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四川省委关于右派分子贺惠君的材料的批示(贺惠君)

省委1958年3月29日批示:将贺惠君划为一般右派分子,开除党籍,撤销原任职务,由15级降为18级,另行分配工作。

附:关于右派分子贺惠君的材料

(一) 简历

贺惠君,女,29岁,四川成都市人,官僚、地主出身,学生成份,大学文化程度,1947年3月入党,1948年参加工作。历任:成都地下党中学工作委员会委员、中学区委负责人,解放后任团成都市委学生部副部长、部长,团省委学校工作部部长、副书记、团中央委员。

(二)主要反党言行

一、攻击肃反。

贺惠君对党审查她的历史心怀不满,到处散布污蔑肃反的反动言论。她说:“省委对敌情估计过高,采用的是胡适的实用主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次肃反,地下党同志都没有跑脱……,这完全是省委宗派主义情绪的错误,是扩大化”。还说:“省委把地下党看得太糟了,总认为地下党复杂,省委有宗派主义,整地下党”。她对于去年2月李政委报告中所说的“肃反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不可避免的”很不满意,并说:“说得那么容易,把别人搞错了,说个缺点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了?”又说:“现在听说民主人士要复查肃反,才忙着修改结论。”

她于1956年8月和1957年4月先后写了约一万字的“意见”,企图推翻党对她的全部审查结论。她污蔑党组织不是“全面的,历史的”看待她的问题,完全否认受了胡风思想影响。她写道:“我的思想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思想不仅毫无共同之处,甚至是毫无相似之处的”,“无论就我的思想面貌和实际行动来考查,是根本没有反党、反人民、反革命的任何迹象的”。她甚至污蔑说,“没有看出胡风集团是反革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是全党的问题”。

她还煽风点火,挑起受审查的人对党不满。她向黄桂芳说:“你不要那么简单地对待结论,可不要轻易放过。我对结论非一个字一个字的扣不可”。又叫陈贤聪向组织上要结论看,并说:“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二、反对省委去年2月扩大会议的精神,反对阶级分析,散布修正主义的反动理论。

她说:“省委2月扩大会议过分强调了阶级斗争,硬说有问题。”“与中央精神不符”。“省委在这个问题上有教条主义”,又说:“李井泉同志如果有自我批评精神,就应该公开承认那个会议的偏差。”她反对去年省委宣传工作会议和省政协会议上印发“草木篇”等材料,说:“会上老是发这些文件,好象这些问题严重得很”。李政委批评了她在政协会上的发言对学生思想缺乏阶级分析,她很不满,散布说:“根本问题是省委和我们对青年的估计看法不一样”。“李政委死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我看有点教条主义”。她把长寿中学团的干部进行思想工作中有简单粗暴的缺点,歪曲说是传达了省委2月扩大会议的结果,并亲自在这一调查报告上加批语说:“对有敌对阶级情绪的学生,也只能采取长期、耐心的团结教育的方针,不能歧视打击”。1957年上半年她在川大讲团课时说:“土改、三反、五反等阶级斗争的经验已经过时了,要放到博物馆去了。”

她还散布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反对党的领导的修正主义的反动理论说:“大规模的阶级斗争既然已经结束,就意味着国家机器作为镇压敌人的作用就要逐渐减少了”。“南斯拉夫大力精减机构,运用工人委员会去代替,这样就使国家权力逐渐削弱,国家逐渐消灭,这确是一个理论性问题,南斯拉夫是有他的理论根据的。”又说:“中央正在考虑取消宪法中关于党的领导的明文规定,党将依靠自己的党员在群众中取得信任,通过他们来实现党的主张。”

三、在鸣放期间,把矛头指向省委,向党进攻。

当右派向党进攻的时候,贺惠君心情激动,跃跃欲试,写信给范毓英(团重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与贺惠君是中央团校同学)说:“去年我在北京酝酿着的许多思想,许多观点在这段时间突然成熟起来……,好几天来,我总是手痒痒,想写点什么……”。她煽动赵万忠说:“现在是大变动时期,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不管是那个,不对就要斗争。”

