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所讲的有两个,一是民主问题;二个关于有职有权问题。
过去对民主是感觉不到的,我们有人提出关于民主问题时,领导上总是习惯于用「你要什么样的民主」这话来解决问题,其实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一、民主问题:对于过去我们有没有民主,人们是不是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了,这是远远没有估计到的。整风开始,院领导对情况估计不足,一下子打来了,群众意见很尖锐,就立刻很被动,从整风整个过程看,领导就一直没有走到群众的前面。过去对民主是感觉不到的,我们有人提出关于民主问题时,领导上总是习惯于用「你要什么样的民主」这话来解决问题,其实能解决什么问题?譬如:邓拓的报告提到:你们想想人民日报到底是「什么」报?你所要的是「什么样」的新闻自由?的确我们领导就习惯于用这种方式,这样的结果是使党外人员虽然不服气也就不讲话了,消极了;而党团员却认为这样就解决了问题,也不说话了,培养出来的人都是不能独立思考的,一个「立场」问题就把一切概括了。我觉得有意见应该提,不满意为什么不能提呢?我们的人民日报对于犯了错误的事就不谈,这是「家丑不可外扬」,如猪肉的供应问题,那时大家都吃不着猪肉,很有问题,但天天登报总是说:「这是因为增产了,人民的需要增加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为什么不向人民说这是商业上犯错误的结果?为什么不说商业部部长为什么换了?商业部部长的撤换是从参考消息上外国消息中看到的。为什么对人民隐瞒?纸包火能行吗?这是愚民政策。邓拓的报告大家都反映质量低,也许我有偏见,人民日报的领导人质量低,人民日报质量怎能高?我认为人民日报没有完成「让人民说话」这个任务,只报喜不报优,其实,愈这亲人民就愈不满意。
以前认为系里助教和选拔留苏生是党总支的权利;现在认为党总支的做法使党外同志有职无权,是很不正常的。
二、关于有职有权的问题:我想用我经过的过程来说明这个问题。58年我刚到石院来,谁也不认识,科学秘书天天来给我谈一套,就象让我猜谜语一样。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开始找这个在背后的头儿,找了很久找到了,原来是陈景达。以后我就不再听科学秘书的一套了。我争到了做教研室主任的权利,从此以后我觉得我是有职有权的,凡事不通过我是不行的。但经过这次运动,我对这问题又有了我的看法。原来认为系里留助教和选拔留苏生这是党总支的权利,我没有过问的权利,认为这就是党总支的事。如留下的助教有好的,有中等的,这都不是经过教研室所同意的反正党总支说了算,也就不提什么。有一次留一个助教,这位被留的同志不愿意,就私下和一个同学商量调换,另一个同学很愿意留做助教,这个同志比被留的各方面都要好的多,我是很同意换的,但陈景达认为怕影响不好,于是就硬把不愿留做助教的留下了,我当时说留助教我没权利管,但不要派到我们专业来,于是就把这个同学改派到××教研室。还有一次是留下杨宝善做助教,不久杨入党了,但教研室给他的工作他就是不做,我很奇怪这样的党员,后来我找陈景达,他告诉我杨宝善要准备留苏,要念书,而且告诉我:请你保密,不要告诉张更系主任和张家环教研室主任,这是什么问题,这有什么道理?为什么党总支要决定这些还要向我们保密呢?我现在才认为这是有职无权的问题,是很不正常的。
我们学校不尊重教师风气很盛,我认为是党员带头。有一次我列席参加了系的党员大会,会上讨论为什么这次实习效果不好时,有的党员就认为因为导师是群众,无法做他们的工作,所以效果坏。为什么他们不尊敬教师?那是因为学生党员了解非常教师的底、历史、过去犯过什么错误,所以就瞧不起你,这能谈到什么尊师呢?
另外有人说党员在入党后,就三喜临门,杨宝善就是这样,入党、留苏、爱人都解决了,真是三喜临门。其实他有什么好呢?那些地方突出呢?象杨光华吧,入党以后就留苏,至少也是两喜临门。
来源:《北京石油学院反右派斗争资料汇集》第一辑(北京石油学院政治理论教研室编印,1957.10),(内部参考 注意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