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工商界鸣放中“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言论

广州市工商界

(一)反对社会主义政治制度 宣扬资本主义政治制度

(1)反对社会主义法制,宣扬资本主义法制。

陈祖沛:广州市进出口商马文辉前年被判刑3年,判刑的原因是马盗窃外汇13万元,当时未经审问即判徒刑,他的父亲对法院有意见,但法院却对他说:你再多讲连你都扣押起来。此事我与黄永安等曾经研究,认为事件很不合情理,不可能盗窃13万元这么多的外汇,希望政府检查是否判错?错了不改,硬要加人帽子,坚持错误,只有影响政府威信。

杨汤城:华侨房屋问题,坚决认为要彻底解决,方法上由国家用行政力量或拿钱均是有困难,但必须通过仲裁机构来解决。

梁海:有人讲现在不少人被抓错的放回来就算,我认为很不对,理应赔偿名誉,工人阶级做错事,最多说他是思想问题,但资产阶级做错事就有杀身之祸。

关炳如:西区法院官僚主义严重,判案很多不当,有些问题现未解决,如判错曾惠畴逃资案,判曾徒刑2年,劳改了1年9个月,长期官僚主义,曾表示要申冤。

谭乐平:无法制制度,可以随便捕人。

莫应溎:警察穿房入舍,随便检查户口,港澳有亲友来则翻箱倒箧,各区都有过此类情况,确也使人觉得可怕。

孔庆隆:过去在革命暴风雨时期,由于阶级关系的尖锐化,有些案件的审理可能在阶级偏见的思想指导下判得不够恰当,也很容易掩盖了官僚主义,但是现在暴风雨时期已经过去,阶级关系已转化为非对抗性矛盾,官僚主义就不能掩盖了,因此有必要制定更完善的法律。

罗挹山:没有法制就会是非不分,人身自由和人民权利无保障,过去司法干部没有成文法律作根据,就以政策代替法律,处理问题容易出差错。

杨敏:国家没有执行宪法第85条规定,人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对资方人员待遇不一样,一个私方人员赌博判4年徒刑;另一个工人赌博第一次警告,再赌也只扣留一星期。一个私方人员搞不正确男女关系,被判两年徒刑,送蒙古劳改病死,他爱人很不满,建议:①建立健全法制;②平反;⑧安慰家属。

(2)反对社会主义民主自由,要求资产阶级民主自由。

林志澄:1955年改选执、监委,名义上是民主选举,实际上不民主,整个选举工作被少数人所操纵,有人说是党包办的。连选举票也编了号码,陈祖沛的选票就被压低了40多票,他最近表示坚决不干市工商联工作,被迫到省工商联工作。市委统战部罗培元部长曾问我选票是否编了号码,我不敢讲,因为我的选票也被压低了30多票。

潘以和:《广州工商》既然是工商界的刊物,为什么不敢发表工商业者的文草?

人民代表大会是形式主义,死气沉沉,已往一向没有民主。过去私改会议,要人提意见,要人“将军”之名,没有“将军”之实。

失业问题,因人口天天增加,国家要开放劳动力的自由市场,这样可以解决失业问题,并使在业人员克服吃大锅饭和铁饭碗等思想,同时人们又有选择职业的自由。

柔奇:如果政府俾人去香港呀,试登记下我地行业估计大半都会走去,假如政府同意我去香港,我亦去两三年过下香港生活,我赌钱的数都有二、三万元港纸,唔会执输过人。

黄永安:你们(注:指派出所同志)对通行证的政策了解没有?徐绍仪(黄的亲戚)有香港身份证,为什么不让他去香港?(按:该证已失效)薛局长(指公安局长)已讲过,无政治问题一律准予申请往港。大和尚是正确的(指领导),就是你们这些小和尚念错经。你们就是限制得过死。

