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反没有必要,整个党中央应该负责。肃反时揭发那么多事实,可是搞后也并非反革命。
揭发胡风反革命集团后,空气紧张似乎周围都是反革命,于是领导草率开始肃反,恐怕错误就在这里。
肃反是错误的,是违反宪法的。在高等学校及青年学生中没有必要肃反。肃反搞误了很多人,不应该的斗了,不应该死的死了。解放后思想改造,镇反、三反、肃反等运动,老年教师有如惊弓之鸟。杀鸡给猴看,打丫头整小姐。
由于胡风集团事件而搞起惊动全民的大运动,人民日报也根据斯大林的错误理论——社会主义事业越发展,阶级斗争越尖锐——发表社论,认为必须掀起肃反运动,在当时报上所揭发和公布的反革命活动材料来看,搞起惊动全民的肃反运动是不必要的。
肃反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这是公式,这是教条,这是吹嘘。应倒过来,缺点是主要的,成绩是次要的。说运动难免发生一些偏差、错误,是为错误作掩护。
肃反绝大多数都是斗错了。要说有成绩就是斗死了人。根据我院已揭露的情况,我敢下这样的结论,我院肃反错误是全部的,成绩是趋近于零的。肃反中被枉斗的、自杀的,决不是一个、二个,也不是十个百个,而是以千以万计,无数被关起来的,被斗的更不计其数,这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肃反是一塌糊涂。
一个机关经过肃反后得出反革命分子是零的结论,难道这也算成绩是主要的吗?我班根本没有反革命,有很多人不该斗,所以成绩不是主要的。肃反中一些人的心灵上有很大的创伤,故不能衡量成绩与缺点。
我院肃反“虎头蛇尾”错误非常严重,每次运动以后,拼命估计成绩,不分析错误。为什么有错误不敢正视呢?我看第一领导大权在手,不管宪法人权。第二,是以宗派主义作后台,不顾群众,不问正义。
我院肃反成绩:(历史反革命分子7人/斗错158人)×100%=?
毛主席说:“匈牙利事件发生后,在我国知识分子中间有些动荡……这就是我们相当彻底地肃清了反革命”。这种说法是片面的。我认为没有肃反的副作用,可能一点动荡也没有。毛主席说肃反成绩是主要的,我认为是指镇反而言,将镇反与肃反运动合为一个运动而谈,可能是由于55年的肃反缺点太大。
肃反在全国缺点是主要的(在水院错误是主要的),是可以避免的,成绩是次要的,是可以用别的方法获得的。
我院的肃反有多少个断送了性命,有多少个肉体上成了残废,有多少个精神药病者,有多少个人格被侮辱:肃反没有什么收获,我院7个反革命分子都不是斗出来的,而是自己交代和查出来的,而且没有一个现行的反革命。必须通过肃反才能保卫社会主义擦亮眼睛的说法是不科学的,是缺乏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毛主席说:“我们成绩是主要的,但是有错误”,这种说法是片面的,对“成绩是主要的”概念有二个:一个取其须要的部分,它的副作用多大也不管,一个是从成果上看,肃清了很多真正的反革命,肃反没有什么收获,提高了警惕不敢讲话,我和××老师是老朋友,见面也不讲话,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个时候没有正义,没有是非。老教师有很多受到冤屈的还不敢讲。肃反缺点:①斗错了人。②斗争中过火现象,违反人权。③领导对肃反不实事求是(没有掌握材料,用威胁方法找出东西来)。④被斗人关地下室,不人道不民主。⑤民主空气低沉,有意见不敢提。⑥被斗的人反抗情绪大。⑦对华侨影响大,认为青年团是监视他们的。⑧降低了党在群众中的威信,群众对宪法怀疑,现在不敢“放”。⑨被斗的人心情上受到摧残。⑩肃反后果造成人人自危。⑾被斗对的只是个别现象。
我看古希天是不是右派不能肯定,因为古说我院肃反成绩趋于零,并不是说全国的,而事实上是这样。
