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共产党很聪明,接受匈牙利事件教训,提出扩大民主、百家争鸣等方针。这是在人民群众的逼迫下提出的,再不这样,党就压服不下去了”。(“再论”学习时说)
“党今天号召大家‘齐放’和‘争鸣’,不能不叫我怀疑,回忆过去几年不满党的言论,尽管这些言论是正确的,都挨了大棒。共产党要想整一个人(往往是为了完成阶级斗争‘任务’或其他),这个人就成了斗争的牺牲品。最可笑的是一些党员自封为马列主义者,所领导的运动成绩总是肯定,他们所主张的都绝对正确;被打击者只能服服帖帖,那些还嘴去解释的人,不都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吗?‘落后分子’,‘立场问题’等大帽子……压压人们头上。至于胡耀邦说的:青年人落后入不了团应由自己负责,青年团不负责任,就更无法理解了。”
“只相信几个‘积极’分子,不相信大家,是党几年来煤作的最大缺点。那些‘小报告’们报导片面就不用说了,他们踩着别人的头往上爬,汇报别人的优点轻描淡写,远近有别,说到别人的缺点就语气深长,添花戴叶。这就不能全怪人们和党有距离。‘争鸣’的会上,一些党员还在教条式地发言,有的人不发言,不知他们在玩弄什么圈套。思想改造运动骗过我们一次坦白,忠诚老实运动,组织上宣传相信我们了。但‘肃反’运动又把人们自己坦白的材料老帐重查,又骗了我们一次。这次又叫我们‘放’,但愿这次不再受骗。”(“一点感想”编于黑板报)
“我恨一切人,想用刀子戳死人。”(思想改造时说的)
“入了团就跟拴在树上毛驴一样,用鞭子抽,要跑都跑不了。”
“要入团就必须把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骂得和王八蛋一样。”
“我学马列主义,目的并不在于建设社会主义,我建设什么社会主义?我是要掌握理论后,好来找寻党中央政策中毛病。”
“罗隆基成立平反委员会,我认为他是个人物、公正,给一些错斗的人出气。我认为应成立。我看报总是关心是否有成立的动向。”
“法西斯主义我想就是黑暗,大概肃反也就是黑暗。人专工作、保卫工作都算计人,这种工作肮脏”(八月一日交代)
肃反干部“张牙舞爪,和疯狗一样。”
“党所领导的一切,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任何工作都这样说,这就是教条主义,肃反比历次运动都坏,生物系更糟。我原来对系里党员有意见,后来我想这是上级的布置,也不能怪他们。本来我很佩服王金鼎同志,因他讲话逻辑性强,但一想肃反,我就恨他。”
“我认为学校的肃反错误很大,成绩是极小的,原来认为反革命实际一个也不是,肃反是否需用群众斗争的方法进行,我很怀疑。”“党中央说‘肃反运动是健康的’,这是教条。天津外地各大学肃反方式一律粗暴,是否中央布置的?毛主席提出:‘不能翻案,否则农民要打扁担’,这不正确。难道不考虑我们被肃者的影响”。“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国肃反我认为可能在斯大林肃反扩大化的错误思想下进行的。”“法院根据什么搞反革命,冤枉了好人?宪法是党领导制定的,但肃反运动时党又领导破坏宪法,这不是假民主吗?资产阶级的民主我不理解,但肃反这样的社会主义民主,我是不愿接受的。”“我要求收回肃反中所写的全部材料,因为是他们给我个公式,被迫写的。履历也要重写,因为只有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才算进步。”(天津市人民代表谈话)
“爱情无阶级性、需要政治基础是教条。我不希望我的爱人斗争我。”
“我认为没有一个制度是完全好的。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多少值得怀疑。我只要活着,我终能看到谁是谁非。匈牙利事件对我的鼓舞很大,证明我所说的社会主义制度不好”,“我国各运动中斗争对象是匈牙利事件的点火者,三十年后一定会发生匈牙利事件。”(八月一日交代)
“我主张走铁托和印度的中立路线,这样在国际上反更有威望。我认为铁托路线比较好,是一个新的共产主义路线。(八月一日交代)
来源:《南开大学右派反动言论选辑(第二集)》(南开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教研组,195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