莫应溎:香港政府都发出六个月不限来往次数的回港证,而国内则对我们不加照顾,难免不使人怀疑是铁幕和竹幕。

周汉权:各阶层人民有不同的意见,应该作为自由发言不应作为谬论。

邝公善:矛盾是连职业自由也没有,你不做也不能转行。

韩立基:我在人代会发言,好例子不登,不好的用花边新闻,人踢你心口一脚,看你敢不敢讲。

李文泉:全国出版的报纸都是共产党的,我认为民主党派可以办报,使各阶层人民有发言的地方。

蔡文辉:在工商联二届代表会议前,广州日报有篇福利问题”,作者执到鸡毛当令箭,分析问题主观片面,我写了文章驳它,广州日报不登,看来只有宣教处和讲习班干部的文草才有道理,报纸专门刊载他们的文章,我认为某些不恰当的,做法会影响到工商界不敢敞开思想。我见到宣教处一份学习纪录综合,看后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的报纸都是党报或在党领导下出版的,对工人则隐恶扬善,对工商界则隐善扬恶,例如讲习班学员苏锡麟写“此风不可长”一文批评一些大吃大喝,广州日报到班了解,班已提出这些少数现象,不要刊出,而广州日报仍然刊出来;另一方面工商界的好人好事,如谈灜观深入山区采集蛇振草研究治高血压的特效药,报纸就只字不见。

朱文熹:过去有人多提意见反映我们工作上的缺点,结果多调些(外调)。现在有人讲农民生活苦,又说是右派,真危险,查实农民很多流入城市做散工为捞肚饱,说到人民生活提高只系少数人特别是党员,所以不如少说为佳,免至难逃“五指山”。(按:引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

麦祺:在学习上思想畅开的苗头一露,便遭到大棒对待,不给一棍子打死也给打晕,如果问题不解决,大会上就说:某小组讲怪话,于是便组织、拉些骨干积极分子到小组来,一个不够就两三个,一定要弄到“操正步”为止。

何伟芳:毛主席当选主席时没有公布票数,不够反动派选举“靠硬”(按:即民主可靠的意思)

王菁:这些单位的首长(按:指妇联和民建妇女支部)眼睛向上瞧,对“大姐王”拍膊头,连一些积极分子都不理,选举代表则包办代替,6月份全国召开代表会议,广州有好些人出席,但代表如何产生呢?我未举过手,莫明其妙。53年我有份去北京开会,自己也觉不妥当,因怕人家问起代表如何产生就无话可答,今年还是这样,往往强调某些个人关系的所谓代表性,没有群众基础,这怎能代表群众?这样太不民主,连“假协商”都没有。

彭锦昌:有立场就没有真理。现在工商界只有逆来顺受。

庾淦城:走社会主义道路,人们都是虚伪的,讲一套,做一套,没有利争,但有名位争,在厂可以看到摆伪样。

历史是循环的,历史是无情的,是你挤我,我压你的。

陈鲠斧:三大主义是随着阶级专政的发生而发生发展的,在阶级的统治制度下,统治者的权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的言论就是圣旨,就是命令,谁也不能违抗……,而被统治的人民则无权,无力,无学……,稍具知识的人慑于权威也只好明哲保身,不敢有所庇信。在阶级专政的长期统治之下,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就成为统治阶级思想习惯了……。现在我国的制度虽已经是人民民主的社会主义制度,但三大主义的思想习惯还是存在的,要使人民敢于“争”,敢于“鸣”,首先应打破特权思想、高人一等的思想、“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思想。

(二)反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宣扬资本主义经济制度

(1)攻击社会主义经济,否定合营企业优越性,宣扬资本主义自由竞争。

麦祺:我有一个朋友在香港,他拿着两万元的本钱,现在赚了十多万元,香港才有大生路的。

吴康年:木材减产了,棺材要出口,好的棺材不会变,精(注:聪明之意)的就买番一副,否则将来要排长龙买棺材。

黄长水:目前广州市找一个工人比找经理还难,一方面失业多,一方面雇工人又难,真矛盾。

杨海明:国营公司领导有什么好嘢,不外是增加成本,增加人民负担。国营公司搵笨(注:欺骗之意),搵到透,政府样样都无计划的。

彭裕伯:工艺品公司是谋人公司,珠石玉器管理部是谋人部,专业公司是谋杀人民的机构。

麦祺:现在市饮食公司经营思想重惨过“资本主义”,例如一般饮食店毛利40%以上,尤以萨棠记竟达50%,而且质量甚劣,对市民健康完全不负责任,那些食物,“宿臭”(注:变了味之意)兼备。

