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团员是特务,凡是具有特别任务的就是特务。党员是大特务,团员是小特务;学校是特务机关;政治课教研室也是特务机关;先生不仅有个点名册,而且还有黑名单,就是给同学分类。党、团员,你们自命为特殊材料,特殊什么?就是自命为特殊阶级、特殊地位。
你们喊坚持真理、正义,坚持个屁……所有在座的党员,你们就不配是党员,哪个晓得你们是怎样入党的。不要看你们满口马列主义,仁义道德,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干的就是男盗女娼。”(云南大学 张××)
“苏联是一切政权归苏维埃,我国一切政权归党团员。党团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无论那时斯大林的提法如何,都是有问题的。——这是新贵族的理论根据。”(云南大学 朱祥亭)
“党团员不享特权,谁又想入党入团呢?国民党时入了党团就能升官发财,现在完全一样。请你们党团员想一下,我们入党入团是不是这一目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在我所到过的地方都是如此。假洋鬼子(按:引自‘阿Q正传’)回来后,农民对他尊敬,他就盛气凌人,因为他们认为有特权,可以骄傲;阿Q想参加革命党就是因为有特权。你们入党入团那一瞬间是不是想一步登天呢?!”(云南大学 徐××、邓××)
“昔者,以血缘门阀、财产多寡划分等级,致使‘富者连阡陌,贫者照立锥之地’。想来陈涉、吴广揭竿而起,太平天国金田起义,乃至辛亥革命、解放战争,其原因不无在此吧。
今日中华非昔可比,然仍有所谓‘党员’‘团员’……之分?群众是称不起什么‘员’的,姑且把他们唤做:教‘员’、职‘员’……可又有什么实际权利?
党员、团员作得领导,群众作不得;党员、团员讲得恋爱,群众讲不得;党员、团员犯得法,群众犯不得……党员、团只得!得!得!群众不得!不得!不得!……嗟乎!岂非‘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了么?
有人说:‘天下苦秦久矣’!确也有些道理……党团员不是口口声声在嚷着要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吗?不是一向自命为最经得住风霜……?怎么竟会非领导机关不去,非研究工作不去……不去了呢?党团员说:‘我当了国防部长,一定要派兵打锡兰,解决中国橡胶不足’。——没有关系?而群众因为对学校伙食不满说了个‘跟猪吃的一样’,就要作为开会斗争资料,予以‘揭发’!
‘民主!民主!’如此而已!长此以往,宪法所示‘言论、集会、结社出版、游行示威自由,等等,岂不成了一纸空文?
我恨那些一面唱着要消灭阶级,一面又忙于制造出许多人为界限的,败坏党团名誉,欺压本国同胞,怀着发财升官企图的‘出类拔萃者’。试问你们居心何在?
数千年国家还要千祀垂馨,万世永存!真的猛士,请耐心地在这思想变革的大浪中承受些许出乎意料的震荡吧!”(云南大学 李文宪)
“只要有政治资本,业务不懂到处行,开口闭口马列主义,这就代表政治水平。话到口边留半句,未可全抛一片心,如果你把真话讲,运动一来话不成。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别看他口头进步,其实是一颗黑心。美不美,政治家;亲不亲,政治人。知心朋友交不得,‘落后集团’是罪名。见到党员‘九十度’,碰见团员笑盈盈。党员如要上厕所,急拿草纸随后跟。要是稍有不愿意,低下头来赔小心。要是碰见‘落后者’,狐假虎威唬吓人。捕风捉影找材料,忙向主子去反映,主子一见心欢喜,觉得这人还得行,于是决心培养你,青云直上稳把稳,有朝一日登‘龙位’,唉,伤心,伤心。”(云南大学 姚忠)
“一天到黑想入团的人动机不纯,能入团的人会吹、会捧、会拍马屁。”(云南大学 印任宏)
“党员的个性高于党性,偏爱胜过良心。党员有许多阴暗的东西,党员是愚蠢的、是字纸篓、是弹簧、是麦克风。几年来我的心中充满着若干个为什么,党团组织除了给我们带来心灵上的创伤和不团结外,没有什么,四年来感觉到的只是昆明四季如春。”(云南大学 蒲茂光)
“全国惊人的变化,这就是党员的变质问题。这些党员把从前先烈同志的流血奋斗都忘记了,他们现在只考虑个人得失、名誉地位。要入党就要学会迁就、盲从、阿谀、奉承,就要违背良心做事……。
党员的专权思想严重,党支书特别专横。某些不合乎党员条件的应把他们开除出党,党委书记不够条件应自动退出。我们号召正义的,有良心的青年和青年团员起来进行斗争!”(云南大学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