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党外人士都提到我们党员是“有德无才”，“不学无术”这的确是事实。追究一下，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参加革命较早的党员同志，多系工农出身，他们在以往没有机会进学校读书，提高文化水平，他们在现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复杂的任务面前，就显得文化程度过低，以至有的就不能称职。比如，我们局里有12个科长，其中十一个党员，他们的文化程度一般都在初中以下，这就使他们在工作中遇到很大的困难，特别是人事工作。人事科长不懂技术就不能深入了解技术人员的思想情况和掌握知识分子的特点，当然工作就做不好。还有一位保卫科长，现在抽出来搞审干工作，需要经常看档案材料，提出调查线索，可是他就感到很困难，首先看材料很吃力，看了以后不能写出调查提纲，写工作总结和汇报等完全依赖一位新参加工作的同志，他几乎是离了“秘书”无法工作。除了科长以外，还有一些老同志，他们限於文化程度低，只能做很少一点工作。像这样的同志还有不少，他们参加革命时间长，觉悟高，但因文化程度低，作不了多少工作，或者工作方式简单生硬。不能很好团结人，同时别人也因他们工作少，拿工资高而不满意。另一方面，大量的工作都往知识分子的党员身上推，繁重的社会工作，行政工作占去了大部甚至全部时间，使他们不能搞好本岗位本专业的工作，这也是必然的。因为他们的文化程度高，工作力较强，搞一搞宣传工作，担任一下行政领导，批批公文都很合适，但是这些工作过多过重就使他们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有的党员被送去苏联实习，回来后都给他们大量的行政、社会工作，於是他们在业务上仍是不行，没有时间钻研，这样群众大有意见，“党员不行却要派出国，回来后起不了作用”。我们的一些党组织偏喜欢把过多的工作往党员知识分子身上推，别人不能做的推给他们，别人不愿意做的也推给他们，只会抓住一个理由——“你是党员，要有组织观念”於是这些人即使被过重的社会工作压得透不过气也无怨言，仍是积极的搞，但是结果呢?引起党外人士的批评：“党员不行”，“不学无术”，“有德无才”。
有一种情况值得注意：那些没落阶级要想在科学技术上争得统始权。无论在学校中或者在工作岗位上都有这样一些人，他们以前与被消灭的阶级有着各种牵连，在政治上表现得消极落后，但却一心一意钻书本，十分重视掌握实际的本领，他们在这方面的确超过了我们党员，他们学习到的东西很踏实，能够随时应用。可是我们的一些党员和积极的团员，常常是停留在表面上，学的不踏实，在学校中虽然成绩看起来还不错，都是五分，可是实际上呢?只是临时抱佛脚赶起来的，没有学到真实的东西。在工作岗位上也是如此，真正在技术上有一套的都不是党团员，这些人他们怀着一种情绪，即：“我实际上比你党员行，将来有一天我出了头要你共产党来捧我”。老知识分子有这种情绪倒不要紧，而新的知识分子有这种情绪是值得注意的，我们如果不培养起自己的知识分子，还是把一些技术干部和学生当中的党员东支西调，使用不当，那我们将永远处於被动，将永远是去团结别人启发别人自觉改造，而别人呢还是会干就干，不会干也无法。那么这些阶级虽然在经济上被消灭了，但政治上上，思想上还仍消灭不了，这是不行的。(六月一日给党中央意见书)
建议我局也应像清华大学那样搞“自由论坛”并允许不署名写大字报。这样做可以让群众把对党的意见毫无保留的都提出来，对整风有好处。(六月初向支部提出)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三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