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英今天换了手法,把自己装成好象什么都清楚了,今后要重新做人,这些手法和三反时一样,同志们,我们要警惕呀!
开始时,孟昭英说党委找典型,要他检讨。第一次他顶过去。后来他说:“我宁可打扫厕所,我也不检讨”。以后又想拖过去。现在又想滑过去。这是可能欺骗人的,只有老实交代。
孟昭英说,他在政治上一无所知,好象都是从善意出发,只是说了许多偏激的话。党和群众误会了你。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的。你的反动政治经验是很多的。你不要再装糊涂。
这次你从苏联回来,第一次到我家里,你就带挖苦的话气问我,“你是不是党员呢?”我说不是。你立刻就说:“我还早以为你是党员了呢!”五个月不见,我受到钱伟长挑拨离间,对党不信任,思想上起了变化,立场有些动摇,而你的鼻子立刻就嗅出来了!多么的灵敏!
当无线电系教师座谈会的报道在新清华上登出来的那天晚上,你到我家来一进门,你就说:“我是储大哥,你是储二哥,马是储三哥。”因为那几天报纸上正在批判储安平“党天下”的谬论。你立刻就嗅到自己和储安平同流了。这不是心中有鬼,做贼心虚吗?
在校长报告以后,你立刻就猜疑的说:“校长点了我的名,是让大家来批判我。”别人为什么不这样的想,在报告中举个例子来说明问题,有什么不可以呢?而你立即想到一套办法来应付,你对我说:“我经过了多次运动,我已经知道怎么来做典型了!”
你能再装糊涂吗?你是有政治经验的,你是非常灵敏的。现在应该面对事实,澈底检查交代了,不要再想蒙混过去。
你在叫委屈,大家曲解了你的意思。你说:“我说过的任何一句话,人家给我引伸三次,我就变成了反革命。”你这完全是抵赖。上几次会上,有那一句话大家给你引伸了三次,冤屈了你。你还曾经说过:“就是毛主席的话,断章取义的抽出来,也会成为反社会主义的言论。”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没有真理,群众可以任意诬赖你,党把你制造成典型,群众是木脑袋,只好跟着喊!到了6月29日,你还对无线电系的助教说:“在反右派的斗争里,你们还是木脑袋。”你这是极端顽强,站在反人民的立场上,来抗拒。只准你诬蔑党,向党进攻,不准人家反驳,不准人家回击,有这样的道理吗?你想借整风的机会,把党领导压下去,你想借人家洗脸的时候,把人家的头割下来,这是帮助整风吗?你还叫什么委屈呢?
你还在抵赖。在词句上转圈子,想溜过去,这是无论如何不成的。这样没有任何好处,把问题拿出来,澈底批判检查才是办法。你明明说过学校里的党群关系既不正,且不常,你破坏“党群关系”,你一会要抵赖为“党群联系。”你说:和儿子也不说真心话。后来改为“有时和电子也不说真心话。”把“党员是木脑袋”改成“党员不要不动脑筋,不动脑筋就是木脑袋”。人家说你说过“现在民愤很大,稍有外力,就会爆发”,而你偏要争论说,你没有说过这些话,你只说过“人民很不满意,有了外力,就会出乱子。”这些话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先说“民主办校”,后又改为“扩大民主办校”,后又改口为“在党领导下民主办校(不是党委制)”,后来见风头不对,赶快又改为“党委制”,只是多商量商量就行了”,从“民主办校”一赖再赖,又赖成“党委制”了!孟昭英和钱伟长的晤会,他曾和我说过,只是和我过去钱伟长家一次,今天又变成三次了。这种作法不能解决问题。还是赶快老实一点,澈底检查吧!
好吧!咱们就来争论一下吧!
你说,你是热爱共产党的。我说,你一直是反党反人民的。
你说:“你是热爱共产党的。因而对党员要求很高,吹毛求疵,本着爱护党的意思,向党提意见,是希望加强党的领导的。”你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的。
我说:“你一直是反党反人民的。不是善意的向党提意见,而是想借整风机会取消党的领导。”
咱们就来看看事实吧!
