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条主义对青年的思想束缚太严重，不仅在某一部门有，在各个部门都有，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在教育部门，盲目学习苏联使学生和国家受到损失。盲目学习俄语（如古生物专业）。教学大纲上也表现出教条主义。在行政方面也学习苏联，如高等学校的实习，上午上五节课的制度，体育界、文学艺术上都有教条。北大谭天荣到我校来，他的演说遭到很大一部分人的反驳，这些人还没有了解谭的全部内容。这种反驳仿佛是一种警惕性很高，其实是条件反射。铁托的演说，事先申明是探讨的，但遭到如此的批评，为什么有的人对南斯拉夫有很大反感？我觉得目前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人，在我们的讨论中亦是这样。教条主义产生原因：①有些人缺乏独立思考，②不深入考虑而用简单的一句话如我信任党来谈。”
“现在马列主义有许多问题根本没有肯定。”“马列主义像其他信仰一样，所以可以选修。”
“教条主义已把青年思想束缚到这样可悲的境地，青年的思维过程可以应用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来解释。当他听到与他往日的‘正统’观念不同的观点时，马上（条件反射）就想到你为什么这样提，动机是什么，别有用心，要反党反人民……。呜呼！我说不出话来。”
“争鸣的方针是否变了，毒草的毒是否有一定限度？到了某一程度就不准放了？从黄心平发表第一次讲话以后遭到许多人的驳斥。有的人不是以理服人，还有许多工人的谈话。这一时期尽是驳斥的东西。今天看了黄心平的文章以后知道反面文章还是可以登的。从黄心平前后遭遇中看争鸣方针，我搞不清楚了。”
在谈到他在中学（师大附中）里参加肃反斗争时说：“人民大学派来一些党员帮助我校搞肃反，在动员会上动员的人向大家说‘你们大胆搞吧，材料我们都已掌握。’那时我对党相信极了，指着被斗的两个人的鼻子骂，甚至骂得哭起来了，但结果这两人不是反革命。现在我们几个老同学都不敢见他们，这一次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当然是不好的印象），斗错人会给人一生留下创伤的。一些人利用了我们的年青幼稚，让我们做了悔恨一生的事。”
“肃反时人被践踏，许多人被冤枉，严重的是违法乱纪不是局部的而具有普遍意义，在这方面似乎为青年树立了蔑视宪法践踏人权的榜样。这使党的威信受到很大损失，因而也使青年对党的尊重热爱受到限制。”
“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苏联超过美国了吗？资本主义没有民主吗？我感到美国的政治组织形式是很民主的，两个党，一个执政，一个在野可以监督，对政府工作的缺点的指责可以畅所欲言。在我们这里行吗？我更注意到苏加诺总统访美观感中谈到的‘羡慕美国的民主’”。“我认为资本主义具有表面的民主，我国是否可以把它表面的民主接受过来，这样西方就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