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对班禅说:你们西藏的事办得好。你们闷了多少年了。你们要改革,我们就不要改,跟你们总是不对头。阿沛也要改,你们两位都要改,你们非常不满意我们这个政策,什么六年不改,坚决反对。现在你们胜利了,我们失败了。(班禅:现在西藏是坏事变成了好事,现在革命与反革命的界限清楚了。)反革命闹事,越闹越好。不因此一闹,你们这个改革就改不成。
有许多人对于西藏寄予同情。但是他们同情少数人,不同情多数人,一百个人里头,同情几个人,就是那些叛变分子,不同情百分之九十几。在外国,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对西藏人就是只同情一两万人,项多三四万人。西藏(包括昌都、前藏、后藏三个区域)大概是一百二十万人。一百二十万人,用减法除掉几万人,还有一百一十几万人,世界上有许多人对他们不同情。我们的同情相反,我们同情这一百一十几万人,而不同情那少数人。
那少数人是一些什么人呢?那少数人就是剥削压迫分子。讲贵族,班禅和阿沛两位也算贵族。但贵族有两种:一种是进步的贵族,一种是反动的贵族。进步分子主张改革。旧制度不要了,舍掉它算了。旧制度不好,对西藏人民不利,一不人兴,二不财旺。西藏地方大,人太少了,要发展起来。这个事情,我跟达赖讲过,我说,你们要发展人口。我还说,你们的佛教,就是喇嘛教,我是不信的,我赞成你们信。但是,有些规矩可不可以稍微改一下子?你们一百二十万人里头,有八万喇嘛,这八万喇嘛是不生产的,一不生产物质,二不生产人口。你看,基督教是结婚的,回教是结婚的,天主教多数是结婚的,只有少数人不结婚。(周恩来:印度教也结婚,日本的佛教,除少数人以外,也结婚。)就是西藏的佛教不结婚,不生人,不生产后代。这是不是可以改一改,来一个近代化?同时,教徒(喇嘛)要从事生产,搞农业、搞工业,这样可以维持长久。你们不是要天长地久,永远信佛教吗?我是不赞成永远信佛教,但是你们要信,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毫无办法的,信不信宗教的事情,只能各人自己决定。这些话,我跟达赖一个人谈过。我说,你们为了长久之计,是不是可以加以改革。
至于贵族,对那些站在进步方面主张改革的革命的贵族,以及还不那么革命,站在中间动动摇摇,不站在反革命方面的中间派,我们采取什么态度呢?我个人的意见:对于他们的土地,他们的庄园,是不是可以用我们对待民族资产阶级的办法:实行赎买政策,使他不吃亏。比如我们中央人民政府把他们的生活包下来。你横直剥削农奴也是得那么一点,中央政府也给你那么一点,你为什么一定要剥削农奴才舒服呢?
我看,西藏是个农奴制度,就是我们春秋战国时代那个庄园制度。奴隶不是奴隶,自由农民不是自由农民,是界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农奴制度。坐在农奴制度的火山上是不稳固的,每天都觉得地球要地震,何不舍掉算了,不要那个农奴制度了,不要那个庄园制度了,那一点土地不要了,送给农民。但是吃什么呢?我看,对革命的贵族,革命的庄园主,还有中间派的贵族,只要他不站在反革命那方面,用赎买政策。我跟大家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可以?现在是平叛,来不及改革,将来改革的时候,凡是革命的贵族,以及中间派,动动摇摇的,总而言之,只要不站在反革命那边,我们不使他吃亏,就是照我们现在对待资本家的办法。并且,他这一辈子我们都包到。资本家也是一辈子都包到。几年定息过后,你得包下去,你得给他工作,你得给他薪水,你得给他就业,一辈子都包下去,这样有利。这样一来,农民就不恨这些贵族了,把仇就解开了。而农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口)得了土地。
日本有个报纸哇哇叫,讲了一篇,它说,共产党在西藏问题上打了一个大败仗,全世界都反对共产党。说我们打了大败仗,谁人打了大胜仗呢?总有一个打了大胜仗的吧。又有人打了大败仗,又没有人打大胜仗,那有那个事?既然我们打了大败仗,那么就有打了大胜仗的。你们讲,究竟胜负如何?假定我们中国人在西藏问题上打了大败仗,那么,谁人打了大胜仗呢?是不是可以说印度干涉者打了大胜仗?我看也很难说。你打了大胜仗,为什么那么痛哭流涕,如丧考妣呢?你们看我这个话有一点道理没有?