在刚解放的时候,公布了党员名单,我还记得很清楚,你当时说过这样的话:“有些人看见革命成功了,向党里钻,这些人都是投机分子,无耻得很。”
时隔八年,一月前你又说了:“很多党员入党的动机不纯,这次整风,应该清洗出去”。
你真的能指出:那个党员是投机分子,那个是动机不纯,那个应该清洗出去呢?你指得出来吗?指不出来的。照你的说法:“党性强的党员都是唯唯诺诺不动脑筋的人,只有物理教研组的陈纲、张泽瑜才开始觉悟”。你的意思是不是听党的话都应该清洗出去呢?
再看看你对系里党员的看法,你说:“我们系里的党员都是唯唯诺诺的,李传信说一句话,没有人敢不听。李传信是太上皇,是后面牵线的。”你对党员这样大的仇视那里来的呢?
你一直认为党是非常不民主的,把毛主席当神仙。你是赞成储安平“党天下”的说法的。你认为农村的乡干部强迫命令到了极点,连过去的土豪劣绅都不如。一句话,你认为党的领导是在层层专制。所以你才认为“稍有外力,就会出大乱子”,所以你才认为“暗流很大”。你最近还在说:“梁漱溟过去说的都是真心话,领导上硬是说他不对。”你这不都是极端诬蔑党的言行吗?
你看到报上开始了反右派的斗争,你恨恨的说:“共产党这样做真丢人,以后谁还讲话。”共产党丢什么人呢?为6亿人民割毒草,去毒气,有什么丢人呢?你是不是认为非叫党跨下来,才不丢人呢?那时不是丢人的事了,而是亡党亡国的事了!是人头落地的事的。人民是决不允许的。
我们再来看一下,你在大鸣大放期间,做了些什么?整风一开始,你就出人意外的活跃,到处鼓动大鸣大放。你说三反时是怎么搞“群众”的,现在“群众”就应该怎么整党。你说“群众”反对谁,谁就应该立刻下去。“群众”不要杨子远,杨子远就该立刻撤职,送到麒麟阁去。“群众”不满意阮铭,阮铭也应该下去,同时你还到处点火,设法给党出难题,引起群众对党的不满。工程物理系150个学生,李传信和我们已经讲好。在5月30日的系务委员会上又分配好,你为什么在6月4日的系务委员会上又忽然提出了这个退票的问题,又专断地即时写信给校长呢?关於三个专业明明去年秋天蒋校长找你我谈过,还要你出国考察,在自由论坛上又说这三个专业你根本不知道,在学生和刘润生找你的时候,你又鼓动他们上街上高教部呢?当我和李传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要学校表示态度,是什么意思呢?
在大鸣大放期间,你更恶毒的手法,是想借机瓦解系里党的组织。在那一次座谈会上你指着党员非常激动地说:“我现在把心拿出来,以心比心吧!”你说这句话,是包藏祸心的。你要党员拿出什么心来呢?如果那时党员起来,说一些忠於党的话,你一定认为这不是真心话,还没有拿出心来,如果党员起来把党丑化一阵、把党内问题拿出大骂一阵,你才会为认得。才认是拿出心来。这还不明白吗?你是企图象何成钧一样,把党组织煽动跨了!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说:“我是有职无权呵!做系主任不如做系参谋,(系里是秘书专政),我是被牵导。”
我说:“不是的,你不是有职无权,而是专断专权,一心想把党领导压下去,你来为所欲为。”
我们来看看事实吧!他说有职无权,校长只找他谈过一次。事实上不止一次,后来又推说主动找他只有一次,主动又何止一次。
你在系里做工作气派一向很大,稍不顺心,轻则责备几句,重则大骂一顿(例子举不胜举)。系里不被他骂的人很少,恐怕没有。系里那一位同志见了你不带几分怕意。大家都说你家长作风很浓,其实何止是封建的家长作风!你在国民党时代,你加入过国民党,三青团,你崇拜蒋介石,在中央训练团受训,表现很好,以能谒见蒋介石为无上光荣。独裁政治已经在你思想里生根啦!你崇拜美国的社会制度,当然你也就希望跟你做事的人,都象雇员一样,你说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你要的权就是独裁者的专断权,就是资本家的支配权。
在你从苏联回来以后,讨论教学计划的时候,有的人稍有意见,你就给打回去。你说:“今天的会敢说话的不多,只有马瑞霖,一下就顶回去了。”“这些小孩子懂什么,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在讨论基本建设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以个人名义要求领导上改变计划。国外订货,别人稍不同意你的意见,你就教训一顿,这都是什么作风?
