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干部政策应把“德才兼备”改为以才为主,兼以相应必须之德。现在使用的干部有些人“占倒毛坑不屙屎”。因为才不够,只由于是党员而又不大说话就被派作领导。
使用干部可以采用南斯拉夫自由竞争的办法,那种精神值得考虑。南斯拉夫的办法是机关需用干部时,在报上登广告,说明所需要的干部的条件(如文化程度、年龄、业务水平、政治质量、工作经历等)公开招聘。个人需要工作时也可以登广告,说明自己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专长、工作经历及政治面目等,征求录用。照这样办,可使干部做与自己兴趣相投的工作,同时有利于发挥干部的积极性。
从整党、三反、肃反等等运动的错误中,我考虑这些错误和缺点的根源问题。我认为除了“经验不足”,“矛盾暴露不充分——认识不了”,“处来的及过去的影响”,“思想方法有问题”等原因外,还有两个原因:(一)马列主义有问题,某些原理过时或者解释上有问题;(二)社会主义制度的某些环节有缺陷。要避免错误和缺点,必须努力学习马列主义,独立思考,不使脑子僵化,创造性地发展马列主义,从理论上求得对这些问题(指错误,缺点)的回答;同时还要改进社会制度,实现共产主义。
马列主义的某些说法缺乏辩证法,容易造成教条主义。比如,说党是马列主义与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蒙古问题就不能解释。又如,关于阶级性、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理,对中国资产阶级拥护社会主义和付立叶、欧文把自己的工厂拿来搞社会主义也不能解释;而且事实上在某些时候,意识是走在存在的前面,否则就不能起指导现实的作用。此外,关于“难免论”、“矫往必须过正”、“人性与阶级性”、“民主是手段不是目的”等等是否正确,很值得怀疑。
社会主义制度某些环节上有缺点,法制不建全。民主制度方面的缺陷造成三大主义,首先,某些制度就产生主观主义,主观主义在组织上表现为宗派主义,在工作上就表现为官僚主义。分等级、按劳取酬造成等级观点。打油、买布统一发票,造成平均主义。排队(指市场上购物)现象,不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把“国民党有货无钱,共产党有钱无货”的说法,说成是反革命造谣不妥当。文艺小说是在粉饰现实,歌功颂德,反映现实不够。在我们这样的社会为什么还有自杀、疯狂现象?党员有疯的,团员有自杀的,一般说来自杀者不对,但法捷耶夫、马雅可夫斯基为什么自杀,什么东西使他们活不下去?
入党前把党美化了,认为党是绝对的好,解放后党还是有缺点,而且说的和做的不一致。正确的恋爱受了组织处分还不准申诉。
对领导的看法:一般领导高傲特殊,对人不是同志友爱的关系,解放前地下党这方面好些,解放后领导总是教训别人,有些人生活特殊不搞工作。对党的阴暗面看得多,集中反映在对领导怀疑不信任。与领导之间是隔绝态度,对领导采取敬而远之,公事公办,不作私人来往,对领导谈话不涉及个人关系和个人问题。
对同志关系的看法:由于党内公式化、标准化的要求,使同志间不能成为知心朋友。共产党内人与人之间互不信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四中全会提出反对宗派主义、自由主义后弄得同志间不敢说话,见面后少说话多发财。纪律使同志之间不能谈话,对同志之间采取闭关自守,互不往来。共产党员六亲不认。
对毛主席的个人崇拜表现在党内某些人把毛主席当成神明认为一贯正确,没有缺点,也不需要自我批评。在党史上强调毛主席的著作较党中央决议不过分,“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是党的决议,也放在“毛选”里。对毛泽东思想的提法是否也夸大了个人作用,应提为马列主义和中国革命相结合的路线。个人和单位向毛主席的致敬电,报上还刊登,这也是个人崇拜的表现。其他讲毛主席的作用也有问题。
党中央缺乏自我批评,下面有此错误和中央有关,但对下面批评很严而自己检讨很不够。八大迟开的原因,邓小平作两次报告都说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