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的教育制度腐败透了,几年前我就反对这样的教育制度。
看教育制度首先要看学生的质量……解放后平均质量有了提高,但因为学校有了严格的纪律,产生天才的因素受到了压抑。目前学校培养了大量的庸才,造成自觉和纪律的矛盾,过多的纪律不但不必要,而且浪费了国家的资财和我们的生命。因此必须否定目前的教育制度,来一个变革。
政治教育这一套毫无用处,毫无道理。在政治学习小组会上,同学们相互拍马,相互欺骗,过去的教育方式完全错误。
政治学习是歌功颂德,造成了同学的伪善。
人民大学是教条主义的大本营,复旦的马列主义教研组是教条主义的根据地。别地方鸣放起来了,他们就不。因为他们是教条主义者,他们不能独立思考。
如果说今天有些成绩的话,其原因只是因为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不是共产党的领导。
过去把我这样好说话的看成是落后,把拍马的人看成是进步……我看要求入党入团就是虚伪拍马。
青年团过去起过作用,现在不起作用了,需要改进,解散也没有关系。
我认为团“三大”是失败的,只是改个团名,我觉得只有陆定一同志的报告可以看看,别人的发言都没有意思。毛主席说“三大”开得成功,是给青年人打打气的,因为不能对青年人泼冷水。
大多数团员都不动脑筋,根本不起作用,人云亦云。只相信党是不行的,这就是阻碍社会发展,是反动的。过去我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一样反对青年团,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他要求入团了,我就写一封信把他痛骂一顿与他绝交了。①
整风根本就没有整好,还不是这么一套。
宣传组织性、纪律性、党性,就形成了三大主义,这就阻碍了社会发展,是反动的。
各国共产党90%以上不同意我们鸣放,事实上现在的共产党都是教条主义者。
现在的社会制度是产生官僚主义的根源。
匈牙利的血不会白流的(按:这是黄任轲在铁托的演说受到各国共产党的批评后说的话。他还说这些批评是对铁托“一棍子打死”。黄任轲说的匈牙利的“血”,究竟是谁的血?),如果毛主席不主张大放大鸣,那么中国也要来个大民主。②
什么和风细雨,我们是革命,革命就得狂风暴雨(按:黄任轲要革谁的命呢?)③
徐震是拉科西分子,就是胡说八道。徐震是保守派,所以叶于泩的忧虑是必要的。
斯大林我早就否定掉了……马克思也很难说。④
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我还要坚持下来,上断头台也不怕。
不要紧,他们的胜利是表面的,他们的胜利中隐藏着最大的失败;我们的失败是暂时的,最后胜利属于我们,大家看吧,只要半个月全局就会改过来,历史会给我们作出证明。(按:这是在6月12日中二举行的辩论会以后讲的)
黄任轲注: ①这一条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我自己虽不入团,却并未阻止他人入团,而且我的朋友里也有一些是团员。②关于匈牙利事件,我当时同意铁托的意见,认为是人民的起义,而不是反革命事件。③此条不实。④我从未说过对马克思不敬的话。其实我之所以会当右派,是因为我多读了几本马恩的书。我知道,马克思主义同斯大林主义是完全不同的。仅就个人崇拜而言,马克思就非常讨厌,而且在第一国际时期,他也从未谋求个人权力。
来源:《复旦》校刊1957年7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