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支部关于开除右派分子陈修良党籍的决定

(陈修良)

陈修良,原名陈逸,曾用名莫湮、小琴,女,现年五十岁,浙江鄞县人,家庭出身地主兼商业资本家,本人成分是职员。1926年参加共青团,1927年转为共产党员。1926年开始参加革命工作。全国解放后曾任南京市委组织部长、常委,赴苏党组织工作考察团团员,上海市委基层工作委员会副书记,上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华东局妇委副书记,浙江省委宣传部第一副部长等职。

历史上于1930年9月因领导丝厂罢工曾被捕十天,未招认口供而释放。1932年10月因误约地址和1935年夏秋间因上海党全部破坏曾两次失去组织关系。

陈修良一贯来存在着严重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长期以来对党不满,把个人与党处于对立的地位,来浙江后又更发展到极其严重的程度,他猖狂的攻击污蔑省委和各级领导人员,甚至于公开地污蔑党,散布反苏、反社会主义、反人民民主专政、反马列主义的反动言论。根据鸣放期间所揭发的材料,她的反党言行主要事实如下:

(一)对党刻骨仇恨,一有机会就恶意地向党攻击

她否认省委的工作成绩,对前届省委的领导进行了猖狂的攻击:她在第二次党代表大会发言中“省委每个时期各项工作发生了严重的错误,省委过去领导作风不纯,不民主,主观主义,命令主义,官僚主义,某些主要负责人滋长个人主义、骄傲自满思(108)想,没有实行民主集中制的领导”。在党代会议的分团会议上,疯狂地污蔑省委负责同志是“皇帝”,是“昏君”,对当时提出的新的省委候选人名单也进行了恶毒的人身攻击。

在这期间,她到海宁县参加过县党代表大会,对县委及党的基层领导也进行了污蔑和攻击。说县委有严重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盲目性。还恶意的挑拨干部团结说:“县委会山东人多,本地人少。”

污蔑党的革命生活和组织原则,把党说成是一个宗派斗争、互相倾轧、毫无原则的小集团。她在第二次党代会期间公开说:“省委有宗派主义,使用干部有裙带关系。”在讨论省委委员候选人过程中,她曾不怀好意地几次赞扬岳坆前面的“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这付对联。他经常拿忠奸对比,以古喻今的恶毒手法,隐射现在我们党是奸臣当道。他所写的诗内也明显地流露着这种反动情绪。

她经常说:“她一生热情忠诚为党工作,但三十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背着包袱。”意思是说她没有被重用,党对不起她。党代会后,她还到处散布党内生活可怕,党内宗派主义比敌人还厉害的流言。说:“在省委开会,我是不敢讲的,会议上有那么多秘书记录,谁知道他们在写些什么东西?”她曾对省委宣传部的同志说:“党内宗派主义比敌人还厉害,敌人是明显的,容易识别的,党内宗派主义是隐蔽的,弄不清楚,我是吃过宗派主义苦的。”

反对党对政府工作的领导和党的一些重大方针政策:

她不止一次地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党政不分,圆印子吃香,方印子不吃香,党员干部不参加人民代表大会。”在海宁时对宣传部一位同志造谣说:“县里是以党代政,省里也是这样。”

她反对党所提出的中小学毕业生参加农业劳动的政策。她在研究中、小学毕业生工作时说:“高中毕业生参加农业生产,我的女儿就不去(她女儿是应届毕业生),考不上大学宁可请家庭教师。”并且批评“要中、小学学生参加城市服务性行业工作是不对的。”她却强调“城市学生到农村在生活上不习惯”,“在农村没有根,站不住脚”,不同意科学处的正确意见。

(二)她反对人民民主专政,恶毒地污蔑肃反运动

她说机关肃反是对干部的政治生命采取主观武断粗暴手段,是充分表现了对干部没有爱护的思想,是对党对干部不负责任的恶劣作风的具体表现。

她到处攻击公安机关,说公安机关的保卫制度是“胡来”,是“过多的干涉”“不自由”。

(三)反对苏联,破坏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散布流言蜚语,歪曲苏联的社会生活现实

她说:“……苏联人民的生活在画报杂志上宣传的是少数典型,实际上物价很贵,买件衬衫,买盆水果要好多卢布,低工资收入的工人生活很困难,莫斯科有些学生要排队转卖东西,从中取利作为自己的生活补助费……。”

她常常在有些同志面前讲:“苏联同志很爱钱,挑选工作自由,那里钱多到那里”。她还不止一次的说:“我大女儿从苏联回来,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我与她格格不入,以后再也不要把小孩送到苏联去学习了。”

并经常散布反苏情绪,破坏国际团结,曾对省委宣传部同志说:“苏联写信警告英、法是很不慎重的,没有考虑到可能引起的后果。”“苏联肃反使许多人人头落地”。

她在省委学习班讲课时曾说:“解放后,我到苏联去,作为一个中国代表团,去参加观礼,从旅馆到观礼台路很近,但经过苏联保卫人员好多次检查证件,当时我们是苏联的国宾,为什么要这样不相信我们。”

她几次说:“苏联同志对中国没有反苏情绪很怀疑,解放后,我到苏联,好多人包围我,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又说:“我不论到工厂、农村,苏联同志总要问中国有没有铁托?”

