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天津讯 天津师范大学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的右派分子共有二十一人。这些右派分子经过一段劳动锻炼,经过一系列的工作和国际国内有利形势的影响,大多数(80%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目前大体上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少数人(20%弱)的变化比较显著,态度较好,肯于暴露思想,反映情况。在某些问题上也有反复,但反复性不大。第二种,多数人(60%强)也有一定变化,但反复性较大:当肯定和鼓励他们的变化和成绩对,就觉得“有前途”,“有奔头”;当想到“长期性”和“艰巨性”时,就容易动摇,丧失信心。他们对党的领导和群众的监督,内心还有不同程度的抵触,但一般能够克制自己。第三种,少数顽固派(20%弱),原封未动,个别分子甚至继续放毒,再度向党进攻。
为了加强对他们的改造,促使他们悔改、分化,以争取多数,孤立少数顽固派,一年来师大做了以下几项工作:
在反右斗争时,多数右派分子没有彻底认罪。下放后,还陆续表示自己是受了“委曲”,受了“冤枉”。归纳起来有“八怨”:
1.怨共产党太无情,忘恩负义,硬把自己划成右派。
2、怨“司马光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于是就不加思索的乱讲,结果言多语失,被抓了典型。”
3、怨自己一时糊涂,被人利用,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
4、怨“当初太相信共产党了,没有去新加坡”。
5、怨“有了子女的累赘,使自己不能与世隔绝或一死了之”。
6、怨“出世不凑巧,偏偏赶上了这个时机”。
7、怨“当初不应该参加民主党派:因为我是民进会员,所以被抓了典型。”
8、怨报社编辑要稿,有的说:如果天津日报编辑不找我谈,不向我约稿,我也不会成为右派。
由于他们没有彻底认罪,因此,对下放农村劳动改造的意义及其必要性认识不足。他们参加劳动,存在很多个人目的。有的是为了“过关”、“渡金”;有的竟幻想在农村过“世外桃园的隐士生活,以了此一生”。少数顽固分子,对下放更为抵触,被迫性很大。他们到农村以后,有的消极怠工,不服从领导,不接受群众监督。
为了帮助他们正视罪行,端正对改造的态度,学校曾采取个别接触、开座谈会、组织他们参加社会活动等方式进行正面教育,帮助他们挖掘反党的老根,批判“外因论”和“偶然论”等错误思想。经过反复教育和斗争,他们的认识有了提高,承认了内因的作用和必然的结果。不少人开始比较心服地认罪了,但还有反复。
下放不久,右派分子在制定改造规划时,提出:一年内争取摘掉帽子,三年内争取作左派,五年内争取入党。为了批判他们的“八怨”,认识自己,认识改造的长期性和艰巨性,除了启发和引导他们进行自我批判外,还发动群众进行揭发和批判,对一贯表现恶劣的右派分子进行了斗争。
在进行这一必要的斗争中,也曾经引起了一些付作用,即不少右派分子心情很紧张,怕一辈子摘不掉右派帽子;怕送板桥农场劳改;怕长期在农村落户;怕党看不到变化和成绩;怕说错话,怕工作出错;怕由于国际局势的紧张,而对右派管的更严。
这种紧张害怕的局面,对争取分化和改造右派分子是不利的,于是又进行了缓和局面的工作。召开了座谈会,让他们谈变化,谈收获,对他们的进步给予一定的肯定和鼓励。特别是师大校党委书记戈华同志下乡时,在群众大会上肯定了右派分子有变化,对他们鼓舞很大。他们说:“只要不自绝于党,党是不会遗弃我们的”。原来想自杀的也觉得有了“奔头”。
对态度老实、接受改造和监督的,在适当场合给予肯定和鼓励,给右派分子树立标兵;对抗拒改造和监督的,进行严肃的批判和斗争,并警告他们“此路不通”。如右派分子陈剑恒下乡以后,不服从领导,不接受监督,抗拒改造。最近对他开展了严肃的批判和斗争,这对整个右派分子震动很大。他们说:“给自己敲了警钟,陈的道路走不得,否则会成为不可自拔的千古罪人”。
在生活上给以适当的照顾,对争取分化右派也是有利的。他们生病时,主动地去看望,请医生,给予补助,有的被感动得痛哭流涕,事后在思想上也有了转变。
——原载新华社《内部参考》1959年6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