肃反造成一潭死水,六亲不认,不敢交朋友,只能造成恐怖气氛,现在是天浑浑、地冥冥、人间悲剧重重。肃反后并不是思想提高,而是敢怒而不敢言,学校民主空气没落,只准人说好,不准人说坏。
肃反中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被斗者举目无亲,走头无路,此乃人人有感,个个自危,斗一个人会使千百万人寒心,这使得很多人不敢提意见,这加深了人民内部矛盾。肃反副作用很大,使先进更先进,落后更落后,肃反造成了虚假。肃反运动使得人被迫流浪,有些人失去了爱人。
中国政治平等,可是政治平等有阴影,正如很园的一个月亮,带上了阴影,肃反教育了我不敢抬头。肃反这样做对华侨影响不好,对国际影响也不好,有人说:经过肃反,警惕性提高了,我看不见得,而且因肃反影响了社会主义建设,在运动中伤害了许多人,伤害了灵魂。不肃反,建设可能更好些;因肃反影响了许多人的积极性,肃反影响社会主义建设,推迟了社会主义建设。由于肃反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神秘,互相不信任,一句话就用政治口号扣帽子。有些人因肃反而患神经病。肃反后,读不进书,睡不好觉,肃反前有命令便服从,现在必须小心从事。
通过肃反使全国人民和党造成了隔膜,肃反斗争中采用高压手段没有带来什么,只是带来了更加不团结。
肃反时“边斗边查,斗错了,老子院长负责”。对专业不满也要弄来斗,没有材料乱斗,怪不得200多青年无辜的同学受侮辱。
被斗对象的确定依据何在?必须说明,5%从何而来。俄文组李汉卿被斗,据我知,理由就是他从台湾回来的,斗得他抬不起头来。这种乱斗理由何在?5%的数字是原则性的错误。应该用材料控制,不应该用数字控制,中央订5%,下边完成任务只好照做,比三反还来得凶。
高教部对肃反控制数字只准扩大不准缩小。大胆怀疑的政策是错误的,是造成斗争面广及斗错的根源。在肃反不被斗者就背着良心捏造事实,无根据拿人乱斗,这是鹦鹉盲从。在肃反中我拼命斗人家,因为不斗便要受到团籍处分,扣右倾帽子,肃反由党委组成五人小组领导这种形式是不够好的。我建议以后如果要在全国开展什么群众性的大运动,一定要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并通过与民主党派的协商,反对一党“独断独行”。
肃反是否是有意打击和报复那些“不盲目服从”的人,是否借此来压一下知识分子,据说肃反时有空白的搜查证,可以随意填写,乱用搜查证,这就是“党、政、法”不分。肃反所犯的错误,使人认为这种作法比国民党“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漏掉一个”的做法还残忍。
历史反革命不算反革命。
肃反的缺点是方针上的问题。为什么采取这种手段(指搜查,看日记),这是侵犯人数,不民主,即使对反革命也是不光明的,何况对正直的人呢。肃反过去了,被斗的斗过后也释放了,自杀的死了,而共产党却一直是吹嘘肃反的辉煌成就,从未提到过错误,仅仅由各机关向被斗者作了个别的极肤浅的“道歉”,死者则石沉大海,“偏差”由各下级自己负,中央则是“正确”的,这怎么能叫人心服!
学校作监狱(地下室)过去不论是国民党,别的地方都没有看过,作为学校最基本的东西是真理、正义、人道,这些起码的东西没有怎样去教育人呢?
对吕树霖道歉是应该的,因为在方式上有错误。我说地下室打骂有四、五十次,领导上给辩护。
罗瑞卿部长报告估计反革命分子占5%是党中央最大的主观主义错误,是缺乏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不可避免的就产生宁左勿右的想法。镇反及肃反都是企图用暴力维拥革命果实,这与我国著名的“爱民如子,以德治国”的传统思想是背道而驰的。党为了先激起群众的愤怒,不管是否反革命,斗争了才算……我们大学生中谁知道那几个是反革命呢?乱搞一通,搞错了才道歉。我认为党的肃反政策有些是错误的,我自己体验过,参加了斗争,也被斗争过。
为什么起义成员不杀呢?