黄永安:私营期间人少做大生意很优越,合营后不行了,应争取私营期固的特点。去游西樵时,船上臭虫多得很,可见合营后的经营管理比不上合营前。

王君诚:以往的偷工减料,今天则变为增产节约,成为先进工作方法。这是由于所有制不同,以往是私营,今天是合营,如以往搭棚本来用三枝竹就够,但开五枝竹的价,收五枝竹的钱,而实用三技竹。如今天把这一套搬到合营企业则成为增产节约了,因为私营钱入私人腰包,今天则入了合营了。我看私方人员的办法是很多的,不过现在是不肯拿出来罢了,私方人员之所以成为财富,这些也是其中一部分。

李信轩:工夫做到死都有得做,做工夫不要太认真。

合营后什么都要讲计划,无疑计划是好的,但毕竟都是计划,不容易切合实际的,我们私营时没有搞什么计划,但一样可做生意。

合营后,觉得不论同事之间,或以自己的企业关系对朋友都是表现出没有人情味,旧时做生意总有一班老友有深厚的感情,我们上些年纪的人都是着重这方面,现在无形消失。

旧时做生意碰到有些伙计生病,从来没有扣工资的,但现在合营后病假要扣工资,实在太过苛刻。

谭伯益:现饮食业企业内非常混乱,贪污严重,吃大锅饭思想不断滋长,怠工亦不少,还出现有亲友来光顾不收茶资或超斤两的坏习惯。产生的原因,合营前资本主义经营的、时间尚且有铺规可守,合营后还未有统—管理制度,合营优越性何在?

叶海:腊味业合营前出口都是占有香港市场,合营后用猪肉不好,“腊肠”变“腊烛”,使广州腊肠在港市场由甲级变为丙级。

彭裕伯:合营是走死路,全业合营是党搞错,全业合营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所以不得不拥护合营,其实我有资格合营都是名誉地位累死我。合营建什么帐,新帐不新帐都是一样,正式混帐。

工艺品公司抽调技工自行加工输出这样做怎能领导各商店搞好业务,你试睇吓成个行业被佢搞垮。

杨海明:做埋数十年血汗,终归双手奉送,真狠啊!旧社会讲的“这是食人不吐骨”依正政府的政策去做,随时要撞板。

麦炳坤:公私合营粮店“有名无实”,“名存实亡”。

合营后财会制度是使职工“胆战心惊”,每天出纳现金损失,“按月累扣”,使工资没有保障,使职工工作中战战兢兢,怕这月生活费“无从着落”。

凌志荣:合营后积极性(职工)比不上解放前。

龙灿贤:合营是免强的,合营后要亏本有什么优越性。

邓伯舆:合营公司衙门式,没有生意味,人多层次多,煲狗都唔淋,成日开会,做不到事,不如私营时期十个八个人一间就可以做很多生意。合营后不如合营前好,因合营机构庞大,人员臃肿,意见不集中,环节多,处理问题不及时,每事要商量,资金周转慢,合营制度机关化,大小会议多不能解决问题。

陈克强:过去一般宣传发动工作,大会小会和学习都系八股式,公私合营厂存在奖励不分明,合营厂有很多东西是抓群众后腿的制度多,行政命令,如果不搬开石头发动是有困难的。

吴波:合营户是积极吗?但我从全面分析并不积极,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经营方法。

张焕彬:广州乳牛场合营后矛盾百出,真是讲之不尽,私方人员有职无权,公方一味听劳方说话,“放”“鸣”有什么用,不言为佳。

谭杰云:在私营时随时拉开甲万都有钱,现在合营就衰啦,搵个仙(钱)都无。我要退出合营,唔同你班契弟捞。

过去我一两黄金股份就搞得祥兴(厂)咁兴旺,今天唔使讲。合营后搞得这样水汪(糟),不如拨我出来,等我自己做做不会这样衰。合营前我们厂是不愁没工资发的,但合营后反而拖发工资工厂不合营,我都不愁无生意做。

