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恩邦的言行摘要

东北林学院、曹恩邦

[曹恩邦:东北林学院采运系715班学生]

一、国际问题:

1、“兴凯湖,苏联从占有三分之一到占有三分之二。”

2、“国土问题以后一定能公平合理解决,老年人都知道,有旧的历史书证明。中国有六亿人口应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恢复唐朝版图。”

3、“机器被苏联拉走了,是把我们当成战败国。不应感谢苏联、苏联的机器是我们用大米、花生……换来的。”

4、“斯大林的个人崇拜是严重的,毛主席到苏联也没有接。苏联是自吹,其实技术落后、机器笨,工业赶不上美国。苏联抢夺发明权,整个民族都不谦虚,什么什么都是苏联发明的,可以称他们为盗名窃誉夫。我连罗蒙诺索夫是科学家都发生怀疑。”

5、“苏联军纪不好,挨枪毙的很少,这是对中华民族的侮辱”。

6、“苏联专家不如中国工程师水平高。”

7、“老演苏联电影,只一个主题:搂搂抱抱的。”

8、“苏联人笨,还学针灸,一辈子学不成。”

9、“莫洛托夫这么大岁数了,干了五、六十年,最后还闹一个反党,不如和斯大林一块儿死了好。可见苏联共产党还在争权夺利。”

10、“苏联不对。诬蔑南斯拉夫降低了南的威信,委屈了它。铁托骂一下也没啥。”

11、“工人委员会不见得坏,中国的一长制也不见得好,一切是相对的,可以同时在中国实行。”

12、“苏联对匈牙利的两次干涉都不应该。”

13、“苏联在各人民民主国家要达到在政治、经济、文化控制的目的。苏联在东欧驻军起侦探作用。苏联是赤色帝国主义,而美国是白色帝国主义。”

14、“东欧硬搬苏联的一套,结果造成错误。苏波会谈公报是正义人民反抗的结果,与军纪有关。”

15、“我看不能包庇苏联,应该学习南斯拉夫。要是没有中国的帮忙(指两篇文章)苏联在东欧的地位就垮了。以后政治中心应是中国,而经济上应是苏联。”

16、“如果说资本主义不好,为什么生产那么多价值?(美国给波兰贷款,推销剩余农产品。)”

17、“社会性质好与坏是相对的,共产主义不一定好,共产主义社会也不是最终的社会。”

18、“法国政府改组了,它很敏锐(意为中国政府也应改组。)”

19、“中国没有力量才保卫和平,若中国有力量,应由中国发动第三次大战,中国应当掠夺了。表面上叫喊缩减军备,实际上偷着竞赛,中国军事工厂也在建立。薄一波等提出降低房居造价,是因为要有战争,破草房毁了可以重建,工厂缺乏原料,林学楼不造了……经费都要到国防工业上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可能打起来,要不,毛主席不会告诉各位代表做思想准备。中国可能死的最多,苏联将亡于德国,美国安全,美洲太幸福了。”

20、“美国的实力政策行,第三次世界大战能否胜利,决定于科学成就,而不决定于人民的主观愿望。将来的战争将是导弹战,尤形的。日本和西德是不可忽视的力量,苏联将亡之于德国。德国的国歌雄壮,我们的国歌沉默。”

21、“美国联邦调查局不善,科学发达,汽车贱,鸡蛋贱,棉花、钢等产量高。中国技术员的生活不如美国女工。宁可到美国去当个清扫工,也不在中国当一个职员。杜勒斯和他弟弟都能干,他弟弟是联邦调查局负责人,叫爱偷·杜勒斯。”

22、“中国学苏联,越南学中国,一脉相传。”

23、“波、匈事件以后社会主义阵营动摇了,这是苏联外交政策的失败。”

24、“埃及战争的暴发是第三次大战的导火线。”

二、国内局势及党的政策、措施:

25、“党的各项政策是‘宁左不右’,共产党疑心大,象曹操。”

26、“党迷信苏联。不应一边倒,应当转圈倒,再不就关门自守。”

27、“释放日本战犯是中国外交政策的失败。中国外交上软弱,声明是废纸。”

28、“思想受限制,没有言论自由,说了就来了个右派,宪法骗人。”

29、“民主集中制不好——选举党需要的人。还是自由竞争好。”

30、“没有出版的自由,对党歌颂有自由,否则就查封(文汇报)。”

31、“我们的宪法,没有更优越的地方。”

32、“婚姻法颁布早了,在旧的基础上很多人死了。”

33、“抗美援朝是逼着去的,我的叔伯哥是被妇女会扭秧歌逼去的,不去就锁在里面。有百分之八十不是自愿的。正规部队去的很少,工人去了几个。党牺牲的都是不懂军事知识的老百姓和农民。”

34、“犯人很多,穿红棉袄是对人道的污辱。过去的犯人好,不劳动,现在劳动十多小时,高梁米都吃不饱。”

35、“对高岗处分了,但看不出高岗有什么错误,如果高岗有罪,那报纸为什么都没有登?”

