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男,现年三十五岁,浙江慈溪县人,本人学生成份,家庭出身地主,现有文化程度大学,一九四二年参加新四军,一九四五年入党,历任文工队员,报纸编辑,采访科长,新华分社记者,采编主任,副主任,副科长,一九五七年任新华社江西分社社长。其主要反动言行如下:
金凯,从湖南调江西工作后,常说湖南分社和党支部“一团糟”彼此“勾心斗角”。在平时金对湖南省委和总社领导逐个评论,说省委书记周小舟和宣传部长唐麟同志“官架子大”。金又说:“总社×××是个外交官,常随周总理出国不管新华社的事情,×××是个大肚子,什么意见都能容纳,就是不顶事。”
金凯还经常在同志中散布“向总社提意见不解决问题”,并说:“总社开会也不解决问题,事先准备好了的一套报告,没有什么味道”,“分社长去总社开会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金凯江西前后,曾向总社提出“原在江西分社的记者全部‘刮掉’否则不来”,从而迫使总社把原在江西的三个记者调走了。他们选择干部的原则是“单纯”肯干。
在鸣放初期,金有意挑拨分社记者与总社的关系说:“总社眼里只有几个大分社,不重视江西小分社”。在学习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金对记者们说:“总社企图把矛盾转到分社头上来,实际分社和记者是没有矛盾的,记者的矛盾主要是和总社的矛盾。”
在“左叶”事件发生后,金认为江西也有“左叶”,并积极活动召开江西新闻界座谈会。
从今年三月以来,金在记者中极力渲染,“稿件没有出路记者处在半失业状态”。当有的记者因发不出稿件而着急时,金说:“稿件没有出路,只有写专稿,不要搞中心工作报道,要钻冷门”。又说:“不要光看到中央几家报纸,眼应向下看,省报、地委报、县委,还有很多杂志,都可给他们写稿”,“只要用一个记者顶着,给总社发新闻,其余的记者都可以下去写专稿。”金先后两次赴上犹江电站去采访专稿。从而在一九五七年五、六月间很多记者在金的指示下,也去采专稿了。
反右派斗争开始,记者们要求研究参加反右派斗争的报道,金说:“估计发不出什么稿子。”
总社决定王介方(金的妻子,以下简称王)和另一个记者去罗隆基家乡里采访。王介方对另一个记者说:“老金对我说,现在还工作干什么?”
在大鸣大放期间,金以“稿件没有出路”问题说:“当前国内分社的主要矛盾是稿件出路问题,总社学习苏联先进经验是教条主义,稿件只管发不管用,就是从塔斯社学来的。”在这同时积极的串连了河南、广东、福建、湖南等八个省共二十个记者向总社联名通电。
五月十八日,金、王起草电报稿说:“总社的官僚主义,已发展到令人不能容忍的地步,当前地方分社新闻出路几乎陷于绝境,形势的严重,已逼着我们从根本上考虑改变地方分社的任务和业务方针。新闻无出路,分配记者首当其冲,因此,我们体会之深,苦闷之甚,决非总社领导所能深切体会。召开记者代表大会,总社领导听一听直接生产者—一分社记者呼声、苦衷,听一听直接受苦者——分社记者对解决这一问题的见解,帮助总社整风,克服官僚主义、教条主义。”并表示“现状不改变,我仍决不停止这一斗争”。
在金的授意下,王介方、马钟明积极的和别省分社串连。在串连中,金指示说:“只串连对稿件有苦闷的社,只串连记者,不串连社长。”王说:“现在不要告诉总社,这样他们会有准备,等串连好后,再告诉总社。”王还鼓励别人说:“现在正在大鸣大放,总社不敢批评,党员在带头闹事,你们怕什么呢?”在串连中,金也亲自打电话和湖南分社长串连。
在和各省分社记者串连时,金凯又以两面手法向总社打电话说:“记者不满意社务会议的传达,记者已经和很多分社的记者联名。请求召开记者代表大会。我自己没有办法,很为难,不能脱离群众。”并说:“广东分社记者还要去北京请愿,要是我们这里有记者去,也就只好叫他们去”,“现在分社记者处于半罢工状态。”
当总社对金凯串连别省记者发通电问题给予通报批评时,王介方说,当时不该与湖南社长联系,现在他告了我们的状了。金说:“不要把矛盾转向分社之间,这正是上了总社的圈套,要把矛盾对准总社。”
金、王在策划通电事件的同时还积极的想办自己的一张报纸,并且还组织人员进行讨论,在讨论中王说:“这张报纸的形式要学民营报纸的形式,象新民晚报一样,内容要有趣味性,软些、广些,可以登女演员的私生活、市场行情、人物群众、体育新闻等。南昌有很多学生看江西日报感到枯燥,决不登新华社消息,不登党委指示、大报告,不登人民日报社社论,但可以转载香港大公报的新闻”。“办报的人不要多,只要我们这一摊子就行了(指当时在会的人)。每人可先拿出两个月的工资来作经费,还可以向银行贷款。纸张问题,只要我们办的好,省委书记也会看,这样,看江西报的人就少了,纸张也就有了。”
根据上述材料,经省委整风领导小组批准划金凯为极右分子,开除党籍,撤消原有职务,送国营农场实行监督劳动。给予生活补助每月暂定六十元。
原载 《关于清除党内右派分子的决定汇编(五)》,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办公厅编,一九五九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