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党、政、工、团代表我的只有四分之一。党只代表党员利益。房屋调配委员会的组织,工会代表应多些,才能代表大家利权,我认为房屋调配委员会作事偷偷摸摸,不知都作些什么?房屋我虽然有困难,但不计较这个问题,然而整风中别人提出,我就要跟着起哄。
2.我看到葛佩琦的发言时,我完全没有考虑他的用意就带着欣赏观点选中了他这句话“共产党员是监督群众的便衣警察。”所以在会上我就说了:“对这一点我也有同感。”在几天后又在人民日报看到一个人的发言说:有人把人事科看作是驻在机关内部的派出所,我也感到:这是很形象化的,党员和人事科联系,正像户籍警察和派出所联系一样。
3.我看到李勉(党员)总觉得不对劲,虽然她平时那样和蔼可亲,那样谦虚,但是,我觉得她当面一样,背后一样。李勉的汇报不真实,她像我的故障警报器,连最细致的事也忘不了发出警报,这个故障警报器似乎是过敏,并产生误动作。我总感到她是在监视我,那么这和密探、特务的行为有甚么两样呢?(我在统战会议发言前,对李勉的看法更尖锐,我想说她是特务,因为觉得不好,所以当时借用“便衣警察”几个字。)
4.我不知道三青团是搞政治的,当时三青团是打着孙中山救国的招牌。你们说三青团是特务组织,监视同学,你们还不是监视同志吗?你说人家指鹿为马,你们还不是这样吗?我倒没有这样做过。
5.没有共产党是不是卖国的问题,这是一个人的品质问题,要卖国的甚么时候都会卖国,不卖国的甚么时候都不会卖国。
1.我在旧社会没有感到不自由,现在工作了也还感到拘束。我觉得过去社里言论是不自由的,我感觉不到社内有什么民主生活。我虽然相信毛主席,但感到不自由,感到个性受到抑制。民主集中制是好的,但联系到自己,总希望多一点自由,少一点约束,希望自由超乎法治之外。
2.我工作不好,责任在你,不在我;谁让您让我做这个工作呢?工作时就不使劲,也不愿使出全力来干,所以就害怕别人监督。每当我想到工作问题的时候,就宁愿资产阶级民主,你高兴在这里就在这里,不高兴就可以走,可以自由找工作。
3.解放八年了,我感到新社会进步不快。我不很同意今天成绩是主要的说法。
4.我把那些服从集体利益,强调为人民服务的人看成没有志趣的庸俗的人。
5.当我爱人问我:“蒋介石要你去搞文学工作,你去不去?”时,我说:“那可没有准”。他问到我的阶级立场怎样时,我回答说:“官逼民反呀!谁让你不给我解决问题呢!”
我对整个人事制度有意见,分配工作不当,不照顾个人志趣,学用不一致,也不征求意见,把别人估计得很低(如我52年在“人大”俄文系毕业,回去在学习中对电就没有兴趣,偏分配我到电力工业出版社来),乔太守乱点鸳鸯谱,还点对了两对,而今年我们分配工作连这都赶不上。要我干我不愿干的工作。现在我工作像是病人吃药一样,非要我吃不可,再苦也得吃。我的理想工作如不能实现,死不瞑目。
人事科作事偷偷摸摸地像见不得人。我感到人事科“重法治,不重人情”。
1.整风中不应歌颂成绩,大鸣大放可以发泄个人不满情绪,因为过去把知识份子整得过火了,现在可以把怨言说尽。社内不赞成“放”,毛主席还赞成呢!
2.我对当时的混乱状况(右派份子向党猖狂进攻时——编者注)是很满意的,认为这是真正的自由,现在真是文风大盛,文章的形式和语汇都丰富了,要是社里来一个自由论坛那更热闹了,我虽不会即席演说,听一听总是新鲜的。在整风中,我对反面的意见比较容易接受,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反抗是勇敢的表现。过去左,反了以后就会温和一些。
3.孙聚华,(右派分子),大闹出版社,我就以为这真是响应毛主席号召。我心里想:现在的积极分子算谁呢?还不是孙聚华、匡文因(右派分子),……等人吗?通过运动,大概可能吸收他们为党员吧!
4.我一再表示对黑板报不满,认为它有编辑意图。墙报成员应去掉,我赞成墙报自写自贴,何必经过何国诚(党支部宣传委员,黑板报主编)审查,他有什么资格审查。
5.我怀疑人民日报反映情况是否真实,批判葛佩琦的反动言论大概是人民日报故意找典型,我是看不懂的,是些不论不类的帽子。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三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