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洪的右派言论

北京医学院、沈守洪

“肃反的‘大胆怀疑’比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更坏”

他说:“肃反时,人大有人自杀了,张部长说:‘运动没有不死人的’。(按:张部长系指人大张腾霄部长)我要问张部长:这次整风运动是否也要死几个人呢?张部长是什么思想?对人民生命抱什么态度?又说:“肃反有两个口号有问题:一个是‘大胆怀疑’,另一个是‘反革命有5%’。无根据的大胆怀疑,是唯心主义,比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更坏,××万反革命,等于两个半捷克人口,这个估计过高,根据这个口号,必然产生个个过关的结果。”

他说:“从罗隆基的发言中不能说他想篡夺党的领导”。“胡风不是反革命”。

还说:“师大某某同学因为历史问题不明,没有分配工作,在师大呆了好几年,结果查清他什么问题都没有”。“我所认识的好几位同学都没有问题,被斗错了。”

整风时,曾鼓动张福田、陈绥林、王为(此处一字辨认不出,都是北医工作人员,他在人大的同学)等四人大去质问根据什么错斗人,并要看材料。

“假若胡风在今天,就是一个学派”

他说:“毛主席在一次报告中说:“胡风是反革命是由于历史条件的关系,假若在今天,他就成为一个学派。”又说:“毛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谈到人口问题时说:‘诸位:再过十年,中国人口增加到60亿,你们说怎么办?’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整风初期说:“如果现在讨论‘再论’,会讨论得更好些,因为现在放了。我主张再讨论一次。不能说卡德尔就没有一点对的。比如说,他也说社会主义内部有矛盾,毛主席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提出,不能不说是受了铁托、卡德尔的启发。”

“档案是生死簿”

他说:“档案是生死簿,要求公开”。又说:“我们好些同学因为档案问题而抬不起头来”。

在整风和反右派中的态度

(一)经常宣传北大、师大右(此处几次辨认不出)北大有人提出胡风不是反革命分子,要求公审胡风,并说天津胡风集团分子×××已释放。又说北大大字报漫画中,有人为高饶吊丧。又说师大××系系主任乱搞男女关系,同学意见很大,写了很多大字报,他本人也承认了自己错误,但是师大党委还包庇他。

(二)整风初期对光明日报很感兴趣,如光明日报载“人大四不像”“人大是教条主义的大峰窝”,他对这些很感兴趣,借此攻击人大并动员别的同志向人大“提意见”。

(三)整风初期,对右派分子向学校党委攻击的意见很感兴趣,并加以渲染,如说“把人变猿”的大字报讽刺得很深刻。

(四)反右派开始,他强调对右派的斗争,是人民内部矛盾,应该和风细雨,主张在会下说理,不主张开大会,认为大会斗争太粗暴。对右派分子计守勤开除党籍,他认为是组织处理不应该。

参加儿一班第二小组讨论会后,同学问到他关于肃反的问题,他说当时提出大胆怀疑以及百分之五的比例数字不切合实际,因此肃反斗错了很多人。

他认为北医搞这么长的反右派斗争大可不必,党委会要教研组整理资料,他表现消极。

“再论”学习时的反动言论

(一)“匈牙利10月23日事件在开始时不是反革命”。

他说:“波兰和匈牙利事件一开始是一样的。一个运动的性质应从全部过程来看,不能扣一个大帽子,说是反革命。”

“我们党为什么先不说波匈的性质?而是后来才说匈牙利事件是反革命,要从发展来看,看它提出了什么口号。波兰没提出反革命口号。谁能说它没有反革命?问题在于波兰的领导把它引到正确方向来了。而匈牙利运动的……能把后来的向前推。不能因为后来成了反革命就说一开始就是反革命。”

“如果纳吉和哥穆尔卡一样,就不会如此。”(1957年2月5日在三个教研组讨论会上的发言)

“我想,这个问题,或者都是反革命(按:指波兰事件和匈牙利事件),或者都不是反革命。”(2月6日在讨论会上的发言)

(二)“苏联出兵是干涉内政”

“社会主义国家之间是否也讲五项原则?特别是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如讲,与对资本主义国家有何不同?”

“如说能请的话就去,那末,缅甸共产党请我们去,去不去?因它在缅甸受政府压迫。”(2月6日上午的发言)

“为什么对苏联出兵的问题不承认是干涉内政,承认这是有什么不好?错就错了。我们承认了有什么坏处?”

“我们有力量嘛?是干涉就是干涉,干涉了再说。”

“我认为是干涉内政,如波兰的煤的问题及撤换拉科西的问题”。(2月6日下午发言)

(三)怀疑东欧人民民主国家有没有独立性

“铁托说,拉科西还要苏联同意,要真是这样,我怀疑,东欧人民民主国家有没有独立性”(人民日报发表铁托演说那天和一同志的谈话)

(四)“丢掉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符合无产阶级的利益”

“苏联出兵,在国际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帝国主义在联合国攻击我们,苏联很被动,许多党员退党了,有些靠近社会主义的人动摇了,阻碍了整个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这对无产阶级是不利的。如果不出兵,把匈牙利这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丢了,不会有那么多坏影响,对无产阶级是有利的。”(2月6日讨论后,在吃晚饭时和一个同志的谈话)

来源:北京医学院出版《北医》,1957年8月3日。原题为:“这是什么话——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教研组助教沈守洪的右派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