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鞍山市委组织部支部委员会关于开除右派分子董惠民党籍的决议(董惠民)

根据“右派分子董惠民的反党言行及处理意见的报告”和董惠民在反右斗争中所采取的态度,经过支部大会讨论,全体党员一致通过开除董惠民的党籍。

附:对右派分子董惠民的反党言行及处理意见的报告

(一九五八年八月)

董惠民,男,三十三岁,山东省文登县人,家庭出身地主(本人填表写富农),本人成分学生,一九三九年十月入党,一九四○年一月参加工作。历任县委组织干事,区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科长、处长、组织部副部长。

一、历史问题

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整风,因伪造参加民先履历,受到审查,心怀不满。

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时期)随五师南下,一九四六年,在罗南留地方工作,后由中原单身突围未带组织关系,其中经历尚未查清。

董惠民家中共有土地六十多亩,房二十二间,牛、驴、骡各一头,长期雇长工一个半(到一九四七年)。一九四七年土改时由于董惠民兄董崇实任村长,将其家庭成分定为富农。后在一九五一年土改复查时定为地主,并将董崇实开除党籍,管制生产。这个问题董惠民从未交代,填表时一直写富农成分。

二、日常表现

工作表现一般,在基层组织建设工作上,有右倾表现,一贯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好固执己见,好从反面看问题。

三、在鸣放、反右前后的反党言行

1、认为胡风是反革命的根据不足,怀疑中央把胡风问题搞错了。当大鸣大放时期,大连右派分子张国琮向党进攻提出:“说胡风是反革命,不能令人信服”时,董就表示赞扬说:“真有敢干的”,他说“用反革命的老匡子套胡风套不上,感到有距离”,他认为“张国琮的话直得考虑”,他认为对胡风处理的结果应该公布。当有人指出“三批材料”上说明胡风不仅是反革命,而且也是特务时,董又说“那指的是胡风集团,不是胡风本人”。

2、否定一九五五年农业合作化大发展的成绩与合作化的优越性,董认为一九五五年的合作化高潮是“冒进”了。当他与组织处干部一起学习毛主席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他针对主席关于农业合作化一段讲话说:“一九五五年一下子都合作化了有问题”,“如果再稳一点,发展一批巩固一批,是否会更好些”。董说毛主席说的合作化后第一年就增产了“不能说服人”,“粮食增产了,特产作物减产了,总产值不一定增加”。还说:“我的估计没有毛主席估计的那么乐观”,他认为市场供应紧张,主要不是由于人民购买力提高的结果,是合作化后带来的。他说:“一九五六年和一九五五年相比,人民生活就不能说提高”。他还说:“从职工收入一九五六年比一九五七年是多,一九五七年物价有的又调价了,生活显得比一九五六年低了”。

3、赞扬、同情、支持右派的言论,为右派辩解。大鸣大放时,他一方面埋怨中央不交底,“是由上而下的自己整自己”,认为中央没有预料到整风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指右派猖狂进攻),“是自己把自己搞被动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赞扬右派分子张国琮关于胡风是反革命不能令人信服的谬论是:“真有敢干的”,“值得考虑”,他还说十二个副总理没有民主人士,说是党的领导,“太简单,不能说服人,中央各部、各省,也是党的领导,都有民主人士”,“十二个副总理中,有一两个民主人士没有啥”。他说:“学校实行党委制需要研究,照这样领导下去,是不行的,领导干部不懂得教学技术,没有办法领导好学校”。他还为章乃器不劳而获的谬论作辩解,说“不劳而获,不一定都是剥削,我们在银行储蓄,利息也是不劳而获”。当鞍山极右分子姜健群,在市委宣传会议上向党发出狂妄的诽谤言论时,一般同志听了都非常气愤,而董却说:“不是事实人家还会说”。他与部内右派分子单维本日常最接近,也最了解,在斗争单的过程中,自始至终不但不揭发,不批判,还为其辩解,开脱,进行包庇。

