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汉在党委召开的教师座谈会上发言

哈尔滨工业大学、陈宗汉

[陈宗汉:哈尔滨工业大学教授,动力系副主任]

运动中,现在领导上已行动起来了,但对行动还不太明了,目前要各系选一人参加委员会,我就不明了委员会是权利机构还是建议机构,如学衔评定要通过人事处不?应研究如何作法合适。假定作个职能机构,系委员必定要收集全系意见,那凭个什么资格去收集?而且收集时会议要更多,新官僚主义又会多起来。工资委员要替群众争福利,七个系七个意见,势不相下,矛盾不统一,是否可解决麻烦?选出这个委员本身也困难,教师当委员不会拍手称快,即使无困难是个职能机构,那原有职能机构没用了,而且委员要重新了解情况,处理不一定比原职能机构好,也是个缺点,应研究。我有个想法:

学校机构要简单,要利用原来机构,不要重起炉灶,如学术委员会,可作图书、学衔等工作,工资可利用人事处,即利用原行政,与学术会议两方面的系统,如学衔委员会即利用学术委员会机构,提出方案交系学术委员会,系学术委员会再收集意见,讨论,在系学术委员会中成立专门委员会(或五人),这五人应对业务熟悉,大众信任,水平较高,然后提给校学术委员会,图书也设个专门委员会,其他学术性问题都可在这个系统解决。行政方面的房屋、工资也可利用行政委员会,由系行政收集提到校行政会议,校行政会议选定几人负责,然后再交校行政委员会,如出师表中,宫中之事问谁,府中之事问谁,这样要取采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时要尊重少数人意见,这并不矛盾,历史上看,少数人许多意见是对的,大革命时代,毛主席不同意,但当时是少数意见,这只有历史与事实才能说明。斯大林的问题一直到他死后才说出,应容纳少数人的意见,存在那里,过去上海出过一个黄色车问题再回到图书馆问题上来,图书馆的问题还要收集许多人的意见,同时,把少数人意见进行宣传,让群众来鉴别,过去如少数不服从就认为不服从领导,这办法行不通,现在可建议试,请大家考虑。

学苏联问题,我体会解放以来,专家起了很大作用,但我们学的不够,专家建议,我们有些听了,有些没听,有一次行政会议讨论房屋分配问题,专家意见拿图纸上算的面积一分配就行,但我们当时没作,恐怕现在也没作,这就是没有吸取专家长处。例二、汽轮机专家,强调幻灯、电影进行教学我们一直没作,办不到,条件不许可就完了,还有水利专家说:教研室挂满了水利图,但我们各敎研室是否挂了有关的图表,这都说明没有接受,过去中国搞一长制,我们也搞,苏朕一长制,厂长是工程师,而我们随便什么人都来个一长制,实际上并没学好,又如赫鲁晓夫揭发斯大林错误再没有这样彻底,这是东西方传统习惯不一样。又有这样二例子,对我们有利的东西,我们有时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也不经厂长、工程师同意就作了,结果不行,说明有些好东西没学到,教条是学到了,可是我所接触到的事实是还没学到。

我校党政不分的现象,应把界线明确一下,一个学术,一个行政,可再来个党的组织系统,党与行政如何分,正如行政与学术如何分一样,应研究。

来源:陈宗汉问题专辑(右派分子言论蒐集册之三),哈工大校刊编辑委员会编,1957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