(四)反对学习和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宣传反动的修正主义

她想出各种办法来反对学习和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她认为党校与业余政治学校有组织的学习理论“太不自由”。只能够培养“书呆子”。“要我到高级党校去学习我是不去的。”

她曾数次要杭县停办业余政治学校。又要理论教育处写报告给省委建议停办县级机关业余政治学校,(后经其他部长反对,没有送省委)。她反对大专学校开办马列主义夜大学。并积极反对建立理论教育队伍。

她说:“经典著作是一条绳子,束缚了人的思想。”

积极提倡学习理论要根据“自愿原则和自由兴趣”;她不止一次的在研究干部理论学习会议上说:“不愿学理论的,他们要学什么,就让他们学什么。物理、化学、文艺都可以,唱歌、跳舞也可以。”

她打着反教条主义的旗子,千方百计地散布修正主义观点。她否定中国社会有阶级的存在,修“正”马克思、列宁主义划分阶级的定义。她在“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报告中,说:“孙中山讲的大贫小贫也有点道理,工商业者穷,小地主也是穷的,没有什么了不起。”

“中国资产阶级是世界资产阶级中最进步的、自觉自愿的把财产交出来”。她还多次讲到:“中国资产阶级比美国的落后工人还进步”。她在省政协学习会上作“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学习体会发言时,她还说:“有些人不相信资产阶级脑子已经改了,中国资产阶级已经基本上消灭了。赎买政策就是去掉资产阶级的尾巴的办法。如果以为还未消灭,那为什么要供养它”?

她对地主、资产阶级是有强烈的阶级感情的。曾对资产阶级分子说:“个人的出身不能怪我们自己,因为生的这个家庭中,只有上帝知道,所以不必自卑,人家要骂也只好让他骂。我是地主家庭的叛变者,你们也在叛变中,所以不要自卑”。这在实际上就鼓励了资产阶级分子不要进行脱胎换骨的彻底改造。

她宣传阶级调和论,散布阶级斗争熄灭论。她说:“现在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已趋转化,对抗性的矛盾已变为非对抗性的矛盾……有的认为对抗性的矛盾,这是教条主义。”她说:“……斯大林讲阶级斗争越来越尖锐,难道阶级没有了还要尖锐吗?这是形而上学的思想……我们浙江亦犯过越斗越尖锐的错误,这就是教条主义……”。

她公开散布“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谬论。她曾不止一次地说:“和平长入社会主义”这个论点是在苏联批判的,不适宜于苏联,但中国情况就不一样”。

她认为阶级斗争在目前已失去意义。

她否认党的性质和领导作用。把党说成象一个政治协会一样,她说:“这次王明还当选了中央委员,因为他代表了小资产阶级,我们应该帮助教育他,如不去团结他,小资产阶级还是存在。”

她对纳吉及其他修正主义者的看法。

她说:“修正主义是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个派别,这没有什么可怕”。

又认为南斯拉夫同志们对于斯大林的错误抱有特殊的反感,这是可以理解的。还流露了赞扬纳吉的情绪,她说:“拉科西说纳吉是反革命,这是敌我不分,纳吉原是个有信誉的农业专家,是个共产党员,因为他反对教条主义,反对搬苏联经验,要求发展轻工业、农业,反对拉科西而被关到牢里去了。他的错误(指这次十月叛变)也是犯了敌我不分。”

她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看法。

在她的报告里对知识分子都作了这样估价:“没有知识分子社会主义革命寸步难行。”她还说:“知识分子主要是依靠才德吃饭,士为知己者死,不吃嗟来之食,有骨气”,“知识分子有个人品质,凭个人能力,中国士大夫历史上就有这个传统,清高、不吹牛拍马,这是好的。”

(五)在大鸣大放中的表现

放鸣期间,她在省政协会议高教组作了发言。说:“要拆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混淆不清的墙”,说:“骄傲自满的思想在我们党内相当严重,三个主义加上骄傲,问题就更严重,要党内多负责”。又说:“知识分子是‘士可杀不可辱’的。粗暴、不讲道理……所有帽子都要拿出来,还给他……。”他对资本家报告时说:“我们有错误,要恭听教训,大家都要鸣放,不平则鸣,有职无权要鸣,本来赚钱的工厂,公方搞亏本了,资本家应该批评。”

广播电台记者采写了浙大教授董太龢(右派分子)的讲话(内容反动),请示她是否可以广播,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放鸣好了,还审什么稿。”

浙江师范学院部分学生以不要考马列主义为名反对政治教育,并特地派代表到部里来请愿,她对他们说:“按题考试马列主义是教条主义,要是这样考试我也考不及格。”立即答应把政治考试改为考查。

反右派斗争开始,在报上已揭发了宋云彬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材料后,她还认为宋是民主人士,是左派。

在反右派斗争初期,省委宣传部有些同志写了批驳右派分子吴惟平反动谬论的文章,征求她的意见,她批评写稿的同志:“老说人家的错处,不说人家对的地方,不能令人信服。”

当宣传部已开展对右派分子黄源的斗争后,有人提到“黄源一贯对党不满,走上了反党的道路。”她立即接上去说:“不是!不是!只是在会议上讲话讲得难听一点。”

根据以上大量反党事实说明,陈修良的反党情节是十分严重的,已经完全丧失掉一个共产党员的起码条件,而堕落成为一个反党反社会主义五毒具全的资产阶级极右分子。为了严肃党纪,纯洁党的队伍,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支部大会一致通过决定开除陈修良的党籍,并建议撤销她党内外的一切职务。

 一九五八年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