颜善之:共产党味味都妥当,只有一味把私有制变为全民所有制不妥当。

邝公善:私方人员有四不尽思想:数不尽清规戒律,听不尽的小子教育,看不尽的地下桃花,捱不尽的马前白雪。

朱文熹:如果拨一个区总店给私方来搞,一定比现在的总店要好得多。

(2)污蔑解放后人民生活不如解放前

杨海明:陈济棠时代,二角四分买一斤生油,过去黄金时代唔懮无嘢做,无人失业。我地出产荔枝,而产地都无得食,香港则食到发霉,而价又便宜过广州。

吴波:广西在春耕时饿死人,我在广西亲眼看见的。

谭乐平:农村苦,不过你地没有落过乡下,农民宰一只牛都要喊(哭),因为所宰的是牛仔。

黄永安:新社会是三难:衣难、食难、行难;四多:会议多、报表多……等;五等:等吃饭、等支薪、等下班……等;六不:合营企业经营管理不善、作风不良……等,加上一条,业务水平低。

利耀峰:猪肉供应上,报纸说,人民吃得多,其实农村甚缺乏,有的农民说一年未吃过猪肉。

(三)反对党和国家的各项基本政策

(1)反对对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政策

陈祖沛:全行业合营后,出现了许多新问题,各方面意见很多,但是过去工商界曾被某些人否定一切,意见不受重视,这是不好的。去年毛主席曾经说工商界的经营知识和技术是国家的财富,应该发扬,要改造的是资产阶级的剥削思想。现在有些人以为唯唯诺诺,唯命是听,就是接受改造,有些工商界人土认为自己是被改造阶级,很自卑。

萧宝儒问题一开始就是干部处理有偏差。在清产核资时对萧进行“五反”式斗争,榨底财。这样做是违法乱律。萧虽有错,但已有好的转变,这样处理是报复行为,教育不了萧,也教育不了工商界,也教育不了干部。错应打,但打不中错的地方就不对,分不清是非,是难令人信服的。(按:萧将企业机器设备逃作私有变卖经进行处理后,工商界有些人叫嚣“不平”经过复查,证实萧盗卖企业机器,已依法判处徒刑)。

去年我去中央开会,薄一波副总理认为“地下工厂”仍有一定的作用,当然投机倒把要依法制裁。但是回到广州后,所听见的就不一样。工商联秘书长曾作了一次报告,专门和工商业者讲“地下工厂”的害处。

广州日报在前一个时期也以头条位置刊登了一条反违法斗争的新闻,其实根据我们调查,当时只是松劲、消极情绪比较突出,违法的很少。但报纸一登,其它地方(佛山、新会、花县……等地)就动起来了,就当作运动来搞,用斗争的方法去搞,有些还派了公安人员去参加。某地有一个资方人员贪污了2元,被批评后还说要开会来斗,他知道后便即晚自杀。因此,广州日报把反违法斗争的新闻当作头条新闻来处理,是不妥当的。

邝公善:去年支持外区(注:指商业人员外调),工商业者极不满意,宣传全是虚言,有些工商界人士将全部家具售出,偕家属前往,以为过好生活,全是骗人的。使人有“国未亡,家先破”之感。

麦祺:我们戏院行业,有老合营,有新台营,我认为文化局对老合营的处理如新华、中山等,好像“抢与涌”一样,老合营的戏院多是因为五反问题造成合营的。新华影院两个私方人员,在合营时,工资被割了—大半,当时简直好像靠“抢”一样。

薛荣烈:福利待遇2,000多元的界限有问题,90%都是2,000元以下,为什么10%不能享受。福利待遇也要用阶级来分析,10%中有些是上层人物,当了市长的或其它上层职业,都有公费。剩余的已不多,为什么不给享受,建议国务院取消这,2,000元的限制,对私私之间团结亦有好处。

