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乃器(粮食部长):把党组织和党员的纪律性说成是“唯唯诺诺”“盲目服从”“神化上级”“个人崇拜”等
吴祖光(剧作家):组织和个人是对立的,组织力量庞大,个人力量就减少,……过去作家都是艺术家个人奋斗出来的,依靠组织的很少。(文艺,19期5页)
章伯钧(农工民主党主席):人生有三件大事,就是物质生活、精神上的民主和自由。给你穿西装、吃西餐,但是把你摆在西郊公园(北京动物园),你高兴么?(光明7.3.)
李雪冷(广西梧州日报):他思想上是通货膨胀,感情上是银根紧张。(广西6.20.)
刘宾雁(中国青年报记者):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后,东欧各国思想开阔,自由议论也活跃起来,可是我们就不准自由议论。(北京7.21.)
刘绍棠(青年作者):对于我们社会的集体主义生活,我是讨厌的,……希望大学里改做自由选课,减少政治课,减少组织生活,象旧大学那样自由。(中国青年10.17.)
盛祖嘉(复旦大学生物系教授):共产主义社会不光是要繁荣富强,而且要有民主自由,思想改造前,我说,不能以民主自由,换取繁荣富强,当时批判过,现在看来,这句话讲对了。我们不能牺牲民主自由、科学真理来换取繁荣富强。(文汇6.8.)
杨时展(中南财经学院):比如说:宪法规定:人民有居住和迁徙的自由,可是事实上,我们却未给五万万住在乡下的农民以迁居城市的自由。(长江7.13.)
邵耀志(共青团无锡市委办公室主任):党员的组织生活束缚了党员的个性发展,纪律是对个人的束缚。(中青8.2.)
王春茂(洛阳市委机关工作人员):只有党组有自由,自由在县级以上干部(中国青年报8.9.)
钱伟长(民盟中委):我们的青年人太不豪放了,束缚太多。我年纪比你们大得多,我不怕束缚。人家给我戴帽子,我就不戴,把它扔了!(中国青年报7.20.)
柳湜(辽宁省民政厅):人们都自由自在的活吧!要什么约束呢!(辽宁9.9.)
何景鸿:对干部不要限制得太死,个性解放有好处,解放以来,个性越加不解放了,要给干部在工作上自由一些,经济上松一些。(长江7.1.)
黄琪翔(农工副主席):共产党内缺少民主,缺少自由,组织性、纪律性太强。(光明7.29.)
孙大雨(复旦大学):解放后民主还听到过,自由却没有听到了。新社会“没有什么感情”(人民8.22.)
雷天觉(机械科学研究院付院长):社会主义是“封建社会主义”“我所要求的社会,是社会主义所有制同时保存资产阶级的个人自由”。(人民8.1.)
邓谦:他反对八小时工作制。主张八小时的工作,两小时干完,余下的时间逛大街、看电影,可以自由支配。工作愿干就干,不高兴就不干,随个人的情绪为转移。(沈阳10.13.)
杨时展(中南财经学院):但我们党在某些政策的运用上过分灵活,却是事实。政策运用得过分灵活,本是好事,灵活而过分甚至朝令夕改,出尔反尔,一时松,一时紧,松时,拿出一片大道理来说明其该松;紧时,又拿出一片大道理来说明其该紧,尽管在我们看来合乎辩证之道,在人民却是“寡信”。今天知识分子对我们顾虑大,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太辩证。(长江7.13.)
俞兆麟(南京五金机械公司副经理):社会主义社会“没有自由,只有组织化的自由”。(新华7.3.)
冯增烈(西北大学助教):这次整风相当于欧洲历史上的文艺复兴—一个性解放,并带有民族色彩,如“百家争鸣”的提出。党应了解,中国知识分子最大的特点不是要政权,只要能说话。其所以说是个性解放,因为中国是由封建社会进到社会主义,未经过资本主义阶段(资本主义即意味着个性解放)这次就有补课性质。过去好多人未经过这个解放,封建的奴隶性没有被破坏,于是后来就披上新的外衣——组织性、纪律性、堂上一呼、堂下一闹。(西安6.10.)
来源:《右派言论选辑》,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参考资料之二,东北工学院马列主义教研室编,195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