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右派分子董惠民的反党言行及处理意见的报告”和董惠民在反右斗争中所采取的态度,经过支部大会讨论,全体党员一致通过开除董惠民的党籍。
董惠民,男,三十三岁,山东省文登县人,家庭出身地主(本人填表写富农),本人成分学生,一九三九年十月入党,一九四○年一月参加工作。历任县委组织干事,区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科长、处长、组织部副部长。
一、历史问题
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整风,因伪造参加民先履历,受到审查,心怀不满。
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时期)随五师南下,一九四六年,在罗南留地方工作,后由中原单身突围未带组织关系,其中经历尚未查清。
董惠民家中共有土地六十多亩,房二十二间,牛、驴、骡各一头,长期雇长工一个半(到一九四七年)。一九四七年土改时由于董惠民兄董崇实任村长,将其家庭成分定为富农。后在一九五一年土改复查时定为地主,并将董崇实开除党籍,管制生产。这个问题董惠民从未交代,填表时一直写富农成分。
二、日常表现
工作表现一般,在基层组织建设工作上,有右倾表现,一贯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好固执己见,好从反面看问题。
三、在鸣放、反右前后的反党言行
1、认为胡风是反革命的根据不足,怀疑中央把胡风问题搞错了。当大鸣大放时期,大连右派分子张国琮向党进攻提出:“说胡风是反革命,不能令人信服”时,董就表示赞扬说:“真有敢干的”,他说“用反革命的老匡子套胡风套不上,感到有距离”,他认为“张国琮的话直得考虑”,他认为对胡风处理的结果应该公布。当有人指出“三批材料”上说明胡风不仅是反革命,而且也是特务时,董又说“那指的是胡风集团,不是胡风本人”。
2、否定一九五五年农业合作化大发展的成绩与合作化的优越性,董认为一九五五年的合作化高潮是“冒进”了。当他与组织处干部一起学习毛主席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他针对主席关于农业合作化一段讲话说:“一九五五年一下子都合作化了有问题”,“如果再稳一点,发展一批巩固一批,是否会更好些”。董说毛主席说的合作化后第一年就增产了“不能说服人”,“粮食增产了,特产作物减产了,总产值不一定增加”。还说:“我的估计没有毛主席估计的那么乐观”,他认为市场供应紧张,主要不是由于人民购买力提高的结果,是合作化后带来的。他说:“一九五六年和一九五五年相比,人民生活就不能说提高”。他还说:“从职工收入一九五六年比一九五七年是多,一九五七年物价有的又调价了,生活显得比一九五六年低了”。
3、赞扬、同情、支持右派的言论,为右派辩解。大鸣大放时,他一方面埋怨中央不交底,“是由上而下的自己整自己”,认为中央没有预料到整风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指右派猖狂进攻),“是自己把自己搞被动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赞扬右派分子张国琮关于胡风是反革命不能令人信服的谬论是:“真有敢干的”,“值得考虑”,他还说十二个副总理没有民主人士,说是党的领导,“太简单,不能说服人,中央各部、各省,也是党的领导,都有民主人士”,“十二个副总理中,有一两个民主人士没有啥”。他说:“学校实行党委制需要研究,照这样领导下去,是不行的,领导干部不懂得教学技术,没有办法领导好学校”。他还为章乃器不劳而获的谬论作辩解,说“不劳而获,不一定都是剥削,我们在银行储蓄,利息也是不劳而获”。当鞍山极右分子姜健群,在市委宣传会议上向党发出狂妄的诽谤言论时,一般同志听了都非常气愤,而董却说:“不是事实人家还会说”。他与部内右派分子单维本日常最接近,也最了解,在斗争单的过程中,自始至终不但不揭发,不批判,还为其辩解,开脱,进行包庇。