36、“合作化百分之八十不是自愿的,农民不同意就开会,这是乡下的党员强迫农民开会,直到同意才行。叔父参加了合作社后生活降低了。合作化归大堆,是为了国家统一计划。城市华丽和乡村的凄凉是显明的对比。”

37、“私有制比公有制好。”

38、“伏老来就来,不应大张旗鼓的欢迎。以后迎外宾,应该用疙瘩白菜窝窝头招待。”

39、“宣传工作太夸大了。党的宣传单纯为了教育(如十七、八岁的姑娘没有衣服穿,夫妻俩穿一条裤子)。”

40、“共青团是党的帮凶,不是助手。党提出口号,共青团员只是摇旗呐喊。”

41、“无产阶级不能领导革命,因为没有知识,应由别人领导。”

42、“干部班都是党员,是我们的老上级,应干掉它。党只注意培养党员,他们是我们的竞争者。”

43、“‘劳卫制’是为战争准备的,是为了国家掌握青年的人数,将来战争时给你一个通知就得去,所以我锻炼不积极。都有‘证’就不光荣了,而没有的才是光荣的。”

44、“章乃器是民建的,代表资产阶级利益,资本主义才改造一年是不稳固的,资产阶级和旧官僚有联系,这是一部分力量。”

45、“章伯钧、罗隆基是民主同盟盟员,代表高级知识分子,高级知识分子大多数是教授和讲师,这些教授可以带动学生闹事,写大字报、上街、被特务利用马上就可以形成‘匈牙利’事件。”

46、“中小学毕业生不能升学,徒工学习期长,对党不满的人越来越多了。”

47、“社会秩序乱,如沈阳、抚顺有工人和售票员及司机打仗。”

48、“反革命没有肃清,中国闹起来来美蒋特务也不能看着。”

三、想采取的行动

49、曹恩帮拉拢和利用人的手法:对班上的同学的家庭及历史进行了了解和调查,根据不同人采取不同方法,利用同学的偏激情绪,如国土问题,农民问题及专业问题进行煽动。又如对王文民说:“中国可能会产生匈牙利事件,和平时还可以进步,现在不应入党,国际局势不稳定,中国产生匈牙利事件会杀共产党员,世界大战打起来,中国要组织志愿军,进步的要参加,党员和积极分子应带头。”还说:“你家被斗为何要进步,还受别人约束。”

在反右派以后又鼓动王说:“你家成分好,青年有为,有条件应入党,入党后提拔的快,有名利。”

50、曹想当广播编辑,控制广播室。他说“关于专业问题应广播,因为写大字报不一定同学都能知道,另外应广播党委处理问题的态度(如何不能解决问题)。‘女孩子遭遇’问题也应广播。”广播“报纸上刊登的右派人物的言论,而不要广播批驳他们的正面的文章,扩大右派言论在同学中的影响。”

51、企图煽动同学推翻学生会,建立代表他们利益的“学生会”,控制经费,利用组织名义对外联系扩大影响。他还梦想当中国发生“匈牙利”事件后写煽动性文章,用油印机印传单散到大街上,“这比杀几个共产党员作用大得多。”还企图在暴乱中夺取电台和广播机关,并主动地投靠社会上的右派头子,听从他们的指挥。

四、对人及社会的看法

52、“苏联历史是列宁、斯大林创造的,劳动人民只是摇旗呐喊。创造历史有两种人物,一种是开天辟地的,另一种是坐享其成的、暴发的。英雄是凭胆量干出来的。我也想当英雄。斯大林就是能耐,他死后国际局势一直是紧张的……斯大林不死、贝利亚不敢叛党。”

53、“人总不能受别人指导。”

54、“现在中国青年不如‘五四’时具有革命性、目光短浅,盲目信任党,只追求生活。”

55、“胡风和鲁迅的文章无差别,不好就可以骂。”

56、很欣赏胡风这句话:“当心里痛苦得要流血的时候脸上能够露出默默含情的微笑,当心里仇恨得火烧的时候,脸上能够现出一丝未动的镇静。”

57、“林彪到过抚顺五龙区河保村,因没有汽车群众抬去的。”

58、“毛主席视察陕北农村与农民照相,农民害怕,不敢正视毛主席。三户贫农社的代表和毛主席碰杯,毛主席是假仁慈。”

59、“蒋介石的军官精神好,士兵穿的好。”

60、“八路军没良心,用就拉,不用就杀。”

五、对右派分子的言论及鸣放、反右派的看法

61、“反右派就是另存整付,党号召畅所欲言,结果被弄到会上,这不光明磊落。”

62、“机会到了可以刺一刺党,夸大点,造谣点也没啥。过去党员犯错误,现在刺一刺要委屈点没啥。乘着党整风,干掉几个党员。”

63、“同学孙秉辉的‘院务委员会’”。

64、“‘女孩子遭遇’是有计划的合谋迫害,张均成、王惠兰是爬上去的。”