肃反做结论是私设法庭。
不仅学校承认错误,而且希望政府能承认政府的政策过左,如胡风犯法,但对他的侄孙(在学校读书)加以逼供,写反胡风的材料,这是不好的。和满门全杀的情况没有差别,国家的肃反政策不够慎重。肃反运动是党中央的错误,肃反是党对全国人民一次大规模镇压,因此现在全国存在着反抗情绪。
拿肃反运动来说,于国于民于被整者自身,其作用之大不用我说已尽人皆知。但是,被斗错的在运动中连称“受教育之大”从至感激零涕之余,尚必就感到每一方面,都已畅所欲言,口服心服了。比如“集中学习”其实就是剥夺人身自由,而当时即没有出示逮捕证或司法机关的命令,只凭办公室的一纸通知就扣了起来。肃反是在宪法颁布之后,无怪乎这次要群众打消顾虑,大鸣大放的时候,有人说:“宪法都不能给我保障,何况领导的一声诺言?”而这种作法是否违宪或是压于大势的问题,肃反总结中丝毫未提,只是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而且是个别的,因为群众一旦发动起来……”其实,说句老实话,群众不少倒是“善于领会领导意图”的。
肃反中产生错误的原因:①应用斯大林错误理论,即社会主义愈胜利阶级斗争愈尖锐。②中央指出百分之几是坏人,结果产生斗争面宽。③党在肃反中通过党的一套组织独断独行。④群众性的肃反运动必然会斗错人。
我们要为死者致哀,为生者鸣冤。要索还我的青春。
你是肃反组长,当心点。如果我不是独子怕绝了后代,我就要把肃反干部杀掉,你看,我有这些东西(指衣袋里藏的钳子和剪子),可以挖他的眼,看他怎么办。我们必须迅速妥善为死者招魂,因为他们是不得起生的枉死鬼,也必须为无辜被关被斗的许多师生员工招魂,因为他们在关和斗当中魂魄早已逃出了七窍,我们有责任,有义务用良心来抚恤死者,安慰生者,使他们死得瞑目,活得安心。
武大控诉反革命大会厉承根作过报告,控告反革命,厉作过器材科长(水院),住在红楼,是个红人,至少不象反革命分子,厉承根的反动言行并不严重,但爱发牢骚,放得过早,放得不适时,这是厉承根被斗的主要原因。
领导对很多问题都以解释来掩饰错误,如地下室是“照顾生命安全”,试问被斗者家属照顾了没有,有一对夫妇被斗,集中学习,而家中老母,带一个小孩(生病了)为何不照顾?肃反斗争是没有人道主义的。斗他们还不如枪毙他们。
武大作出了结论,胡风不是反革命,我就认为胡风不是反革命。胡风不是反革命分子,胡风是百花齐放的先锋。胡风是否反革命分子要公开审判,人民日报公布的材料不足以说明问题。希望这次中央能发表关于胡风的材料。胡风是不是反革命值得怀疑,你们看绿原现在又在写文章了。胡风的万言书是意识形态的文学艺术上的东西,没有涉及到政治,有些到现在看还是正确的,有的党已经采用,但是党中央认为他们是向党进攻,胡风对共产党的批评是公民的起码条件,暗号在当时教条主义言论不自由情况下来用的。胡风对个别党员不满就根据当时公布的材料来说明是向党进攻,并认为是反革命集团,这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反对胡风集团,对中国是个损失。
在肃反时不该斗吕树霖,因为过去国民党的少将不一定有罪过。少将很有才能。
同学们,我们不要忘记在那些“伟大而伤心的日子里”,在那悠长痛苦,人人自危的日子里,一个人的生活,那记帐的故事,“维民所止”案的翻版,所给予我们的教训。
宁为玉碎,不为瓦存,吾宁死,不愿如狗一样生存于世。
缪忠训参加过三青团,复兴社是历史问题,已经交代了也把他斗了,完全不应该,他在地下室害了关节炎,痛苦终身。
同学们!大家来维持正义吧!打倒“威吓”,消除“恐怖”,要“民主”,要“自由”,大家来为死者致哀,为生者鸣不平。
目前鸣放最多的是对肃反问题,可见肃反时付作用很大,汉阳中学的事件,教导主任因土改时被斗过,这可能是报复;葛佩琦可能是被斗而发牢骚,山东省一个干部一家七口被杀可能是报私仇的,这些证明是反革命所杀害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反革命分子杀死了申乡长一家七口,有同学说“杀得好”,武汉商业学校打工人时有同学说“打得好”,“撕人家标语该打,标语有宪法保证,撕标语就该打”,“你有撕的自由,我有打的自由”。
应当对家庭抚恤,完全应当,那个人没有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这些完全应当受到照顾,死者才瞑目。肃反把好人斗死了,难道也是对社会主义有利吗?