4、对革命导师和人民领袖的信念发生动摇,他说:“引证领袖的话,当作千真万确,就是个人崇拜”;“马克思也不是都正确,如关于社会主义革命不能单独在一国胜利的问题,后来就证实是错误的”。他把对马克思的信仰说成是“个人崇拜”。在胡风问题、农业合作化问题、整风鸣放等问题上,都表现了他对中央和毛主席的不信任,怀疑和攻击。在学习刘少奇同志关于一九五七年停止接收新党员的讲话时,董说:“要发展时,就那样讲,不发展,就这样讲,不是实事求是”。
5、攻击市委领导,他说:“市委委员的选举,也不是走群众路线的”。“市委对依靠厂处长这批骨干缺乏具体措施”,董特别对第一书记杨士杰同志进行了人身攻击,他说杨书记民主作风不够,“要求简单化”,对干部批评较多,“不是谆谆善诱,有些粗暴”,董惠民甚至还用一些自己也不知来源的材料,向领导攻击。为了在市委扩大会议上发言,曾向部内干部处打电话,到兵役局收集杨士杰同志的材料。
6、董认为我们的人事制度实行包下来(统一分配)的办法有问题,他主张人事自由市场,“需要就招,不需要就解雇,愿干就干,不愿干就可辞职”,边远地区没人愿去,“可用高工资的办法去鼓励”。
董主张婚姻绝对自由,他说“资本主义国家都能作到,为什么我们作不到”。
7、董对一九四二年延安整风不满,他说他的脑子有时剧痛,是那时造成的。他曾向单维本(右派)和门海升同志说过,“一九四二年整风搞的可厉害了”,“不拘什么问题就一直怀疑”,“是康生搞的,那时康生在中央可红了,以后他就犯错误了”,一九五三年董在自传中写道:“我经过了延安的伟大整风运动,我受了委曲,党对我实行了逼供”。
四、董惠民在斗争中的态度
在去年八月的一次部务会议上(部处长七人参加),暴露了董惠民认为“胡风是反革命材料不充分”的认识之后,市委组织部的正副部长就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说明他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认识的严重性,并指出他一贯好从反面看问题的错误思想。第一次他表示愿意检讨,并要求给他两个星期的时间深挖思想,但在第二次作检讨时即改变态度,不但不检讨,反而一口否认,进行反噬,说他向来对“胡风是反革命”不曾怀疑过,是李建梓同志未把情况弄清楚即向市委汇报,他是不满意的。以后连续开过四次小会,均无结果。直到这次市委扩大会上他的问题被提出后,经过书记及同志们再三耐心教育仍拒不交代,直至三月十五日,在摆事实证据的情况下才被迫承认了以上情况和若干反党事实,三月二十四日作了极不深刻的检讨,但三月二十七日写信给书记处,对极不深刻的检讨又企图推翻。此后,又进行了多次个别与小会的批判,虽也作了一些交代,但仍极不老实,始终与党对抗,不愿低头认罪,直到现在没有自动交代过一个问题,甚至在确凿的证据下,仍矢口抵赖,态度极为恶劣。
根据以上事实董惠民在若干重大政策问题上,与党有着根本性的分歧,对党中央负责同志以至毛主席表示不信任,对共产主义革命导师马克思也表示怀疑,在鸣放反右期间与党外右派分子共鸣,同情、支持和包庇右派,攻击市委领导。
董惠民出身于地主家庭(一直欺骗组织,填表写富农),参加革命不是出于自觉,在去延安途中,曾有过开小差的思想。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整风时。由于自己假造履历,受到党的审查,心怀不满,曾后悔不该去延安。好从反面看问题,好在党内找黑点子,但平素静默寡言,很少暴露,在苏共批判斯大林同志的错误之后,受到修正主义者叫嚣的影响(董在三月二十四日自己说是受修正主义的影响,但以后又不检讨)董的反党思想有所发展,在整风鸣放期间,他这种反党情绪就比较集中的而又是点点滴滴连续不断的暴露出来。
根据以上事实和分析,我们认为董惠民的问题是严重的,应划为党内右派分子。
处理意见:开除党籍,撤销职务,降五级(由十二级降至十七级),是否有当?请市委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