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人民文学出版社支部关于开除右派分子聂绀弩党籍的决议

(聂绀弩)

聂绀弩,原名聂觭,男,五十四岁,湖北京山人,出身为破落地主(父亲开大烟馆)家庭。一九二三年参加国民党。一九二五年底曾到莫斯科读书,大革命失败后,国民党叛变革命,即被送回国。一九二七年九月在南京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任训育员,以后又曾担任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编辑、副主任等职。一九三一年去日本,在东京和胡风相识。一九三三年因左联和社联在日的支部相互争论,引起日本政府注意,有大批留学生被捕,聂与胡风也同时被捕,遣送回国,在上海参加左翼作家联盟。一九三五年由吴奚如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前,曾在桂林、重庆、香港等地作文化工作。从一九五一年起担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一九五五年肃反期间因历史不清被审查(聂的十分复杂的政治历史及社会关系,在审查前从未向党交代)。

聂绀弩入党以来,一贯不遵守党的组织原则,与党的关系不正常,与国民党反动派接触或接受他们的钱,从不向党报告,自己转移工作地点既不向党请示批准,也不向党要求转移组织关系,独来独往,目无组织。因之几度脱离组织关系,并且长期以来,没有接受党的教育进行改造,严重地敌我不分,丧失共产党员立场。其中与国民党特务头子康泽、谷正纲等关系很好,几次接受他们的钱。解放后又利用共产党员的身份,包庇与掩护反革命分子,介绍反革命分子混入国家机关,把重要党内机密泄露给胡风,与有夫之妇杲向真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严重的违法乱纪。肃反后期,党予以留党察看的处分,聂没有认识到党在挽救他,给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且不同意结论中某些论证,要求修改。在党号召全党进行整风时,聂帮同右派分子周颖(聂的爱人)恶毒的攻击污蔑党的肃反政策,并与社内右派分子张友鸾、金满成等勾勾搭搭,直接间接起煽风点火的作用。其主要的反党错误事实如下:

(1)聂于一九三五年入党以后,曾被派往成都国民党特务头子康泽那里搞情报工作,但聂并没有为党好好工作,反而借此接上了旧的关系,屡次接受康泽的钱,六十元至一百元不等,前后总计约三百多元。一九四八年,解放战争中,康泽被我军俘获,聂在香港发表“记康泽”一文,居然把康泽描写成为一个“民族英雄”,为康泽吹嘘捧场。又当党派他与国民党三战区政治部主任谷正纲接洽事项时,又接受了谷的钱(三十元)。此外,聂还和其他反革命分子,如国民党安徽省党部书记长卓衡之,国民党文化运动委员会张道藩等人也都有来往,并且也接受过上述这些反革命分子的钱。聂身为一个党员,竟与敌人勾勾搭搭接受敌人的钱物,而不向组织请示报告。而于敌人被捕后,还写文章为特务吹嘘捧场,不仅严重的敌我不分,丧失了共产党员的立场,而且也迹近流氓作风,丧失一个普通人的品质。

(2)聂在解放以后,在武汉工作时,一九四九年曾介绍特嫌分子姜斌到台湾去作策反工作,聂并自动要求一同和姜去香港,在港数月,工作毫无成绩,而特嫌分子姜斌在聂的掩护下,得以往来台港之间,毫无阻碍,客观上,聂已为姜斌所利用,或已将我方情报出卖与国民党。一九四九年和一九五四年,聂又曾先后将有血债的反革命分子王镜清介绍进武汉第一纱厂,又把反革命分子庄涌(该两犯均已逮捕)及有政治问题的李石峰等人介绍进国家机关,其错误的性质也是十分严重的。

(3)聂绀弩与反革命分子胡风的关系十分密切,曾将党的重要机密(高饶事件)向胡风泄露,这是中央负责同志在高级干部会上三番四次关照不许外传的,否则即以党纪处分,但聂并不为意,过几天就向胡风透露此项机密(此外又告诉过党内外其他的人),严重地违反党纪。聂在整风期间,还认为“胡风不逮捕也可以打垮”,“胡风要夺取政权搞不清,已公布的三批材料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聂不仅未能与反革命分子胡风划清界限,居然还为胡风辩护。

