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李友霖,男,西南农学院园艺系教授。在这篇文章里他极力抹煞建设成绩,把党的领导诬蔑为“家天下”“这是一个根本错误”“党不改变政策,就要拥护第三党出来执政”。“并说历次社会改革运动“完全是失败”“是中共的自杀政策”。煽动群众反对党的领导。]
高教部不但有教条主义,而且宗派主义严重到极点。全国有若干名教授或若干草包教授都是它决定的。1955年夏在北京修订教学大纲时院方原来推荐是园艺系的三位教研主任去,但高教部不同意而来了一个电报,却只要李育农、刘佩瑛两位先生去,而我们加工组则没有代表。李育农并不是教研组主任,也不是名教授,但因他是个解放后入党的党员,所以他可以代表西南的果树学界去北京制订教学法律。
高教部的教学计划到现在搞了几年,都还没有搞清楚,可见他们高高在上,只晓得做“老爹”,只晓得坐小汽车到处开会忙。表现出一付如何为人民——辛勤劳动的面孔来。周家帜就是这个典型。
高教部天天在喊培养专家,提高教学质量,结果硬搬苏联教条死硬的往下贯,解放以来学生质量天天下降,直到现在的园三才有起色。现今的大学生不说别的,连中文都写不好,象这样要在十二年(实际只有十年半了)赶上世界科学水平的口号是骗鬼,凡是到过国外留过学的人都晓得这是不可能的,由于几年来高等教育的改革落空,我便联想起我国工业建设是否有煊染的那样好。解放后建设的质量到底如何?我非常怀疑,是否有谎报军情,充壳子的地方。甚至比我穿西装充作资本家还要假一些呢?单凭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脱离群众的领导党员要想建设好国家,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行,象我们加工课几年来,我不肯编写讲义,是因为我学聪明了的缘故,高教部年年都在改变它们所制订的教学计划——法律,一会儿130学时、一会儿120学时,一会儿100学时、最后又是90学时。象这样动荡不定,叫我从何编起讲义,因此我索性就不编了。他们学习苏联走了很大的弯路,这就是“左倾幼稚病”,没有常识的缘故。
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但是中国共产党把中国当成它的“家天下”,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革命,有它的丰功伟绩谁也不能否认,目前共产党正在领导着中国人民来建设社会主义也是人人拥护的,但是中国共产党虽是执政党,而却把中国当成自己的家天下,这是一个根本的错误,一切的毛病出在此点。解放几年来许多党员及党组织并不重视旧知识分子,也不重视旧技术人员,一看到旧知识分子就当作“特务”把门关上,在建设出了问题才来找“专家”,甜橙外销委员会的领导也是这样,他们根本是些外行,但在“天下事共产党没有办不好的”思想下,结果一连两年失败了,53年才成功还在那里自夸,我很赞成不懂业务就不要作领导,只能作副领导。重庆农产制造厂是个很大的食品厂,职工一千多人,但无一个真正专家,宁可把钱拿来浪费掉,都不相信旧知识分子。现在政府拼命喊增产节约,我认为主要是国家几年来喊(好啊)!重工业增加多少多少,轻工业又怎样好,五年计划,不但可以完成,而且还能超额完成……,现在一定是很多工厂发生了问题,浪费损失一定很大,去年全国又增了薪,这样一来政府手中的钱就感拮据了,甚至高薪的人还要他下降一点。
我不同意毛主席说:“美国是纸老虎”,不信丢个氢弹来看看,为甚么美国这只纸老虎还未戳破呢?我认为只能说美国虽凶恶但我们不怕它而已,因为我们有社会主义阵营的保卫,我很佩服赫鲁晓夫的说法,主张在生产上与美国来竞争,真正苏联专家我还是佩服的。最近两年我才在西农转运,我要感谢去年五月分来校参观的一位苏联专家,是他来才发现我的广柑贮藏,否则,至今我还是被压在十八层地岳之下的人啊!
关于园艺系主任问题,董先生出来我是赞成的,刘佩瑛先生出任副职我也是同意的,但是从当时来看,董先生病得如何,他本人并不愿意干,而院领导硬要他承认,张副院长当时公开向园艺系教师说董老多病干系务是不恰当的,但要利用他这块老招牌来做挂名系主任。我看董老这块老招牌利用的时间也不会很长的。等到园艺系的红色专家培养成功,由北京回来后这个系主任就应该是李育农了(党员),那时董时厚先生再想当也当不成了。如果李育农真的当了系主任的话,我马上就辞职滚蛋,好让他们在西农搞家天下吧!
“三反”、“肃反”责任应追到中共中央的政策上去,不是个别党员或党组织有无偏差的问题,如果都把责任归在他们身上,我还替他们抱不平,共产党中央不改政策,我就拥护第三党出来执政,蒋介石我还是反对的。几年来的运动都在“整”我们这些中年人,而我们这些中年人又都是承上启下来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材,敌人是会高兴,因为共产党整我们的,他们巴不得共产党把中国的有良心的旧知识分子一起杀光,这是中共的自杀政策。有人说几次运动中都是采取了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唯心论,而我看则是,“大胆怀疑,野蛮求证”的流氓作风,拿人民开玩笑,拿我们的人格开玩笑,要党中央负责,这些运动的结果是什么呢?尽管人民日报登得那么热闹,我说完全是失败,造成人民之间的虚假与仇恨,失尽了人心。
这一次中国共产党整风时要从上整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觉得应该将每次运动中所谓积极分子而又入了党的人好好整一下,以检查他们的入党动机。不要让坏蛋们混水摸鱼钻进去,我至今仍然拥护的有光荣传统的革命队伍中去。我是园艺系的工会主席,我号召大家“大放”。我们要做中国共产党的“忠臣”与“谏臣”,不要怕,要砍头我首先把头拿下来,我愿意牺牲我个人的生命来换取中国的繁荣。(原载西南农学院学习专刊第4期。本文的题目是编者加的,小标题亦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