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与等级制是分不开的,一切根源在于经济上的不平等,在一个人的经济状况极为富裕远超过群众的情况下,他的意识形态也比常人不同,……正像自己比别人物质财富多一样,人们通常把取得地位名誉做为富的手段。人与人的主要矛盾就是这个矛盾,当一个人富的形态建立在另一人不富形态时,矛盾就具有对抗性,必然以对抗性方式解决,而经济的矛盾是各种矛盾的基础,要解决根本问题,只有在经济上的真正平等。”(中国人民大学财政系学生 胡仁生)
“工人和农民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的最主要之点,1949年后,共产党有忘本的倾向,其原因是由于死扣苏联的教条,甚至比这种教条更严重。
一切阶级社会都有两个基本阶级的对立,社会主义是最后一个阶级社会,工人和农民是两个对立的阶级。在社会主义阶段中,他们的具体利益有矛盾,如:谁的生活先提高?提高得快?工人阶级大权在手,农民权力不大,工人就提高得快。”
共产党片面地考虑了工人的利益,对农民照顾不够,农民又没有党。
工农的矛盾体现了政府和人民的矛盾,领导和群众的矛盾,党内党外的矛盾。
工人阶级有本身自发的经济要求,工人阶级不能等于马列主义,工当人阶级的弱点得到发展、而马列主义受到教条主义的歪曲时,工农的矛盾就尖锐起来。南、苏、波、匈的事实均表露了这一原理。
党有其具体利益。没有脱离农业生产的农民党员与其他党员有着不同的阶级立场,不同的经济成份,农民党员与农民同甘共苦。而其他党员中,一部分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另一部分是等人家把天下打下来了,来个先天下之乐而乐,他们有各种特权。
工、农之间有着阶级斗争。工人阶级可能根据其历史经验教训来解决工农矛盾,这种矛盾不可能发展为农民暴动,因为工、农的长远利益一致,同时农民最有忍耐性,不到‘易子相食’的地步是不会暴动的。
应当发扬社会主义人道主义,少利用农民的弱点(不会暴动,不会提意见,没有党)……
高级知识分子薪金高,他们与工、农的差别应当降低,要提高农民生活水平。”(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生 潘俊民)
“民主人士有职无权,宗派主义是人民内部的主要矛盾。”(中国人民大学总务科办事员 秦荣兴)
“现在可怕的是个人崇拜问题,从好的方面说,行动起来有力量。但有个人崇拜问题,人民内部有些问题就不好解决,这是共产主义向前发展中碰到的问题。如把人民内部问题当敌我矛盾问题解决,当被镇压的人错了,还没什么,当被镇压的人对了时,他们就不能反映正确意见。苏共是这样,中国也有类似事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编辑 曹达夫)
“有人提出我们现在的矛盾都是对抗性的矛盾,这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没有这样说。现在矛盾是非对抗性的,但长期不解决就会成为对抗性矛盾。如波匈事件,我国的工人罢工等,就说明了这个问题。我是希望在未转入对抗性矛盾时,就把它解决。现在我国是稳定的啰,我想为这稳定是相对的,如果不整风,不克服,发展下去有亡党亡国的危险。格罗、拉科西就看不到这点,我们毛主席看到了,赫鲁晓夫到现在还不承认人民内部矛盾,承认不承认吧,客观就是存在。”
“有一部分人心里害怕,怕自己黑暗被人暴露,如北大扩展打手,象三青团一样。如去年到玉门有人污蔑说没有去过,说我肃反时放过反革命分子,真是卑鄙。另一部分可怜光听党支部的话,不听毛主席的话,我的意见‘应开三害控诉会’揭起大家对三害的痛恨,铲除其根,才能建立起社会主义,如果不鸣放,可以发展到亡党亡国的危险。
如果再不整风,社会发展下去真是危险。
有一部分人是偷偷支持我,不敢署名,希不要做胆小鬼。”(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学生 林希翎)
“党对党员不应给任何约束,党员应以百家争鸣的身份参加整风。”“整党没保证,放到一定程度就要收,收了就要整。说话要小心。”“人大领导整风没有决心。被整者领导整风有组织上和思想上的矛盾,是历史上没有的事,是天大的笑话,也不合乎逻辑。”主张成立“人民内部矛盾委员会”要求中央派代表团领导人大整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学生 潘世元的材料)
“整风主要是解决领导和被领导的矛盾,为什么不让党员提意见,先党外后党内的决定是错误的。”(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讲师 潘静成)
“党内外有五种人对整风不积极:第一种人是老干部,怕扣帽子;第二种人是得宠的,过去也许是放大炮的,可是一旦得宠就患得患失,第三种人是犯过错误或有历史问题的,因为自己有小辫子,怕被别人抓得更紧;第四种人是新党员,怕人说刚入党不懂什么就给党提意见;第五种人是想入党的,也不敢谈,怕入不了党。”(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讲师 黄乃畊)
“那些说舒服话的人说:‘放够了’,这是给党送桔子汁,甚至是给党同志捶腿。有人还是说没有墙沟,不知动机何在,已是司长参事还要往那儿爬?……这种参事应该处理。”
“我觉得这次座谈,风不足,雨也不暴。诸位同志,可爱的盟友,昨天有位民盟同志主张收,这是万万做不得的。”(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教授 李景汉)
来源:《高等党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