还有个美国人,名字叫艾尔索普,写专栏文章的,他隔那么远,认真地写一篇文章,说西藏这个地方没有二十万军队是平定不了的;而这二十万军队,每天要一万吨物资,不可能运这么多。西藏那个山高得不得了,共产党的军队难得去。因此,他断定,叛乱分子灭不了。叛乱分子灭得了灭不了呀?我看大家都有这个问题。因为究竟灭得了灭不了,没有亲临其境,没有打过游击战争的人,是不知道,这是个大家的疑问。我这里回答:不要二十万军队,只要五万军队,只要二十万的四分之一。一九五六年以前就是五万(包括干部),一九五六年那一年我们撤退了三万多,剩下一万多。那个时候我们确实认真地这样搞了,宣布六年不改,六年以后,如果你们还不赞成,我们还可以推迟,是这样讲的。你们晓得,西藏整个民族不是一百二十万人,而是三百万人。刚才讲的西藏本部(昌都、前藏、后藏)是一百二十万人,其他在那里呢?主要是在四川西部,就是原来西康区域以及川西北,就是毛儿盖、松潘、阿坝那些地方。这个地方最多。第二是青海,有五十万人。第三是甘肃南部。第四是云南西北部。这四个区域合计一百八十万人。四川省人民代表大会开会,跟他们商量,搞点民主改革,听了一点风,立即就传到原西康这个区域,就举行叛乱,武装斗争。现在青海、甘肃、四川、云南都改革了,人民武装起来了。藏人抗起枪来,组织自卫武装,非常勇敢。这四个区域能够把叛变肃清,为什么西藏不能肃清呢?你讲复杂,西康这个区域是非常复杂的。为什么现在有许多所谓康巴人去了西藏呢?就是西康的叛乱分子打败了,跑到那里去的。他们跑到那里,奸淫虏掠,抢得一塌糊涂。他要吃饭,就得抢。于是康人同藏人就发生矛盾。西康跑出去的,青海跑出去的,有一万多人。一万多人要不要吃呢?吃,那里来呢?就在这一百二十万人中间吃过来吃过去,从去年七月算起,差不多已经吃了一年了。这回我们把叛乱分子打下来,把那些枪收缴了。比如日喀则,把那个地方政府的队伍的枪收缴了,江孜也收缴了,亚东也收缴了,收缴了枪的地方,群众非常高兴。老百姓怕他们三个东西:第一是怕他那个印,就是怕那图章;第二是怕他那个枪;第三,还有一条法鞭,老百姓很怕。把这三者一收,群众皆大欢喜,非常高兴,帮助我们搬枪枝弹药。西藏的老百姓痛苦得不得了。那里的反动农奴主对老百姓硬是挖眼,硬是抽筋。甚至把十六岁女孩子的脚骨拿来作乐器。还有拿人头作饮器,喝酒。这样野蛮透顶的叛乱分子完全能够灭掉,不需要二十万军队,只需要五万军队,可以灭得干干净净。灭掉是不是都杀掉呢?不要。所谓灭掉者,并不是把他们杀掉,而是把他们捉起来教育改选。包括反动派,比如索康那种人。这样的人,如果他回来,悔过自新,我们不杀他。
再讲一个中国人的议论。此人在台湾,名为胡适,他讲,据他看,这个“革命军”(就是叛国分子)灭不了。他说,他是徽州人,日本人打中国的时候,占领了安徽,但是没有去徽州。什么道理呢?徽州山太多了,地形复杂。日本人连徽州的山都不敢去,西藏地个山共产党敢去?我说,胡适之这个方法论就不对,他那个“大胆假设”是危险的。他大胆假设,他推理,他说徽州山小,日本人尚且不敢去,那么西藏的山大得多,高得多,共产党难道敢去吗?因此结论:共产党一定不敢去,共产党灭不了那个地方的叛乱武装。现在要批评胡适之这个方法论,我看他是要输的,他并不“小心求证”,只有“大胆假设”。
班禅:“刚才主席的指示是完全合乎事实的。西藏过去对农民的剥削很严重,农民过着很痛苦的生活,这是非常不好的。我们要根据主席的指示,坚决改革,为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的西藏。一些外国的反动派有些谰言,他们只同情西藏少数的叛国分子,他们对西藏广大的人民是毫不同情的,他们是我们西藏广大人民的敌人,是我们的对头,我们坚决反对他们”。
