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县有些试点队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煮了“夹生饭”

胡烈斌、编

新华社武汉讯 湖北省安陆县委最近对社会主义教育试点队的工作进行了复查,发现有22.9%的生产队煮了“夹生饭”。

这个问题首先在巡店区的刘桥、牌坊、杨坡三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试点中发现的。县委工作组在这三个大队共花了四十六天,搞完了对敌斗争。这时工作组要回县参加三级干部会。回县前工作组对前段工作作了这样的估计:“运动搞得不错,起码可以管上十年。”但就在工作组回县参加三级干部会议期间,队里发生了这样几件事:刘桥大队第二队斗争过地主的贫下中农跑到地主家里叩头赔礼;牌坊大队第六队的两个贫农挨了斗争;刘桥大队贫下中农委员会副主任的儿子被一群坏分子子弟打了一顿;牌坊大队第五队凡是重活、脏活都派给贫下中农做,等等。工作组回队听到这些情况以后,认真地复查了前段工作。复查结果,三个大队的三十二个生产队中,有七个生产队煮成了“夹生饭”,占22.9%,其他队的工作,也都有些问题。

这些试点队为什么煮了“夹生饭”?原因很多,但总根是在工作组身上。有些同志不懂得依靠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道理,忽视了诉苦发动这个关键。他们撇开了干部,自己包办扎根。扎了根,也不依靠根子串连发动,因此,工作组一走,就又回生了。具体分析,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根子扎得不正。三个大队扎了七十三个根子,其中有八个扎得不正。牌坊六队的根子杨国松,过去在国民党的杂牌军队里混过几年。解放后当农会主席、初级社主任时,屡次贪污。这次工作组又扎上了他,还选他当贫下中农组长。工作组回县开会时,他的原形就暴露了。他把队里三头大马、三头小牛卖掉,换了四头大牛,从中贪污二百二十五元。他成天不劳动,上街、睡觉还要队里记工分。他还找了一些借口,将贫农杨长庆、杨国勤狠狠斗了一通,还罚了他们的工分。群众非常不满,说:“赶走了一个瞎子,换上了一个跛子,总是不中的哟!”

二、若没有诉透。没有把个人苦引导到阶级苦,思想发动不成熟,因此,宗族关系超过了阶级关系,给敌人留下“窝边草”或“防空洞”。有些与敌人是亲房叔伯关系的贫下中农,甚至成了敌人的保镖和复仇者。刘桥二队群众还没发动好,就准备斗争反革命分子李先典。中农李宗凯知道这个情况后就给李先典通风报信,结果李先典畏罪自杀。李先典死后,他的两个弟弟(下中农)扬言要杀两个干部替哥哥报仇。漏网富农高大敏补划了富农,他的叔伯弟弟高大国(生产队长)向工作组告贫下中农委员会副主任李先顺的黑状。李先顺怕遭暗杀,天一黑就不敢出门。刘桥七队贫下中农组长汪仁才苦大仇深,这次运动他本人很积极,可是,没有通过他发动全家,他斗争了地主后,老婆骂他,儿子也埋怨他说:“把人家(指地主)得罪了,国民党来了要杀头的!”在家庭包围下,他便跑到地主汪仁志家里去赔礼道歉说:“这次是姓帅的要斗你,工作组在这里,我又不能不应付一下,请勿记在心上。”

三个大队有七百五十六人参加了贫下中农小组,其中硬拉进来的有一百九十六人,占组织起来的24.9%。参加斗争会的有三百七十人,其中假斗争的有七十三人,诉苦的有二百四十三人,其中诉假苦的有五十三人。

三、发动面小,贫下中农感到力量单薄,不敢大胆和敌人斗争。杨坡大队第二队共有九户贫下中农,成年人二十三人,只串连了六户,十四人(其中有七个是老人和妇女)。斗争富农吴中民、杨长华的时候,斗来斗去只有四个人斗,富农看到贫下中农的气势不大,就更不老实,斗他一句他顶一句。

四、忽视了教育提高干部、干部的包袱未放下,干部和群众的疙瘩未解开,内部矛盾没解决好。三个大队一百七十五个干部,在前段运动中有四十一人没有放下包袱,有严重抵触情绪的有十一人。牌坊八队,斗争的矛头纠缠在干部关系上。队长曾素中说:“不放我的心,干脆撤我的职,何必这样磨!”贫下中农组长李照瑞在曾素中放包袱时提过意见,工作组离队几天,曾素中就整起李照瑞来了。

在这次复查中,工作组吸取了深刻的教训,坚决把夹生了的队补好火。从审查根子入手,着重诉苦补课,重新全面发动群众,进一步组织阶段队伍。

来源:1963年9月6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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