65、“‘文明屠夫’一文是一树两朵花,一朵香花,一朵毒草。他比喻的不好,但有积极作用。”

66、“同意钱伟长的说法:‘学习苏联太教条’,教学质量不高是由院系调整弄出来的。现在的五年不如过去的五年高。”

67、“无产阶级专政是三大主义的根源。党的错误缺点是一党专政造成的,一党制产生了三大主义。”

68、“龙云的四点完全正确,我驳不倒。他是爱国的,没有反苏、反共,只不过是不合党的口味。追其历史是错误的,应看解放后的表现。”

69、“应当多援助越南,不应援朝。不应援助埃及,以后不一定成为什么样的国家。”

70、“批判者是出风头。”

71、“同意‘鸣放’,‘牧’,‘整’三步曲的说法。”

72、“同意章伯钧的两院制。”

73、“党天下部分地区有,政府中的民主人士有职无权,跟着共产党屁股转。”

74、“反右是围剿。”

75、“鸣放时张钊象跟踪一样。”

76、“学生不能打工人,是工人造谣。”

77、“思想改造是整人,王业遽的说法是对的。”

78、“反右有些逼人,他们管保口服心不服。”

79、“党误解了罗隆基的‘平反委员会’,他也要党参加。委曲在全国存在,如政府对我父亲的管制,二哥的八年徒刑,大哥的降职。”

80、“同意章乃器的看法。劳动人民是随从,资本家高明。同学李康年的定息二十年,定息不是剥削。”

81、“同意王文民的说法:‘学部委员许振英在反右斗争中受到刺激,对科学有影响’。”

82、“赞成师范学院的‘热风’和北京大学的‘广场’能说一些公正话。”

83、“整风整乱了,可能来个‘匈牙利’事件,给党来个下马威,如果有‘匈牙利事件’我就写文章煽动群众。”

六、借专业问题散布反动言论进行大煽动

84、“我们的专业不好都怨巴布土金,巴布土金不来不会建立一个林工系。没搞好,建立了瘫痪的林工系,得了两个狗牌牌走了。”

85、“农林学院没有一个好专业,不是种白菜,割木材,就是钉棺材,要不就‘鼓’猪割耳朵。”

86、“中国森林工业三十年也赶不上加拿大。”

87、“到林区干特务是个条件。”

88、“森林采伐机械化,不如叫爬梨华。我们将来毕业做设计,不过是几只毛驴儿匹马,我们培养的是马套子工程师。”

89、“有同学闹专业思想,要打通是不可能的。学校介绍专业是骗人,杨主任的讲话我看是哄人。”

90、“如果专业问题不解决就要考,象外专搞大民主推翻旧学生会,成立新学生会。外专解决得很好。我的主观愿望是通过专业闹事降低党的威信,教训党委,把党委从学校闹出去。”

91、“专业取消不了,王院长还想当森林工业专家呢!”

92、“混毕业,不听从分配。”

七、其他问题

98、“解放后没有好年月,不是涝就是旱,不是虫就是风,今年又出了慧足也不是好年月,这是上帝的惩罚。”

94、“愿到处流浪居住,凡有土地的地方均叫祖国。”

95、“伏老来中国访问时,哈市有一服装店挂标语,我看是出风头,这家在‘五反’一定被斗过。”

96、“跳楼不光荣,不如做反革命,临死喊蒋介石万岁光荣。”

97、“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和同志感情,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98、“达赖要独立是避孕的根据。宣传避孕不光荣。”

99、“自由竞争是凭能力干事,不是剥削。”

100、“周玉学和老师吵嘴事件要真实报导不加编者任何意见!”刊出后张钊给擦了,马上得做了解释。“森林战士编委会有职无权,是团委的附庸,张钊是个党员,党委专权。”

101、“中国最杰出的女人有:第一胡适、第二胡风、第三郭沫若。鲁迅不怎么样,‘只会骂骂人,倒成了文化主将,胡适有能力,比蒋介石强,胡适能拉能打,蒋介石只会打。”

102、“毛主席的诗乱七八糟,学问是最低的。蒋介石选集比毛主席的好,毛不过只念了几天师范,在北大做了几天图书管理员。”

103、“三民主义比社会主义好,要充实三民主义否认马列主义。”

104、“尊重孙中山应胜过毛泽东。过去称孙为国父,我们的事业,是他创造的,应当挂总理遗嘱,为什么在领袖象中没有他呢?”

105、“国民党起义的高级将领是汉奸、卖国、官迷、怕死,不能为党国孝忠,不如枪毙的反革命喊蒋介石万岁光荣。”

106、“无产阶级领导革命不可能。‘工人说话了’,其实党让编辑说话了。”

107、“徐建春不知害臊,中学未考上,现在当了团中央委员,没想想没考上中学时哭鼻子。杨秀峰与高小毕业生(指徐)照象,是聪明人和傻子照相。”

108、“公私合营是大势所迫,资本家回家就哭。”

来源:中共东北林学院委员会办公室编《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参考资料(右派言论及其有关材料)》,1957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