群众斗争应该由宪法来明文规定是一种刑罚,不能随便乱用,这种刑罚比国民党的灌辣椒水,坐老虎凳,严刑拷打,还要残酷,因为前者是精神上的痛苦,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后者是肉体上的痛苦,过几天就可以好的。
我最大胆否定肃反运动时采用的那种斗争方式。应该发动群众检举,公安机关或各单位领导人认真调查,然后由法院审讯,而不应违反宪法采用恐怖的斗争。领导经常动员群众对“老虎”要火力大,呼口号,拍桌打凳,大喊大骂,对“老虎”的斗争是采取疲劳战,一场群众斗争后,是几个领导开庭审讯,“老虎”被斗不过,只好全部承认罪状,还另给自己捏造一些罪名,经过一番调查,全是空虚,演了一场捕风捉影的滑稽戏,令人啼笑皆非。形形色色的卑鄙手段都出现……啊,原来共产党是这样做事的,这些手段纵使对真正的反革命也不是正大光明的,……最可恶的是那些借机会利用职权报私仇的,这样的事决不止上面列举的例子。
如此斗争方法;(1)大会压;(2)小组会揭发打击;(3)专门组攻击;(4)个别压力。
肃反斗争没有材料作根据,群众是随风倒。我院的群众斗争倒并不是通过群众斗争辨别真伪。而是利用群众力量恐吓被斗人。当时明知其不是反革命,但谁敢起来说句公道话,还不是昧着良心跟着吆喝,吆喝得不起劲,自己还有被斗的危险,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法院公审绝不会象这样无法无天。
不经过群众斗争的肃反,眼睛就擦不亮吗?
肃反运动用群众来斗争,这种发动群众不是真正发动群众,发动群众应该通过忠诚老实运动坦白检举,因为解放几年来群众有了一定的思想觉悟,反革命分子也有了一定的认识,只须要说服教育便可以把问题交代。所以肃反运动完全是以暴力服人,不是以德服人。
有人说肃反不通过群众运动就犯斯大林的错误,我不同意,正因为如此才犯错误,真正靠群众斗争是斗不出反革命来的。
肃反在学校中采用群众运动的形式进行不适合。
朋友揭发朋友不义气。肃反中我是积极分子,斗过一个老教师,现在要向他写道歉信,可见在运动中独立思考不够。(注:据了解,这个“老教师”不是本院的,他是一个叛徒。)
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定义是什么?拿到会上斗就是冤枉好人,这个问题不是局部的,是全国性的。肃反结果证明,(在报纸上看到的)也查不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反革命分子,我也没看见查出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因而当时党不发动群众斗争是可以的,而用群众检举忠诚老实教育,开坦白会来解决。
对肃反我不满,在高中时见过肃反斗争的场面,我不同意那种斗争方式,用粗暴的方式对待肃反对象,……这是损害人权,不是保护的态度,由于我觉得在肃反中走群众路线是否正确?因为这样很多时候会造成过火。
肃反斗争的群众可分成五个类型:(一)部分看问题主观机械,把小事往原则问题上推。(二)随风倒,没有主见,没有脑子。(三)有一定看法,不发表意见。(四)发表意见但很难为情。(五)个人报复。
群众性的肃反运动必然会斗错人,故群众性的肃反运动没有必要,只要公安机关发动群众检举就可以。肃反是否应搞群众运动,群众运动本身就难掌握,肃反采取的斗争形式是错的,斗争的方式是强迫人承认。什么是群众运动,应该说是运动群众(即是利用群众的意思)。
世界上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没在学校里设监狱,可是我们学校就有(按:指在肃反运动中的反省室)水利学院并非唯一黑暗角落,类似的情况在许多地方都有,只不过程度上的差异而已。
地下室是国民党的上饶集中营。拷打、吃屎更是错误,这种作风,连对待朝鲜战俘的人道主义也没有,说保障安全更不尽人情,肃反对全国都是集中营。其恐怖阴森,乃开历史之纪元。我院地下室比法西斯的监狱还要恐怖。台尔曼传中的法西斯监狱就没有这么恐怖。肃反时言论不自由,恐吓,不许看报纸,没有通讯自由,把人当狗看待,好象集中营。在地下室吐痰要举手,去厕所要报告,吃饭要站队,不准移动坐位,不准说话。
肃反时禁闭的不是一个二个,而是几万几十万,不是小学生,而是大学教师,医生和专家,不是一个钟头而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不是暂时失去自由,而是永别人世,难道共产党称这些事是正确!?