主席:有些人,象印度资产阶级,比如尼赫鲁总理这些人,又不同一点,他们是两面性:一面非常不高兴,非常反对我们这种政策,非常反对我们三月二十号以后开始的坚决镇压叛乱,他同情叛乱分子。另一方面,他不愿意跟我们闹翻。他想到,过去几千年中国跟印度都没有闹翻过,没有战争。同时,他看到无可奈何花落去,花已经落去了。一九五四年订了条约(就是声明五项原则的那个条约),他承认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是中国的领土。他留了一手,不作绝。比如对达赖,他现在散布空气。英国人最鬼,英国外交部劳埃德,工党议员这个一问,那个一问,他总是一问三不知,他说没有消息,我们英国跟西藏没有接触,在那里没有人员,因此我无可奉告。老是这么讲。他说,要等看见西藏那个事情的人出来以后,看他怎么样,我们才说话。他的意思就是达赖出来,看他说什么话。还有英国人在印度办一个报,叫“政治家报”,也说不要作绝了,不然有连根拔掉的危险。你看,共产党并没有关死门,说达赖是被挟持走的,又发表三封信。这次人民代表大会,周总理的报告里头要讲这件事,我们希望达赖回来。还建议这次选举不仅选班禅,而且要选达赖。他从来没有跟我们决裂过。我对达赖这个人还有相当好感。他是个年轻人,他现在还只有二十五岁。假如他活到八十五岁,从现在算起,还有六十年,那个时候,二十一世纪了,世界会怎么样呀?要变的,那个时候,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你五十九年不回来,第六十年你有可能回来。那时候世界都变了。这是父母之邦(此人是青海人),生于斯,长于斯,现在到外国,仰人鼻息,几根枪都缴了。我们采取这个态度比较主动,不作绝了。看来,尼赫鲁,以及英国人,也有可能不会作绝。但是我们现在准备他作绝。你作绝有什么了不起?
有这么一说:三月十号以后,达赖是不高兴。因为那些康巴人在那里胡作非为,大吵大闹,把他那个洛布林卡、布达拉宫都占领起来,不由他分说。他讲过一次话,他说,你们这样搞法,你们以保护我的生命为名,这样搞下去,没有好结果的。我现在不能活了,你们再这么搞,我活不下去了。
这几个月,从去年八月起,现在是上月,这八个月里头出了两件事,都跟我们有关。一个是台湾问题,一个是西藏问题。去年八月大闹台湾,现在大闹西藏。我们就是这两块地方没有改革。西藏是陆地,可以用脚走,有公路,可以用车子走。西藏又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跟它订立象台湾那样的条约,我们空军可以去,陆军也可以去。而台湾的性质就不同了,台湾跟美国人订单了条约。去年美国人在中东闹得混不下,中东事件,搞得艾森豪威尔、杜勒斯以及那许多美国人都神魂不安,睡不着觉。联合国通过叫他撤兵的第三天我们就打炮。那里告一段落,这里就跟着来,美国人也就跟着来,吓得屁滚尿流。从美国西海岸调兵,从日本横须贺调兵,从菲律宾调兵,还从地中海调一个舰队到台湾海峡集中。一时候他摸不到我们的底。杜勒斯后头讲,这是他们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集中,在一个地点集中这么多。比如,单是航空母舰,美国一共十二条,这回集中了六条,集中了一半,其他的军舰很多。拼命调,生怕我们把金门、马祖、台湾夺回来。蒋介石那个时候慌得一塌糊涂,就准备搬家,有一个经济部确实搬到乡下去了。八月二十三一打炮,当天(或者是第二天)美国就下决心调兵。这是八月,九月一个月,到了十月,他就看清了,马上撤回去了,回西海岸上,回日本,回菲律宾。地中海的因为路远,刚刚调来,刚刚到,到马尼们修理修理,马上又回去,手忙脚乱。结果,就是十一月四号美国的选举,共和党失败,民主党胜利,我们无代价的作了义务劳动,帮助了民主党。美国人历来欺负我们,在中东事件以前公开发表了一个备忘录,说中国之坏,坏得透顶,无论如何不能承认,搞出许多理由和根据。他又断绝日内瓦的谈判。那好,我们就限个期来谈。后头到了中东事件的末尾,他东西来了,他比我们那个期限推迟了几天。我们的期限是十五,他十七号回的信,要谈判。我们没有发表,因为这个时候,我不在乎你那个东西,我们要打炮了,我就不发表那个东西。头一天我们打了一万九千发,赵家骧(他们的参谋长)就是这个时候打死的,另外还有一个副司令吉星文也打死了,俞大维身上也染了一点血。我们祖国的土地,我看要奋斗下去。什么威协我们都不怕。旧小说里头有一个“狂生夜坐”故事,说有个狂生晚上坐着读书,有个鬼吓他,在窗户那个地方伸出一个舌头来,这么长,它以为这个书生就会吓倒了。这个书生不慌不忙,拿起笔把自己的脸画成个张飞样子,(笑声)画得象我们现在袁世海那个样子,然后也把个舌头伸出来,(笑声)没有那么长就是了,(笑声)两个人就这么顶着,(笑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个鬼走了。(笑声)“聊斋志异”的作者告诉我们,不要怕鬼,(笑声)你越怕鬼,你就不能活,他就要跑进来把你吃掉。我们不怕鬼,所以炮击金门马祖。这一仗打下去了之后,现在台湾海峡风平浪静,通行无阻,所有的船只不干涉了。
