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争民主、争自由、争人权的问题

武汉大学、程千帆

(原编者按:这个材料,是根据武汉大学政治学习委员会办公室所提供的材料选编的)

6月5日在中文系小组会上的发言(部分记录)

这运动不能同肃反比,因为那是敌我矛盾,但是否可以同“三反”思想改造比呢?现在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不是敌人,“三反”思想改造时我们是敌人么?到底是以前严?还是现在严?老实说,现在的群众很好,比以前好,现在的运动是健康的。可比者不比,而不可比者对比之,这很不对。

刘真问向谁争自由民主,他自以为问得很巧妙,其实这问题很好回答。向谁争人权?向侵犯人权的人争人权。向谁争民主?向不民主的人争民主。向谁要自由?向不给人自由的人要自由。现在事实如何呢?选先进工作者,选人民代表,什么代表都是指定的,这民主么?“三反”时×××教授被叫做×犯××,随便把人家关起来,这自由么?

关于争民主、争自由、争人权的问题,马列主义教研室陈隐若是教条主义,在我们生活里有这样的情况。杨普瑞踢人七脚,陈新蔚、张金煌写信给我说在运动中被打耳光等,就是实在的事实。这人权、民主不是成问题吗?但这个口号被路透社、法新社知道了不好,可以换一个说法,我觉得要用新的口号来代替旧的口号,巩固和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这提法是对的。我们说共产党是光荣、伟大的,不等于说它没有缺点,那个旧口号不是压下去就了事,应用健全的新口号来代替。

×××说有的有搜查证,有的没有,那么什么叫做法?什么叫做纪?要给我们说明白,或者公布一个法,就是任何公安人员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到任何人家去搜查,那也好,我们好守法,或者给我们选择职业的自由,让我们迁地为良。

6月7日在民主党派联席会上说:

“让他们停吧!(指右派分子煽动大字报停刊这回事)再不行,民主党派也来个全师而退。”又说:“要是帮助党整风,学委会便可以改称‘帮委会’。”

 来源:《右派言论选集》(湖北人民出版社,1957年9月)。

三反、肃反那些运动很粗暴,侵犯人权:这次运动同以前比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没有搞错,我们要解决问题,现在领导相当被动,解决问题非常不漂亮,好像唱双簧。我们这次是帮助党整风,但不止是这样。解放后我们很缺乏民主生活,我们不能发言,发言就受打击,或者不被采纳。我们这次运动的目的就是要认真地健全民主生活,并使它成为今后的传统。

 来源:1957年6月10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