同志入党虽然采取了一些花样,首先必须要有贩卖花样的市场”,这次整风主要是帮助领导,并不在于(或者不主要在于)个别的小小党员,因此我要为吴敬训同志鸣不平,如果这次把领导不提高,整了个别小小党员,问题还是不能彻底解决。

集体(多头)领导实质等于“论功行赏”

领导之多,世界先进记录,真所谓“大哉矣”,国务院十二个副总理,工业厅共有七个厅长,据说有的省厅的科也多到六个副科长的,我们看看以我厅为例,这样多的领导究竟有好多人作了事呢?当集体领导开会的时候,究竟有多少人发表了高见呢?“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不同意,因为臭皮匠究竟还是臭皮匠,而不是诸葛亮,科长多据说是为了要实现“原则领导”,一个厅究竟有多少原则呀!以我厅这次揭发的科长来看,他们的“原则性”真强呀,我认为“推开窗子说亮话”,所谓集体(多头)领导,实质上是“论功行赏”把有汗马功劳的同志照顾照顾罢了。

不称职,普遍拉下一级,考验考验马列主义修养如何?

在我们领导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称职的,如果说照顾汗马功劳,未可厚非,但是今天的政府毕究是人民的政府呀!不称职的就是空耗了人民的血汗,我建议把所有不称职的领导者普遍拉下一级,省长拉到厅长,厅长拉到科长,科长拉到科员,这样锻炼推动他们迎头赶上,看看他们闹不闹情绪,考验考验他们的马列主义是否到家了。

贵族化了并不为过:

干部子弟学校,实际是领导子弟学校,干部幼儿园,实际是领导幼儿园,一个幼儿园的每一幼儿每月的开支三十八元(北京)等于一个农民一年的劳碌奔波的生活费,真是骇人听闻,不少领导闹待遇,闹个人问题,住房、享受一切特殊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解放了八、九年的中国,依然还有(有不同程变的减少),省委省长注定水果湖的房子与附近农村比较很不相称,我要大声疾呼你们原先参加革命是为了解放人类的老干部们,希望你们快点清醒过来吧,不要忘了本,你们一切人民都看到了,满口马列主义行动牛列主义(容许我这样说),党纪和国法都是不容许的。

一人有福带到满屋:

“母以子贵”是封建社会的事情,我们不居然出现了吗?杨厚海的父亲有什么条件参加工作?这真是“朝中无人不做官”。他有什么资格住高楼大厦?我们杨筱春同志既然已经住好了的房子,却被贵族化了,张九宏科长赶走了,我建议整风应把杨厚海的父亲赶出去。

死主观、死教条,工业厅没有吗?

明明政治空气薄弱,明明对待干部不蔼爱,同志们提意见,还说离开党群关系,党员们这样说,说是群众的尾巴,不承认事实,不是死主观主义是什么?美国为什么闹不起革命,毛主席在关于人民内部矛盾的报告中一语道破了主要的一面,我们党支部宣传委员李修文同志偏偏不承认美国生活水平高这一事实、不是死教条是什么。

來源:《右派言论选集(续编)》(中共湖北省委宣传部编,湖北人民出版社,1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