我们不是没有蔬菜吃吗?这一方面的乱子是出了一些。但去年的大跃进,伟大胜利,也确是真的。有一些地方发表的“卫星”,什么几万斤一亩,不那么可靠,我也不那么相信。但是,大体是真的。粮食、棉花、钢铁、煤炭,各项工业,去年是比前年不同,比第一个五年计划情况不同,确有大跃进。一切浮夸现象现在是要破除,不要搞那些浮夸,要搞老实的。但是,除掉那些浮夸现象以外,里头有一个真实的东西,就是确有大增产。但带来的麻烦也不少。北京有一个时期只有一两蔬菜,而郊区农民每人每天有两斤蔬菜。大吃大喝,以为丰产,就放开肚皮,叫管饱,五个月吃了一年的粮。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跑去看了一个公社,算了账的,就是去年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今年一月,五个月吃的粮食等于过去一年的粮食,吃掉了。肚皮是可伸可缩的,人是有肚皮的,这个东西可以大一点,可以小一点。得一条经验:还是要节省。当时副食品没有人去抓了,叫“让路”。说是要让钢铁元帅。这一让,让得副食品没有了。还有日用百货,肥皂也没有了,女人的头发夹子也没有了,有那么十几样东西就没有了。工作里头,这样的乱子出得不少。必须加以调整。世界上的事情,无非是“无之生民久矣,一治一乱”,乱的反面就是治。现在七整八整,整公社到五月可以告一段落。公社各级的党委,一个公社的党委,一个管理区的总支,一个生产队的支部,要经过选举。公社的管理委员会,管理区是派出机关,一个生产队的管理委员会,还有生产小队的管理机关,要选举。几级管理,几极核算,价值法则,等价交换,要把这些规矩都立好。
主席宣布休息,让大家看国家机构领导人员候选人的提名方案和政协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常委候选人的提名。
休息后,主席继续讲:首先他讲国家领导人的候选名单问题。
为什么主席候选人提的是刘少奇同志,而不是朱德同志?朱德同志是很有威望的,刘少奇同志也是很有威望的,为什么是这个,不是那个?因为我们共产党主持工作,我算一个,但是我是不管日常务务的,有时候管一点,有时候不管。经常管的谁呢?是少奇同志。我一离开北京,都是他代理我的工作。这已经是多年了,在延安开始就是如此,现在到北京已经又十年了。在延安,比如我到重庆去,代理我的我工作就是少奇同志。以他担任主席比较适合。是比较起来讲,不是讲朱德同志不适合,比较起来少奇同志更适合一点。同时朱德同志他极力推荐少奇同志。我说,你们对调一下,把少奇同志过去的工作(委员长)请你做,他很高兴。在上海会议,在七中全会,就决定这样做。宋副委员长改任副主席,还有董必武同志当一个副主席,一正两副。其他国务院的组成,人大常委的组成,政协的组成,旧的大体不变,变得很少。有些新的,增加了一些人。这都是经过考虑的,经过多次考虑,经过好几个月的考虑,也许有不妥当的,可以提意见,可以改变,也许有想得不周的。
总理的报告里头希望达赖回国。如果他愿意回国,能够摆脱那些反动分子,希望他回国。但是,事实上看来,现在难于回国。他脱离不了那一堆人。同时,他本人那个情绪,上一次到印度他就不想回来的。而班禅是要回来的。那时,总理劝解,可能还有尼赫鲁劝解,与其不回,不如回。那个时候就跟他这么讲:你到印度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当一个寓公,就在那里吃饭,脱离群众,脱离祖国的土地、人民。还看不见他有改革的决心。说他要改革,站在人民这方面,站在劳动人民这方面,看来,不是的。他那个世界观是不是能改变?六十年以后,也许能改,也许不要六十年。而现在看来,一下子要回来也难。但是,他如果是想回来,那么,明天回来都可以。但是得执行改革,得平息叛乱,就是要他完全站在我们这方面来。