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工会是党的外围组织,是党的尾巴一样,和党一个鼻子孔出气。我过去很迷信,认为党决定的问题没错,现在我认为党决定的问题不一定没错。我们党组的水平没有中央高,党操纵工会,党决定技术员工资就得掉。工会主席就在一旁动员,不敢说出相反意见,如果提相反意见,恐怕主席就当不上了。如过去任命一个基建工会主席,因为他是任命的,任命后让大家选举,因为是等额选举并由党员操纵,他是不能落选的。选完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写好的稿子照念,你知人家选你不选你,你就先写好稿子了。这就充分说明不民主。“张其渊认为不民主,在会上提出不同意见,因为党员掌握会场,由党员起来说:你为什么有意见不早提。所以说提也是白提,如他不当工会主席,他是工人出身,下了台就得当工人,不像工程技术人员落选以后还当他的工程师。
如万庆福问题,团、工会、行政都是废物,党也是有严重错误的。公安机关硬逼他是反革命,结果判了一年多徒刑。党可能拿他当典型。工会不替会员说话,青年团党员干部主张开除团籍,后来团市委没批。这个事过去不敢提,因为党给造成恐怖气氛,如果提出来还怀疑你。我认为全国的集中权力都操纵在党的手里,党在很多方面都犯了教条主义,党是不应该这样作。万庆福回来后,我去找他。我说你也不是正牌工程师。人家1千多分的工程师。你375分小技术员。
你为什么不找律师,他说不让找律师。
粮食问题:市场问题供不应求是五千年来空前没有的一次,人民生活恐荒。党没有真正把马列主义贯彻到实际工作中去。原因是不论什么都要集中,如将卖花椒面的、卖青菜的都集中到一块,党犯了教条主义是相当严重的,党不应该这样做。
过去不是畅口欲言,说了就说你说怪话,在群众中形成互相隔阂。在设计事务所我看到有些问题就是不对头,过去不敢说话,说了受不了。如高饶反党联盟问题,报纸发表后,我说高岗死了,结果有人找我谈谈对高饶事件的看法和解决台湾的看法。这和解放台湾有什么联系呢?但硬找你谈。而本来高岗是死了吗。因报纸已透露,如说高岗以自杀来威胁党组织,又如说他死不改悔等语,这岂不是死了呢,但就是不让说。又如我所主任工程师张林下班后没关小窗户,我也是晚下班走的,党员李忠勤找我了解,我说就是我晚走的。李忠勤就反映到保卫科,保卫科找我硬问我是什么思想,没把我吓死,把我都吓哭了,还叫我回来向李忠勤道歉。我认为党员起了便衣警察作用。党的原则没有错误,党员谁也没系统学习过马列主义。如一个佛教信徒也得懂佛经,共产党员是马列主义的信徒,不懂马列主义是有问题的,不能成为党员。过去党的八条也是教条主义,现在李忠勤升科长了,他那种思想方法,我认为当清扫员也有问题。现在所有的一切政权都是党员操纵,国务院正副12名总理,都是党员,党外有能人也不用。认为党员好,过去副主席还有2名非党,现在1名也没有,给弄到常委会去了。现在我们是人民民主专政,党现在是一党专政。有很多事党员不和群众商量,共产党不能还政于民,对群众是任意摆布。
对肃反问题,在设计事务所有相当大的偏差,造成恐怖。没有反革命硬逼反革命。给人精神相当大的损失。结果把好人弄的够呛。肃反本身是好的,政策是一个不杀,大批不抓,在会没说。领导肃反的人违反宪法,后来总结时,党委说:有的党员干部领会政策不够作错了。
如胡风反革命集团问题,我认为他和蒋介石不一定有联系,但是整的太紧张了,有的大学教授想辞职不干了,把知识分子弄成这个局面还想什么社会主义建设。我过去参加肃反错了,是不应当那样干的,应该检讨。现在党提出大放、大鸣是对的。总的缺乏经验,犯了三害,如不检查有亡国亡党的危险,有发生匈牙利事件的危险。整风本身也有偏差,如我们班2名党员现在都不敢说话,非常被动,现在形成局面非常严重。如哈工大、清华、北大都要联合请愿,现在不能收场,现在什么问题都提,这样作也不完全好。有可能被坏分子利用,很可能搞你一下。现在哈工大的大字报很多。有些极端民主了,无政府状态,人民内部矛盾是由于三害才有矛盾。马列主义没有说人民内部有矛盾,现在学生内部很乱,现在是多数人整党。有的往好整、有的往坏整,建议这次整风问题上值得考虑。
设计事务所人与人之间非常冷淡,党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是历次运动所造成的,造成人不敢说话,今后党组织应作群众的朋友,过去谁也不敢监督党,这作风应改变。
具体要求技术员工资应改过来,张局长是不称职的,把工作搞的乱七八糟,技术员挺老实,组织起来把张局长找来,不然的话叫他下台,张局长一向要官僚,如过去陈效夏等几个南方同志,请求小米,到他那请求时,秘书念给他听,张局长说:你们来请愿来啦,拿对待国民党的态度对待我不行。是什么局长应体会体会提的意见,那样处理问题不够党员。他是小工出身,没有知识,现在当了局长,质量低。王局长张口骂人,如食堂修污水井,不让修那么大,把王恩照骂了一顿,他要骂我,我非骂他不可。这样干部一个“子儿”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