(4)聂绀弩在他的日常言行中,经常散布一些反党和歪曲党的政策的言论。一九四五年聂在重庆发表“不许打内战”一文,完全失去共产党员的立场,把党的自卫战争和蒋匪挑起内战说成一样。当毛主席去重庆和谈时,聂在桂林“野草”上发表“毛泽东先生与鱼肝油丸”一文,侮辱党的领袖。在文学出版社工作期间,也经常污蔑,歪曲党的政策与诽谤党的领袖,散布流言蜚语,并在日常工作中对抗与欺骗党的领导,在二编室经常诽谤中央文艺界负责同志说:“没有一个懂得文艺”,辱骂中宣部“不内行”,“不了解下情”,“官僚主义”等,在群众中散布极为恶劣的影响。在社内一贯采取拉拢、排斥、打击干部的手段,搞宗派性活动,在二编室封官许愿,培植他个人势力,作为他对抗领导的资本。

(5)一九五七年春天,当资产阶级右派掀起反共的高潮时,聂绀弩认为反党的有利时机已到,帮助右派分子周颕(聂的爱人)向党进攻,两次帮周颕修改发言稿,恶意地攻击、污蔑党的肃反政策,在发言稿中写着“如果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就会觉得斗争他的人在说谎,如果他是个有风趣的人,他就会觉得斗争他的人在念咒;如果他是个急躁的人,他就会觉得恐怖冤屈,是非颠倒,天昏地暗,总之他会感到真理正义不在斗争的人那一边,而在他这一边,这样的心理状态,那怕只存在一秒钟,我认为也是对我们光荣的伟大的正确的共产党威信的损失”。并为周颕策划,叫她“过火的话不说”“应明显地表示出是为了‘爱护党’”其手段是十分毒辣的。当周颕被斗争后,聂不但没有主动向党交代错误,还对右派分子金满成气愤地说:“周颕把我在家中发的牢骚都公开了……我是否被株连也还成问题”。并袒护周说:“她没有篡夺领导的野心”,意指邮电部对周颕斗错了。

此外,聂与社内外其他右派分子张友鸾、顾学颉、李易、金满成、矿业学院胡建文等,整风时来来往往向他们煽风点火,如五月九日聂与以上右派分子聚餐时,对张说:“你又想说又怕说”。当时正是张友鸾向党疯狂进攻的时候,客观上起了煽风的作用。对肃反对象陈启明说:“你谈了没有”(意指向党进攻)。并在这些人面前散布许多反党言论。如说“肃反运动是党跟李希凡、蓝翎跑,如果肃反为了审查干部就说审干好了,何必说肃反”,对胡说肃反时斗他是放屁,还说他十个月反省中得出一条真理,即“党是一点也碰不得的,否则就得毁灭”等等。更严重的当反右斗争开始后,聂仍继续攻击党说“磕头求人家提意见,提了又说反党,反社会主义……这近乎骗人,人家不讲一定要讲,讲了又大整”,又说“有什么可反的,当了右派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今天斗斗这个,明天斗斗那个,总得搞个什么分子”,完全暴露了聂绀弩反党的丑恶的面目。

以上事实证明,聂绀弩的极端个人主义已达到顶点,一贯抗拒党的领导,坚决拒绝改造,当资产阶级右派发动对党猖狂进攻时,聂也就配合右派分子向党进攻,以达到反党的目的,终于堕落成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当党对聂展开斗争后,聂一直顽强抵抗、狡赖,直至现在态度还十分恶劣,不肯低头认罪。为了严肃党的纪律,纯洁党的组织,维护党的利益,根据中央三中全会关于处理党内右派分子的原则,经支部大会全体正式党员以十八票通过开除聂绀弩的党籍,并建议行政上撤销他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二编室主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全国文字改革委员等职务。级别由旧文艺二级降至编辑六级。

 一九五八年一月二十三日通过

来源:

原载 《关于清除党内右派分子的决定汇编》,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办公厅编,一九五九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