地下室里面比监狱更厉害,明明是监狱,说什么是集中学习,上手铐是逮捕的形式,我们学校不应该这样。
肃反时随心所欲,任意搜索,湖北医学院大搜查和我院地下室,是光明乎!阴暗乎!这是维护社会主义法制吗?
究竟国法何在?人权何在?
解放后六年,共产党竟会做出严重违反自己亲手制定的宪法的事来,实在是莫大的遗憾,不经任何法律手续即大量扣押人,严重侵犯人身自由,一切既可气又可笑的事都出来了。方才看见学生中对肃反的死伤统计,令人心痛,这是一件大事,关系着师生的死亡,关系着七十个人被关和二百人的被斗,这种行为彻头彻尾的违反了国家大法,庄严的人民宪法。
肃反是违反宪法的,在宪法上应加上一条,而在运动中例外,(在运动中宪法不起作用)。镇反搞得一团糟,违反国家大法,肃反是惨无人道。
肃反中有无数森严的纪律,如:不许任何人(当然恶狗般的领导是不在内的)走出本单位的大门,不许和“老虎”说话等。
在肃反期间,我认为不仅被斗者失去自由,而且不是被斗者也失去自由。
肃反是法西斯恐怖,是机关枪扫射,惨无人道,党员象一群疯狗咬人,新社会人与人之间没有感情。
对肃反中的错误说是工作组的偏差,这是对院党委的包庇。肃反期间无正义,人人有被斗现象。
一提起1955年的肃反运动,我的内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这是我有生第一次看到最恶劣的事件,旧社会我在童年时代,听说过许多比这罪恶百倍的事,可没有亲眼看见。
我认为四六、四七班肃反干部做法是希特勒做法,是打击别人抬高自己,肃反干部有血债,要以血还血,经过反右派也不能洗清你们身上的血。
天津大学所有的华侨都被斗了,这是教条。
肃反是两面派手法。是宗派斗争。镇压无辜的人民,是法西斯。从许多事实中我都想到党在肃反中“是否别有用心”,除肃清反革命外,有着另外的一个附带目的,企图用压制威信的粗暴方法,来达到在学校知识分子中的思想言论统一。
肃反中多少无辜的青年在你们手下被非人残害,你们把人当犬看,你们把好人作疯子,你们违法乱纪,你们私设地狱,把好人冤枉。
回想往事泪连连,动魂惊心五五年,
宪法不遵行六法,人权抛却说强权。
一声霹雳妻儿叛,万吨雷霆兄弟疑,
有口官僚无处诉,深渊苦海有谁怜。
以暴力维护革命果实,与我国爱民如子,以德立国,以法治国的传统思想背道而驰。
肃反是法西斯性的,好比希特勒焚燃国会大厦。肃反运动是最不漂亮的运动,误差有90%,假公济私,进行报复行动,严刑拷打,私设刑堂,象疯狗一样向人进攻,我无辜的被斗,完全是由于我院某些领导歪曲党的肃反政策以及官僚主义警犬,狼心狗肺的××,从此进行假公济私所造成的。
我不是肃反工作组,但我做了工作组的爪牙,我没良心,无人性、我痛苦,希望你许骂我几句我才不痛苦,我的入团不能不说与这次肃反有关。
镇反时一卡车一卡车人拖出去枪杀,那里有这么多反革命分子,共产党还不是和国民党一样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走一个吗?
在肃反中不是群众甘愿去斗那些无辜的同学,而是被党的干部推着走,领导不明不白的把好人拿来斗,好人不明不白的被斗,群众不明不白的跟着嚒喝,个个惶恐,人人自危,大家只觉得那是一个可怕的恐怖时期。
国家对人民内部矛盾拿出来斗争,我也被斗过,为了爱看小说搞得自己糊里糊涂,把一些不是反革命的同学搞得乱七八糟。
肃反中很多地方靠恐吓,有些同学说,这是全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