4、对革命导师和人民领袖的信念发生动摇,他说:“引证领袖的话,当作千真万确,就是个人崇拜”;“马克思也不是都正确,如关于社会主义革命不能单独在一国胜利的问题,后来就证实是错误的”。他把对马克思的信仰说成是“个人崇拜”。在胡风问题、农业合作化问题、整风鸣放等问题上,都表现了他对中央和毛主席的不信任,怀疑和攻击。在学习刘少奇同志关于一九五七年停止接收新党员的讲话时,董说:“要发展时,就那样讲,不发展,就这样讲,不是实事求是”。

5、攻击市委领导,他说:“市委委员的选举,也不是走群众路线的”。“市委对依靠厂处长这批骨干缺乏具体措施”,董特别对第一书记杨士杰同志进行了人身攻击,他说杨书记民主作风不够,“要求简单化”,对干部批评较多,“不是谆谆善诱,有些粗暴”,董惠民甚至还用一些自己也不知来源的材料,向领导攻击。为了在市委扩大会议上发言,曾向部内干部处打电话,到兵役局收集杨士杰同志的材料。

6、董认为我们的人事制度实行包下来(统一分配)的办法有问题,他主张人事自由市场,“需要就招,不需要就解雇,愿干就干,不愿干就可辞职”,边远地区没人愿去,“可用高工资的办法去鼓励”。

董主张婚姻绝对自由,他说“资本主义国家都能作到,为什么我们作不到”。

7、董对一九四二年延安整风不满,他说他的脑子有时剧痛,是那时造成的。他曾向单维本(右派)和门海升同志说过,“一九四二年整风搞的可厉害了”,“不拘什么问题就一直怀疑”,“是康生搞的,那时康生在中央可红了,以后他就犯错误了”,一九五三年董在自传中写道:“我经过了延安的伟大整风运动,我受了委曲,党对我实行了逼供”。

四、董惠民在斗争中的态度

在去年八月的一次部务会议上(部处长七人参加),暴露了董惠民认为“胡风是反革命材料不充分”的认识之后,市委组织部的正副部长就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说明他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认识的严重性,并指出他一贯好从反面看问题的错误思想。第一次他表示愿意检讨,并要求给他两个星期的时间深挖思想,但在第二次作检讨时即改变态度,不但不检讨,反而一口否认,进行反噬,说他向来对“胡风是反革命”不曾怀疑过,是李建梓同志未把情况弄清楚即向市委汇报,他是不满意的。以后连续开过四次小会,均无结果。直到这次市委扩大会上他的问题被提出后,经过书记及同志们再三耐心教育仍拒不交代,直至三月十五日,在摆事实证据的情况下才被迫承认了以上情况和若干反党事实,三月二十四日作了极不深刻的检讨,但三月二十七日写信给书记处,对极不深刻的检讨又企图推翻。此后,又进行了多次个别与小会的批判,虽也作了一些交代,但仍极不老实,始终与党对抗,不愿低头认罪,直到现在没有自动交代过一个问题,甚至在确凿的证据下,仍矢口抵赖,态度极为恶劣。

根据以上事实董惠民在若干重大政策问题上,与党有着根本性的分歧,对党中央负责同志以至毛主席表示不信任,对共产主义革命导师马克思也表示怀疑,在鸣放反右期间与党外右派分子共鸣,同情、支持和包庇右派,攻击市委领导。

董惠民出身于地主家庭(一直欺骗组织,填表写富农),参加革命不是出于自觉,在去延安途中,曾有过开小差的思想。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整风时。由于自己假造履历,受到党的审查,心怀不满,曾后悔不该去延安。好从反面看问题,好在党内找黑点子,但平素静默寡言,很少暴露,在苏共批判斯大林同志的错误之后,受到修正主义者叫嚣的影响(董在三月二十四日自己说是受修正主义的影响,但以后又不检讨)董的反党思想有所发展,在整风鸣放期间,他这种反党情绪就比较集中的而又是点点滴滴连续不断的暴露出来。

根据以上事实和分析,我们认为董惠民的问题是严重的,应划为党内右派分子。

处理意见:开除党籍,撤销职务,降五级(由十二级降至十七级),是否有当?请市委审查。

原载《关于清除党内右派分子的决定汇编(四)》,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办公厅编,一九五九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