看来,事实上一下也很难。但是文章不作绝了。印度的文章现在也是不作绝的。刚才讲,尼赫鲁,印度资产阶级,是两面性,在现在,尼赫鲁不是右派,国大党里头的右派不是他,他是中间派。我看,他要跟中国搞好,这比较还是占优势。坚决扶助西藏反动派搞下去的,现在不可能占优势了,那跟他要跟中国友好这个方针相抵触。我们的方针也这样,印度这么一个大国,几亿人口,我们要跟他搞好。你看,我们就是一个命令,一个公报,一篇社论,此外,我们就没有了。而他比较多,他差不多每天必讲,而且各党各派还有什么示威。印度有两个党最反动:一个叫人民社会党,一个叫人民同盟,这两党是亲美的,这是少数党。国大党里头,也有一部分人亲美的。叫嚣得最厉害的是这些人,而不是尼赫鲁。这是印度形势的大局。
至于全世界,这回叫不起来,叫几天就没有劲了。对匈牙利叫得起劲,这回说是第二个匈牙利,你再叫嘛,为什么不叫了呢?对匈牙利还在联合国搞了一个什么委员会讨论了一回。现在就连联合国秘书长哈马舍尔德也说,这个东西不行,他说,联合国宪章第几条第几款,不能干涉各国的内政,就是不能够提。蒋介石也不赞成提,他说,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怎么能够提呢?他说他不提,他说那个东西提不得,提得好象西藏是个独立国也不行。美国也不干,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说西藏不是独立国,西藏是中国的领土。英国的说法叫宗主权,以自治为条件。印度混乱得很,又说宗主权,又说主权,又说中国的一部分,因为条约上订的是中国的一部分。
这次会议,是一个大团结的会议,是一个决定方针政策的会议。我们要团结国内外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为什么有些右派分子选进来加入我们的领导机械呢?世界上就有左、中、右,你只有左、中,而无右,就不完全。你说批评了共产党一顿,搞了个猖狂进攻,就不要人家了,人家现在不进攻了,他猖狂一会不猖狂了,或者是暗中猖狂,心里猖狂,不表面化了,也行。比如章乃器这位先生,以及章罗联盟这些人,他那个心也许也是六十年以后,在六十年以内难化的。有这么少数人,我说也可以。章乃器是民建的,章罗是民盟的,你们大概都是嫌得他们要死,不想要他了,我说还是要,要为好。马克思主义对宇宙的观察,第一个概念,宇宙是统一的,不是各个孤立的。但是宇宙又是多样性的。你看,动物中间,又有人类,又有狗类,牛类,羊类,这都是高级动物,这是胎生动物。还有卵生动物,比如鸡、鸟、鱼。这还算脊椎动物。此外不有软体动物。你看,动物这样复杂。至于讲到生物,那还有植物。植物当中还有很低级的植物,比如微生物。世界上有各种各类。人有阶级之分。在我们这里,是逐步消灭阶级,这也不能性急,要慢慢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是整风,可是受不了,不要老是那么整,整得厌烦了。怎么办?停一年两年,三年都可以。你厌烦,我就不整。你不厌烦,你自己整自己,大家帮助一下。当然,不是一点批评也不要,一团和气,但大体上那个紧张局势要缓和一下。先生同学生的关系要缓和一下,先生还是先生,学生还是学生。先生为什么叫先生呢?他就是多了几岁年纪,多了一点学问,这就叫先生。先生有不如学生的,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也不必贤于弟子,这也是真的。但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先生闻道早一点,他这个业务专门一点。老是那么批评先生,先生教书教不下了,那也不好。还是要尊师重道。同时,学生要帮助先生,因为学生是青年,耳聪目明。各民主党派内部的关系,各民主党派与社会的关系,各党派之间相互的关系,我看现在这个气候不是一九五七年那个气候了。那个时候许多人不自觉,现在这个自觉提高得多了。我们不是一棍子打死的办法,要留有余地。
来源:一九五九年五月二十二日 中央统战部办公室印发
来源:甘肃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