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浚在云南省人代会上的发言

云南大学、张其浚

(张其浚:中国民主同盟云南省委委员,云南大学付教务长。)

57年8月在省人代会上的发言(摘要)

我犯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严重罪行,经过代表们对我的帮助和教育,我认识了我的罪行,我现向人民低头认罪。

一、我出身于地主家庭,又受了十多年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养成根深蒂固的反动思想。解放后由于坚持反动立场,在脑子里充满着封建思想和买办思想,对马列主义学习不惟格格不入,而且是抵触的,因此反动思想原封不动地搬到新社会里来。在土改运动中看见斗争地主,我就想可以将地主田地没收分交农民,何需要进行斗争,这是同情地主反对土改政策的思想。在思想改造运动中,表面拥护,内心抵触,因此主观没有努力,没有深刻检查思想,就轻易过了关。在肃反运动中,批判自由主义言论时,批判我的:学校里有“四大衙门、四大政策”的荒谬言论,帮助十天,我自己不惟不认识错误,而且思想上更加抵触,反党言论更加多起来。我说:“思想改造的成绩就是人不敢讲话”。思想改造是使旧知识分子转变立场,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人才服务,而我污蔑思想改造为整知识分子,使之不敢讲话,这是根本反对思想改造,而企图每一知识分子同自己一样将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原封不动搬到新社会里来,这样对于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只能起破坏作用。我又说:“肃反之后,会上没意见,会后没牢骚”。这是污蔑肃反运动为整人,使之不敢讲话。我也知道为了巩固人民民主专政,顺利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必须肃清内部反革命分子,而我故将此伟大运动说成是“整人”,企图煽惑在肃反中被审查的人以及在批判自由主义中被批判的人来反党反社会主义。

二、右派分子费孝通来昆到处放毒,用断断续续、一言半语的方式向我散布其反动言论。六月后才知道他所说的原来都与其臭名远扬的“反动科学纲领”有关。他说:“人像机器一样,一天到晚搞工作”。这是诽谤共产党不重视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的无情使用。这就是先散布无耻谰言,作为提出“保护科学家”谎言的基础。他又说:“我不来这里在北京还不是开会”。采取开会方式解决问题以体现民主精神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而他反对开会,躲避开会,这就充分证明他是反社会主义的,而且对我这样说法是有意散布反社会主义的言论。他又说:“你们学校里不重视科研,只重视教学,川大教师对科研主观要求高,你们对科研要求没有这样迫切”。这是有意诬蔑我们学校领导不重视科研,企图挑拨教师们在科研问题上对领导的不满,并以川大教师对科研主观要求高,以诬蔑并打击我校教师对科研的积极性,诬蔑学校领导不重视,就是诬蔑党领导不重视,没法大力开展科研。这些不符合事实的谎言,也是为他的“反动科学纲领”中“保护科学家”提出作准备的。他又说:“你们有火车头没起作用,应该发动起来”,在科研上火车头只应有一个,这一个一动,全部都动起来,这个火车头就是党,他说火车头没起作用,就是说党在科研上没起作用。这是诬蔑,毫无事实根据的。按他说话意思,凡是能领导科研的教师都是火车头,那么推动科研只要发动每一位教师做科研,总的领导放在那里呢?这是把党的领导丢开,各人自搞一套,这是资本主义的自由分散的作法,也是章罗联盟的“反动科学纲领”中科研“就人”的作法。我是充满了资产阶级思想,对科研也想按资本主义那一套搞法,所以对他那一套我很乐意接受,而且按他的说法推动科研、发动火车头,就如此传播他的毒素,而形成了火种,想将科研方向引导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对于社会主义建设将起破坏作用,这个罪行是严重的。我不惟做了他的火种而且供给他向党进攻第一炮“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的火药,我同他谈过我们学校科研进展情况,我说:“53年发动科研时先做了报告,经过讨论后就请先生们在每周内选定题目订好计划”。在“早春天气”里所说的,做了号召性动员报告之后发表格要教师填写题目造计划,就是我的话的翻版。我又同他说:“开始时科研计划要得太急,有些先生填表应付,事后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早春天气”里所说的“甚至有些连自己在表上填的甚么都不大清楚了”这同我的话完全相仿。我又同他说:“现在教学还是首要任务,不能投入更多时间在科研上”。在“早春天气”里所说的:“教学科研有矛盾,唯恐教学任务受到影响,解决办法不是冻结科研保证教学”,显然是我的话的总结。我说:“在周总理报告之后,科研工作条件大有改善,除了行政领导外,时间现在已经得到保证。”“早春天气”里所说的“云大不到五分之一的教师,尚不能保证业务时间,时间问题已不是开展科学研究主要障碍了”,可能是我这些话的反映。我又同他说过教学改革中交流过多的缺点以及新老教师团结问题过去存在现已消除的情况。我把学校里的工作情况及工作中的缺点夸大其词地告诉他,成为他的包藏祸心的文章的资料,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三、政协发言充分暴露对高等教育政策方针和学校领导教学方法的不满情绪。这是企图摹仿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制度和领导方法的思想所支持的。为了达到这个企图,想进一步地掌握教学领导权,就不惜诬蔑学校领导“低估知识分子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的心情”,“领导有主观主义,凡事全凭主观决定,不依靠教师”。这些话全是捏造,毫无事实根据的。这些话在客观上引起教师们对领导的不满,影响教师、领导之间的团结,危害性是很大的。诽谤领导以运动方式来推动教学工作,不顾各系特殊情况,只作一般要求,这也是歪曲事实地诋毁社会主义的领导教学方法。反对思想改造和肃反运动,故意说思想改造、肃反运动对知识分子所起的作用是约束思想、堵塞言路,遂至运动后呈现一片清秋景象,企图以此谰言诬蔑党不顾知识分子的特点,以挑拨知识分子对党的不满情绪。以上都是在资产阶级思想支持下所犯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严重言行。

四、在鸣放期间,在物理系说:“我们学校里在原有机构之外又加上党委会、团委会、人事科、档案科、学生科等机构,如何不官僚主义呢?”企图煽惑物理系的先生们提出意见说:我们行政组织太庞大了,行政人员太多,直接参加教学工作人员的名额被占住了。又在大学盟支部提出,希望由盟向党提出如何精简机构灵活组织,以避免今后再产生官僚主义。这是我乘整风机会向党猖狂进攻,以精简机构为名企图削弱党的领导作用。

五、经过这些时间的反省,我认识到我的罪过是严重的,我犯这样多这样大的罪过,主要是由于在一些大运动中我主观没有努力,没有自我改造,没有放弃资产阶级立场,抗拒党多年来对我的教育,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关怀。我没做一件有益于人民的事,我真对不起党和人民,我感到悔恨交集,无地自容,我现认识到只有向人民低头认罪,深入检讨,彻底改造自己,粉碎右派分子思想,转变立场,才有生路。我今天的检讨不够全面,更不够深刻,将来在盟内,我要继续深入检查,彻底交代。

来源:《右派言行集(上集)(全校教职工中部分右派言行)》(中共云南大学委员会,一九五七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