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妇女节歌颂分居两地的眷属同志们

中国科学院、弓鸟(聂光坻)

(聂光坻:中国科学院情报研究所编辑。)

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兄弟两三人,流岩在他县。

故衣谁当补?新衣谁当绽?赖得贤主人,览取为吾组。

夫婿从门来,斜柯西北×,“福卿且勿×,水清石自现”。

石见何纍纍,远行不知归。

这首“艳歌行”的第一节,是我国古代汉相和歌乐府的古辞。它开头四句说在外的人流岩不归,不若燕子来去的有定时;衣裳破了无人缝补,新衣又做不起,得亏远方的居停贤慧,爱护关顾无微不至,使感到温暖亲切,能很好的安心工作。可是,两地分居究不如团聚,因此有“不如归”的想法。

从这首诗,连想到我们所的大多数同志的眷属至今相隔两地。在我们的国家建设蓬勃发展的时候,大家都为我们人类一个崇高的理想奋斗着,看到我们即将来到的美满幸福明天,宁愿牺牲暂时的个人利益,为长远的集体利益贡献出每个人的一份力量,也正是和我们的个人利益以及我们家属的利益相结合,一种有意义的行动表现。可是,我们不能否认:分居二地确有很多不便当的地方,第一是、两头开销比较的不合算;第二是、家事安排,鞭长莫及,照顾难周,无形的损失更是不可言喻;至于饮食起居,平素的交游,都不能如意,那还是生活中的细节;我们所里的同志表现高度的为人民服务精神,并不怎样计较这些。

我们所时刻想念的,却是仍留在原地方的眷属,特别是妇女同志们(包括自己的爱人、母亲、岳母或其他帮同我们照料我们家属的非直系亲属在内。)由于认识提高,她们摆脱很天然的儿女情,放下私的出发点,肩荷起料理家务、抚育下一代的重担,这种精神是伟大的,她们的勇气是值得赞扬的!

当我们在这里纪念“三八”的时候,我们不能忘怀于她们克服许多困难的毅力,应该想到中国妇女勤俭操作的民族特性。若不是她们替我们管好了家,多少外调干部暂时不能闺家共居的,恐怕难以充分发挥他们在工作中的积极性和制造性吧!?

当然这不等于说每个家庭的所有成员都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不可能,也不需要这样。陈腐封建的家族观念早已被扬弃,但在新旧参杂的过渡期间,社会福利措施和新的生活方式还没有建立起来之前,任何一家人家都不免有些现实的情况需具体解决,这是和局限于个人小天地里不能相提并论的,也不能说相互牵挂不合情理。

组织上体恤这些,能象“览取为吾组”似的,设想到各人的家室之私注意到有关回家探望、居住、接眷等一系列问题,说明革命大家庭的温暖,是不可言喻的。不过,不妨也顺便地提一句:与其等待“水清石自见”,如何进一步的切实做去?只须认真负责地和同志们经常保持联系,想来不致会有什么“石见何纍纍”的感觉,同时也是对远地分居的眷属的一种慰借。

问题摆明了,一时不能完全做到有“居室之安”,但真正的关怀能解决很大一部份的情绪上焦灼。条件不够,说明道理之后,接着又尽可能地设法;同志间凭“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不好商榷的事。作为制度来行,不患寡患不均,最忌厚此薄彼或感情意气用事的专断;无所偏废,庶能昭众信而乘大公。

离家远来参加工作的妇女同志的精神,尤令人钦佩。和全国其他所有妇女一般,她们也都是在国家社会主义改造取得基本胜利的形势下,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她们在工作、学习和生活中,都能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认真地要求进步,不但把自己的家庭安排好,把自己的子女教育好,而且对我所全体同志的团结互助,起了一定的作用,对鼓舞其他同志重视集体、热爱工作,都有很大的帮助。这些说明社会主义与妇女彻底解放的关系以及符合社会主义精神的家庭的优越性。

我们完全同意各位老大娘和大姊们所提倡的下列几点,并且谨祝她们在前进中获得更多与更大的成就:(一)树立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责任感;坚持不懈地学习理论、政策和科学、文化;刻苦钻研技术和业务,提高工作能力。

(二)保护妇女儿童的健康与安全;适当地节制生育,反对没有达到婚龄的早婚行为,协助学校进行自觉的纪律教育。

(三)以共产主义道德对待婚姻、家庭和子女的教育,巩固相互抚育与瞻养的美德。最后,根据上面已经提到过的,希望我所领导对女同志们照顾到她们生活方面的几种特征,注意以下数事:

(一)在女同志,盥洗是日常生活中一件大事。目前,我所还没有给她们设备洗脸间,漱洗用水不得不泼在宿舍门口,不但取水要远道跋,宿舍内部面积侷促,也感到缺少回旋余地,洗涤衣着被服都需在露天行之,不太方便。如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在里面洗洗东西,岂不是功德无量的措施?

(二)怀孕的妇女同志一般在饮食方面必须特别当心,我们的食堂不但要为病号的同志们的营养着想,也应当替孕妇的产前护理、设计一下她们所爱好的主食和付食。如果能为哺乳的母亲安排一下她们的饮食所需,那就更周到了。

(三)妇女同志愿意有一间休息室,让她们在编结或缝纫缝补的时候,可以边做手工,边清谈,因为他们有很多知识与经验,可以彼此交换流。公余之暇,这样排遗她们的时间,也许对调剂生活,恢复一天疲劳后的精力是有所稗益的。同时,因为经常在一块儿,能相互了解,增进团结友爱,从而加强工作上的联系,充实集体,展开一些有意义的活动,这想必也是工会所赞成的。

(四)妇女同志们关心她们亲人或知己朋友寄来的信,比较殷切。这是应当容易意会和理解的。现在,几百人的信件都陈列在大门口的信插内,不分昼夜在、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地取,虽当未闻发生什么疏失(也可能已经发生而尚未觉察),总不如由人经手分发的郑重。这一点能不能办到?应该怎样做?还希望同志们表示本人的意见。

有人也许要问:妇女的事,要你管闲事作甚?我的回答是:男女同志不过是性别上不同而已,她们的福利是社会的福利的一部份,社会福利和我们男同志都有关系,因此我们关心社会的共同利益就得关心女同志们的利益,我虽是一个男人,我也可以为女同志反映,为女同志呼,并且希望别的同志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一九五七年二月二十八日)

来源:《中国科学院右派分子言论材料汇集(一)》内部资料,中国科学院整风领导小组办公室编印,1958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