有一次,系里有学生自杀,我和刘润生去处理,需要系里年长教师和学生多开导开导。你怎么说呢?你说这些事情交给李传信。(党总支书记)
当我告诉你,职工提出了很多不好答复的要求,需要我们参加他们的会。你说这些事情早就分工分好了,交给李传信。把难办的往外推,主要的自己抓,企图把党变为只办事务性的琐事。
而你认为自己一定要抓的:是教学计划,专业设置,学生人数等大权。有一次,你跟我说:现在权已经拿到了,教学计划不是听我了吗?这才是真正的领导权。党现在已经失去了领导权,所以着急啊!你这几句话说得多么清楚:你所争的不是领导权是什么?
你把一切麻烦的事情交给总支书记去办,而你在抓真正的领导权。你为了削弱系里党的力量和作用,你表面上要求校一级直接领导,而实际上,你明知道校领导是不能时常接触的,这样就可达到你专断的目的。
你不但行动上这样做,还给自己创造理论根据。你说党员和党(的领导)是两回事,说党员不能代表党,只要党外人员贯彻党的方针就是党的领导。意思就是说,党组织有没有都可以,只要我孟昭英能执行党的政策就可以了!这样你就可以在党领导的旗子下,偷运你一套资产阶级货色。
举个例子来说:你表面上表示得积极学习苏联,是在贯彻党的政策。其实呢?你是在偷运资本主义的东西。这次从苏联回来,你说:“苏联的工业大学,理论还不错,可是实际很差。”还举了德国教授的例子来证明。你又说:“苏联工业(电子学方面)落后於美国,就是因为苏联的高等工业教育很有问题。学生学到什么,在工作中一点都不敢变动。”我们学习苏联的两大基本原则,“理论联系实际”,“按专业计划培养”,你都给推翻了!你还说:“在莫斯科,很可惜一个刚成立顶好的学校没有去参观,这个学校全部是学习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的。”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苏联刚刚开始学习美国呢?姑不论这些话是怎么来的。你知道你这些话将起多大不好的影响呢?你口头说学习苏联,实际上是否定学习苏联的。你对苏联专家更是诬蔑到顶,由於时间,就不多讲了。
总起一句话来说:你是要抓到领导权,来贩卖你资产阶级一套货色。那一点能说明你要加强党的领导呢?
在校外,你一样的是在争权夺利,做为你向上爬的阶梯。最初是一个无线电系,搞了一个电真空专业,搭了摊子就不太管了,反正已经抓到了手。科学规划时你在南京,学校打电报让你回来,回来后你到科学院,一进门就大骂:“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们不给我打电报,还要学校给我打?”当时骂人的神气是很使我吃惊的。你是真这样关心规划吗?不是的。你在规划时就关心搞一个电子所,你想积极搞当然将来就可以领导。搞上了筹备处付主任后,又积极搞电子学会,做了付会长,又搞学报,做了主编,这样你在一年之内把科学院、学会、学报所有这些都抓上手了。你就是一心想做“科学官”。
孟昭英!我想应该是你“心服口服”的时候了!你必须澈底交待,澈底检查。不能再抵赖了!
无线电系由於右派分子的猖狂向党进攻,已经弄得乌烟瘴气,困难重重。当然,我也要负一部责任。我愿意澈底检查我所犯的错误,跟着大家一起前进。
来源:1957年8月19日《新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