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永熙这一年来因政治课,教师学习工作和他有一些接触。整风期间,他常来找我。过去我把他当好人,“有远见”,能“独立思考”,“民主”等等,也觉得他有些喜欢调和矛盾,劳动观点不强,对政治课教研组是“无为而治”。但却不认识他反党的真面目。现在我才看清了原来他是别有用心的。
我受他的毒害是很深的。我之所以如此顽强地抗拒领导的方针,现在想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袁永熙的影响,最主要的就是极力造成我对党委领导的核心不信任。袁永熙从整风运动一开始就极力向我散布所谓“党委领导核心不虚心”,说某某人怕点名批评,某某人不肯检讨,那个旧社会习气重,那个又是个人考虑多。甚至我原本对某位同志没有大意见,他却在会后“点醒”我说:“你没看见,某某躲在角落里小声在骂呢!他们那里肯检讨!”这些流言蜚语,加深了我认为党委“不虚心”的错觉。过去,他也曾对我说:“某某在校长面前就是不敢站出来讲话”(按指为他在本校党代会时他想别人为他的错误“辩护”)。他还常对我说:“现在党委会要百分之百地意见一致是不可能了,以后最好都用举手表决!”以此来“鼓励”我发表所谓“不同意见”,并显出自己是能“独立思考”,不与领导核心“苟同”,使我也怀疑党委领导核心有些意见是否值得相信。他还经常向我散布什么“我感到忧虑,不要放一阵又收了。”“毛主席收到全国各地雪片飞来的告急电报,说怕乱要收,但毛主席很稳,还是要放,我才放心了。”有次开完常委会,他又“点醒”我说:“你注意没有,南翔同志透露了一点,市委批评我们放得不够。”这些更使我怀疑领导是否有决心放。特别恶毒的是他故意歪曲中央方针,反而诬蔑说领导核心在歪曲中央方针。在整风前,他就向宣传部同志讲,整风主要是“整领导”,甚至还在学八大文件的时候就说主要应是领导干部学,整风。他还说:“波匈事件一来,大家以为要收了,但毛主席还是要放,真英明!”整风开始不久,他一次在常委会后,在饭桌上很激动地拿出他的笔记,一边念一边说什么彭真同志的报告(我未听过)后面一大段明明是强调要“边整边改”,他们(指党委负责同志)却摘其所要地强调批判修正主义!这使我更加怀疑领导没有执行中央方针,而认为我自己所错误强调的“放,主要不是为了批判,主要是为了听取合理意见,边整边改”的看法是符合中央方针的,所以就感到有恃无恐,更加自以为是,顽强地抗拒领导正确的方针。
在整风中,他还常说,“清华不象北大,没有什么政治性问题。”“我们是请群众来提意见的,过去是请都请不来的,应该主动说,我们缺点多,请你们给我们提意见吧,这样就主动了。”还说:“这样整风,放,好处真大,可改变风气!”我给他汇报政治课第4次鸣放会情况。我说:“放得太不象话了!”他却说:“我听过政治课同志的汇报,我还认为基本健康呢!”另一次他又说:“他们是受上下夹攻,党委用方针压,学生用反教条主义来压,大字报都贴到他们门口了,是逼出来的,应体谅。”这些就麻痹了我们对右派进攻的警惕性。
袁永熙还进一步向我煽动宗派主义情绪。去年本校第一次党代会时,他就做贼心虚地向我说什么南翔同志总有一天要整他。这次整风中,市委发现他有问题不让他参加核心,我不知道,他却向我说:“不让我参加核心,我去找刘仁去!”有一次他还气势汹汹地跑来对我说:“周维垣明明是想整我!”在反右派前,南翔同志曾找他谈过一次,他事后对我说:“我向校长批评了陈舜瑶,陈怪我处理组工作没抓,明明是想借此打击我!”所有这些无中生有、疑神疑鬼的挑拨性的流言,在当时的确煽起了我的宗派主义情绪,使我以为是真有人想排挤他。这样更煽起了我对领导的不满。
袁永熙在整风中在背后给我散布这些造谣中伤的流言蜚语,而在会议桌上他却侭量躲避表明态度,摆出他的不同意见。常委会讨论对整风的看法,他却借故逃会。事后还很得意地对我说:“我是借故到电机系总支去了,免得让我发言。”有时他还借故中途退席去下棋。我有次在常委会上因不同意见与其他同志争论起来,他会后却对我说:“党内斗争很复杂,这股习惯势力很大,不要去顶!”但我以后还是照样在党的会议上公开表示我的意见。现在看来,他不敢在桌面上发表意见,是因为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怕露出马脚来。
在他的影响下,由於我自己严重的思想毛病,我在整风中犯了极严重的错误。……关於校刊上登的关於袁永熙为什么不当书记的启事,事先我曾问过他如何处理,他告诉我在解萼清同学的来稿中可“按”一下“因工作调动”等等,后因解的来稿已刊出,我就写了一个启事,事先未给党委负责同志审查,就送给校刊,校刊编辑看到第一版正好空了一块,他们就先把它登上去了。当时我登这个启事好象是为了“边整边处理”,实际上在袁的思想俘虏下,我有为他辩护一下的想法。结果助长了所谓党委有“宗派斗争”的谣言。我不经组织审查而擅自登这个启事,替袁永熙“擦粉”,这是我的一个严重的政治错误。
过去我对袁永熙的真面目不认识,受了他的欺蒙。在整风中有一次他对我说:“如果整风搞不好,我就要消极下去了!”我当时听了很诧异,但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消极疲蹋情绪,现在才明白,他是早在做贼心虚,耽心他的个人野心的破产。今天他的反党面目已经暴露出来了,但他还要狡辩。袁永熙的反党活动给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我完全同意把他开除出党!
来源:1957年9月3日《新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