李文泉:对摊贩对待不公,他们原属劳动者,高潮增资成为2,000元以上,要定息作剥削,是捉虫入屎勿(肛门)。

陈汉滔:在清产核资时,公方用对敌斗争的方式进行,私方甚表不满,合营后私方人员都普遍存在束手束脚。

谭奀:马列主义处理问题,由时间、地点而不同,我说批发商从业人员实在有“时也、命也、运也”之感。

李绍基:私方人员病假工资问题,国务院已有规定,但我觉得这个规定不当,私方已成为公职人员,何必要分股额,病已是不幸,这样搞就使人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感觉。

胡雨普:广州中国银行执行侨批业改造政策是教条主义,不能因地制宜,又怕负责任,又管得太死,如果中国银行不迅速解决侨汇业问题,会搞起大民主来,那时很难制止。群众认为中行领导不好,许多问题不能解决,要搞大民主,到市委请愿,我们不要他领导,我们要求市委直接领导。

侨批业的矛盾是由于中国银行存在着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作风不符合客观实际。中央采取对侨批业的政策,没有征求过侨批业人员意见,真主意,假商量。侨批业的改造是“不论不类”好似“济公坐轿”,站在轿里,走快不能,走慢不是。

彭裕伯:估唔到共产党一晚,咁就铲光咗我(注:指全行业合营),真系共产党来了连黄金也铲清。

梁鸿举:动员外调是引人入屎坑除衭。

(2)攻击统购统销政策

吴波:最衰共产党啦,食饭都要限住,如果共产党晤来,就唔使食饭都限住啦。

莫应溎:我的孩子回国后染上肺病,营养有困难(注:指物资供应困难),只有去澳门养病。现在我的孩子只有输流去澳门住三几个月,以资补充营养。

杨海明:皮革公司将三级皮划作二级(按:曾一度因工作粗枝大叶,误将三级皮划作二级皮,而他却借此进行攻击)。是共产党有计划有步骤的供应带来的。

买副食品样样都要排队,没有优越性。

邝公善:副食品紧张是反映出:“国家将兴,必有兆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麦祺:粮食限制供应,明明是不够吃的,我们少食了也说够吃,可见人家宁愿“饿肚”也不敢说党不对,副食品供应不是明明不够食吗?也强调人民消费提高,这是瞒着良心来说话的,不是真心话

我认为应当向人民说老实话,不要掩盖矛盾,过去在学习上只听讲杀了几千只猪,比过去增加多少多少,但人民买不到猪肉,难怪有人讲:“要不是出口了,就是领导干部吃光”。目前副食品供应越搞越差,猪肉越买越少,鱼越养越细,人民吃不到东西,还搞什么社会主义呢?所以矛盾既然存在,就不应该把人民当作“阿斗”,掩着一些不给大家看,要讲老实话,不要装阔老。

谭伯益:当前副食品供应咁紧张,猪牛肉都少吃,棉布每人每年只得十一尺,做一套衣服都不够,所以有许多人对共产党不满,因而学坏易,学好难。

李文泉:农民在播音台说生活好,但我去视察农民意见纷纷,说四两米运动,苦得很,讲好又是你,讲糟又是你,我在人代会就不敢发言。

(3)攻击党对知识分子改造政策

林志澄:过去党对吸收知识分子入党是有偏差的。

市工商联对知识分子的信任和审查历史遗留问题有缺点,据我知道,现在还有人因未能奉承上级而借历史问题受到压制。

现在委员无权(注:指市工商联),主委也无权,工作人员调动,人事科讲点就点,可恶到极,如有了材料一定整人事科。

丁镜心:知识分子是需要改造的,但方式方法要考虑,好像以前用强迫的方法不成的,不可能用拍古拍凳的办法来改造好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改造是长期的事,应实事求是,用强迫的办法叫人写检讨,被强迫的人,一百篇都可以写,但背后就会大叫“丢那妈”,那有什么用呢?

 来源:《广州市工商界错误的右派的言论汇编》(第一輯),中共廣州市委社會反右辦公室編印,1958年4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