她到处散布污蔑省委“不敢大鸣大放”,“省委有顾虑”的言论。她说:“成都市各中学停止鸣放一定是省委的意见”,“省委不让鸣放完全是错误的”。又说省委和各大专学校党委“思想不通,把中央精神捏着捏着的,不敢与群众见面”。她向四川日报记者说:“四川日报怎么没有文汇报放得热闹”;向文汇报记者说:“随便啥事,开始总有人思想不通,你们批评了好嘛!”她曾多次表示要向中央写报告和向邓小平同志反映她对省委的“意见”。去年团中央大学工作部长曾德林同志来成都时,贺惠君向他反映了她对省委的“意见”。章泽同志随小平同志来成都时,贺惠君又向他反映说:有些大专学校党委对学生闹事问题的看法和我们不一致。

四、大量散播流言蜚语,咒骂各级领导同志。

她对省委书记李井泉同志进行了许多恶毒的攻击,想要李井泉同志下台。她说:李政委在晋绥时就很“左”,“作风粗暴”,“主观急躁”,“宗派主义”,“教条主义”;甚至说:“中央正在下放干部,若是放个省委书记下来,把李政委调到中央去就好了!”她还攻击杜部长“没有主见,李政委说啥就是啥”;戴伯行(川大副校长)“很空虚”;吉喆(四川师范学院院长)“老朽昏庸”;崔雄昆(原团四川省委书记)是“伪君子”;史立言(原川西团委书记)“夸夸其谈,作风不民主”;李培根是“讲话啰嗦,不接受意见,在团省委没有威信”。

五、与贺天熙、苏良沛等结成反党集团,有组织、有纲领、有计划地向党进攻。

贺惠君为了达到她的个人野心,一贯进行宗派活动,破坏党的团结。她把党分成“外来”与“地下”。五○年她对牛耕(团成都市委常委)说:听说武汉因为老区同志对地下党同志不信任,现在全体地下党同志已提出罢工。又对黄桂芳(川大团委书记)说:“其实地下党的同志差不多都有能力,都作了不少工作,而老区来的干部,工作能力不强,闹了不少情绪和问题,党对他们并不怎么计较,对我们反而过不去。”她被提为团省委副书记后,认为是“配角”,还说“副书记可当,组织部长绝不会让我们当的”。

肃反后,以贺天熙、苏良沛、贺惠君为首,包括李晓云(苏良沛的爱人)、詹大风(贺惠君的爱人)、曹琳(贺天熙的爱人)共六人互相勾结,结成了反党集团,利用“茶会”的形式,大量散布反对肃反,攻击省委,攻击领导同志和修正主义的反动理论;在鸣放期中就更为猖狂,活动和联系更为频繁。反右开始后,贺惠君先听了党内的报告,即向其反党集团成员泄露机密,打招呼,并且互相订立攻守同盟,彼此通风报信,企图抗拒运动。

(三) 对错误的态度

反右斗争开始后,贺惠君想借口生病蒙混过关。领导上通知她回机关检查,开始也是避重就轻。经过大、小会批判和个别谈话,才交代了她的反党思想言行及与贺天熙、苏良沛等结成反常小集团及订立攻守同盟等主要问题。参加省委四级干部会后,承认了她是在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表示愿意悔改。

(四)结论与处理意见

贺惠君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受了十几年资产阶级教育。抗战末期,由于爱国主义思想的影响和追求个人出路才参加了党的组织。入党后未认真进行思想改造;反把党的地下工作成绩看成是个人的功劳。虽然一再受到党的重视和提拔,仍然说党对她不信任。解放初期就认为党有宗派主义;肃反后对党就更加仇恨,与贺天熙、苏良沛等结成反党集团。在大鸣大放和国际修正主义浪潮的影响下,她便完全站到了右派立场,作为反党集团的主要成员之一,与其他成员一道,有组织、有纲领、有计划地向党进攻。大量散布攻击肃反、攻击省委、攻击领导同志和修正主义的反动言论。因此,贺惠君已堕落成为党内的极右分子。但贺惠君是最早交代他们的反党集团和订立攻守同盟的人。因此,建议从宽处理,即: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由15级降为18级,留用察看。

来源:

原载 《关于清除党内右派分子的决定汇编》,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办公厅编,一九五九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